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
陆帆一脸苍白的坐在床榻边,殿内中空无一人就连整日跟在太子哥哥身边的吴常平也不见了,薛盼儿着急的凑过去想要推他可是她的手却穿过了太子哥哥的身体。
陆帆双手支撑着床榻慢慢的站起来走到墙边,薛盼儿知道这后面是什么,原来太子哥哥这般放不下她么,生了病还要来看看那画中的女子。
不知怎么薛盼儿就感觉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似得,她捂着胸口往后退了几步,陆帆已经将机关打开了,他伸手轻轻的放在纱幔上。
薛盼儿一时间屏住呼吸,就要看到了么!
不知怎的陆帆突然停下手,他转过身来环顾着四周“齐源说你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看不到你,傻丫头你性子活跃,这段时间跟在我的身后想必很无趣吧?”
薛盼儿有些没反应过来,太子哥哥是在和谁说话,莫不是这周围还有别人不成?
“你知道么,我很想你,如今我已经是灯尽油枯了,不知还能再看你一眼么?”
“这画是你大婚时候的样子,一直刻在我的心上,丫头。”
纱幔慢慢的往下滑,薛盼儿看到了一副绝妙的美人图,女子凤冠霞帔,浓妆淡抹,唇似樊素,樱桃般小巧玲珑,唇上点了一抹朱红,干净洁白的玉颜上擦拭些许粉黛,双眸似水,似乎这不是画而是一个活人一般,可见作画之人对这画上女子用情至深。
不过这画像上的女子好眼熟,薛盼儿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看到画像上一角上面写着宁和,她突然跌坐在地上,脑海里全是一些她陌生却又觉得熟悉的片段。
她和太子哥哥的一点一滴,可是有些事情分明没有发生过,为何她觉得这般熟悉,还有大婚,原来太子哥哥口中心中所想所念的人都是她么?
陆帆突然吐了一口鲜血,他扶着墙努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他知道他的日子已经到头了,他慢慢的走到床榻边坐下然后转头躺在床上“宁和,你知道么,齐源来了,他说他和我有缘,这次来就是要帮我。”
“宁和,我好想你……”
薛盼儿一直坐在地上,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没了气息,她最终倒在地上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她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这儿是听水轩,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不知怎么就是提不起劲来。
她这一挣扎,将如意吸引了过来“小姐!小姐您醒了!”
不等薛盼儿说话,如意就飞一般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魏氏,薛文志,薛少辰还有太夫人都来了,一并来的还有一位太医。
魏氏和太夫人眼眶都红了她们坐在床榻边看着薛盼儿“你这丫头,你可知你睡了多久,整整三个月,你不知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祖母的心肝啊,可算醒了,等你好了祖母定要好好罚你!”
“娘亲,祖母我没事儿。”
“夫人,母亲不如让太医为盼儿看看吧。”
薛文志一直想要凑过来看看宝贝女儿的,不过他也知道此时还是让太医先检查检查再说,毕竟昏睡了这么久了,这好不容易醒了,还是得看看才让人放心。
“哦,对对对,瞧我这老糊涂了,太医快来看看吧。”
太夫人连忙站起来,太医这才走过来跪在地上为她诊脉“郡主身子已经大好,如今刚醒过来还需好生休养,切不能情绪波动,我去为郡主开方安神的药,慢慢调养。”
“多谢太医。”
薛盼儿醒来的这几日魏氏就一直在这儿守着,太夫人也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每每她问太子哥哥的事儿魏氏就转移话题,薛盼儿心中担心得不行。
“如意!”
好说歹说,薛盼儿才将魏氏哄回去休息了,魏氏刚走薛盼儿就忍不住将如意叫来。
“小姐怎么了,可是有何不舒服?”
“没有,如意我问你,太子哥哥呢?”
薛盼儿仔细的看着如意的表情,她张了张嘴最后却没有说话,见薛盼儿盯着她,立马低下头。
“如意,你究竟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小姐,如意怎么可能有事儿瞒着您,您身子刚好还是好好休息吧!”如意立马跪在地上。
“如意!”
“你可就别为难人家一个小丫鬟了,如意你出去帮我好好守着门。”
燕华歌带着孤子隐翻窗进来,她冲着如意摆了摆手,可是如意却没有动静,她看着燕华歌“公主,我家夫人……”
“此事她早晚也会知晓的,你先出去吧。”
“诺”
临走前如意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薛盼儿,最后还是将房门关上,薛盼儿看着燕华歌面色有些凝重,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娘亲他们为什么要瞒着她,这些日子她不管是问谁都是要么闭口不谈,要么就是说自己有事儿,要么就是说别的事情就是不告诉她。
薛盼儿伸手扯了扯燕华歌的衣袖,带着哭腔说道“扶阳,你就告诉我吧,太子哥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娘亲他们都不和我说,你就告诉我吧!”
燕华歌看着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如今你刚醒,你娘亲她们担心你,自然是不会告诉你的。”
第089章
薛盼儿听到燕华歌这么说, 心中更加确定太子哥哥就是出事儿了,而且这件事儿还很严重, 所以都不和她说, 这么想着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你这丫头, 怎么还哭了。”燕华歌看到后连忙为她擦拭眼泪,只是这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越擦越多。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真的么?”薛盼儿立马抬起头来看着燕华歌, 眼眶还含着泪水。
燕华歌无奈的点了点头,她为薛盼儿理了理身上的被褥“你昏睡了三个月确实出了很多事情, 当初天祁和大金国一战,天祁大胜,太子蛊