时常听你哥哥说起,你喜爱偷溜出府玩。”
颜珞晞欣喜的抬头望着面前这个比她高出一头的男子,她未来的夫君。
“你愿意带我出去玩?”
景瀚看了一眼忙碌着的前厅,拉起颜珞晞的手。
“堂堂瀚王殿下,居然要翻墙?”
颜珞晞见景瀚带她来到颜府的后墙。
“如何,可愿意与我一同翻墙啊?”
“那你可要稳稳地接住我。”
盛京的上元节自是无比地热闹,花市灯如昼,人影攒动,颜珞晞并非是第一次逛上元节花灯会,但是却极其高兴,比往年任何一次都高兴。
“卖花灯嘞,卖花灯。”
颜珞晞在卖花灯的小贩摊前驻足,双眼紧盯着花灯上你追我赶的几个小人的影像。
“这是什么呀?”
“小娘子,这是走马灯,小娘子若是喜欢,就让夫君买一个吧。”
卖灯的小贩看着颜珞晞和景瀚衣着华贵,自是家境不凡。
颜珞晞听小贩如此一说,脸上瞬间感觉一阵热腾。
“休要胡说,我还未出阁呢。”
颜珞晞一阵娇羞,小跑离去。
“花灯我买了,多余的钱就当是给你的奖赏。”
景瀚把一锭黄金放在小贩的摊位上,拿起刚刚颜珞晞看上的那盏走马灯,小跑追上颜珞晞。
小贩看着景瀚出手阔绰,心中已有七八分猜到是官家子弟,不免的点头哈腰地感谢。
“你早晚是要嫁给我的,虽然你长得称不上倾国倾城,国色天姿,但也还凑合,不必如此的害
羞。”
颜珞晞转头瞪了一眼景瀚以示自己的不满,却也看见了景瀚手中提着的走马灯,灯上的小人儿剪影依然在奔跑着。
“我听说啊,今日上元节月老庙前的姻缘树上,可是挂满了善男信女的姻缘符,可想去看看?”
颜珞晞是最爱凑热闹的人,月老庙前的姻缘树向来是最灵验的,虽姻缘树扬名在外,可阿爹与长兄却一直以她未及笄为由不让她去。
“自是想去的。”
颜珞晞拿过景瀚手中的花灯,自顾地向月老庙走去。
景瀚笑着跟在颜珞晞身后。
“可要也系一根姻缘带?”
景瀚见颜珞晞在姻缘树下驻足许久,望着姻缘树上绑满的姻缘绑带出神。
“可我的姻缘已定,无须再求了,罢了,我们走吧。”
“姑娘公子留步。”
一素色罗衫女子出声叫住将要离去的颜珞晞和景瀚。
“小女本是想在这上元佳节来姻缘树求一段姻缘,谁料想这买错了姻缘带,我远远瞧着公子与姑
娘乃是一对璧人,可否收下我这姻缘带?”
颜珞晞看着女子手上的姻缘带。
“可我们的姻缘已定,已不需要再求月老爷爷了。”
女子听了颜珞晞的话,竟不禁地笑了。
“原来是小娘子,是我唐突了。”
这下颜珞晞是长了十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我们已定婚约,还并未成婚。”
景瀚看着颜珞晞像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脸憋得通红的样子,便开口替她解释。
“原是如此,那这姻缘带便更应是二位收下了。”
“这从何说起?”
“二位想是第一次来这姻缘树吧,这姻缘树啊,并非只为了未嫁娶的男女求姻缘的,还有已定亲
的璧人们来寄托未来的。”
颜珞晞这才看到女子手中拿着的姻缘带上写着‘终身’二字,未有婚约的男女的姻缘带上都是‘姻缘’二字。
“既是这样,那这姻缘带我们便收下了,我把这姻缘带的钱给姑娘吧。”
景瀚结果女子手中的姻缘带,刚要从腰间拿出钱财,便被女子叫停。
“不必,瞧着二位郎才女貌,今后定是琴瑟和鸣,公子眉宇间有帝王之气,姑娘举止间乃是国母
之姿,想来二位必是出身不凡,今后也是前程似锦,此姻缘带便算是小女子赠予二位将来成婚的小礼吧。”
女子说完,微微欠身,转身离去,微风拂过,衣袂翩翩,颜珞晞和景瀚只是眨眼的瞬间,女子便
不见了踪迹,似是从未到过。
景瀚拿起案桌上的笔,蘸了墨递给颜珞晞。颜珞晞接过笔,俯首在案桌上写下几个清柔娟秀的字。
景瀚看着颜珞晞一笔一划写下‘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等墨迹干了以后,系上了姻缘树最中间的那根枝丫。
和所有的善男信女一样,颜珞晞和景瀚也合起双手,在姻缘树下向月老爷爷虔诚地祈愿,只愿今后无病无灾,平淡一生。
景瀚并未闭上眼,他侧首看着颜珞晞,她认真的样子,令他着迷。颜珞晞睁开眼,转头看向景瀚,两人目光碰撞,画面定格。景瀚只字不言,只是拉起颜珞晞的手。
“姻缘既已定,我便这一生只认定了殿下一人,我所求不多,只希望我们能和我阿爹阿娘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颜拓老将军随文颢帝征战沙场,战功赫赫,却仅只有一子一女,颜珞明和颜珞晞均为颜拓结发妻子风宁郡主秦风宁所出,在十年前风宁郡主去世后,颜拓便再未娶妻续弦,因此颜将军与风宁郡主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便享誉京城,万民都羡慕颜拓将军和风宁郡主这传世的爱情,也敬佩颜拓将军在这盛世之中独守一人的灼热之心。
景瀚握着颜珞晞的手微微发紧。
颜珞晞并不确定景瀚是否会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景瀚是皇子,生在皇家,爱如皇帝姑父与皇后姑姑,也依旧有李敬妃和景瀚的存在,皇族中人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尊贵和荣耀,也有着最多的无可奈何......
“好,我景瀚允诺颜珞晞,永生永世,只爱一人。”
☆、第三章
颜珞晞因景瀚的话语而动容,她深知他们的未来是充满艰险的,现如今的朝堂上,大臣们都各怀心思,虽然现在的形式是对于大皇子有利,但是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公子,看看这枚玉佩,这可是北疆天山上的冰霜寒玉。”
从月老庙出来以后,集市上依旧热闹非凡,颜珞晞的注意力被一婆婆吸引,那位婆婆所说的那枚玉佩被一男子拿在手中把玩。玉佩白皙剔透,上面所刻花纹灵动惟妙。
“是块好玉,我买了。”
可惜还未等颜珞晞开口,这枚玉佩便已被那位公子收入囊中,颜珞晞眼底的失落景瀚皆看在眼中。
“这位公子,我家娘子实在是喜爱公子手中这枚玉佩,可否割爱给我。”
景瀚一步上前拦住那位男子。
那位男子也不惊讶,反倒笑了。
“那请两位说出一个能让我将这枚玉佩让与你们的理由。”
颜珞晞见男子衣着锦袍,不似是平常人家,可并非像鄢朝人一般将头发束起,粗看年纪也应该已到弱冠之年,这发饰倒颇有点北疆人的感觉。
“公子可是北疆人?”
男子并没有因为颜珞晞的话而感到惊讶,毕竟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并非中原人。
“我瞧着公子的发饰并非中原人所戴,我想定是来京游玩的吧。”
“这位姑娘倒是比你那夫君会说话多了,在下是北疆的商队,偶然路过京城,遇上上元花灯会,便停下脚游玩一番,不曾想竟能在鄢朝京城的小摊上寻到这等纯色的冰霜寒玉。”
颜珞晞也是极其的喜爱这块玉佩。
“既是北疆的冰霜寒玉,想必公子家中应是不少,可否将这块玉让给我,小女子从未去过北疆,也不曾拥有过如此美玉。”
听了颜珞晞的话,男子不但没有让玉,反倒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真是说笑,像姑娘这等身份,哪是缺这一块小小的玉。”
颜珞晞这才被男子说糊涂了,难道他知晓他们是何人?
“这位公子乃当今圣上二皇子瀚王殿下,想必姑娘你与他同行也是身份不凡,刚你们说起你们是夫妻,据我所知,瀚王殿下因是仅定了亲还未婚娶,那这位姑娘必定是与瀚王定亲的颜拓将军的独女了吧。”
男子的一番说辞令颜珞晞费解,他们便衣上街,不曾带侍女随从,可却被他看出了个端倪。
“瀚王殿下的冰霜寒玉乃是天山顶上最纯净的,我这块和瀚王殿下腰上这一块可是毫无可比性的。”
男子未多说什么,自顾地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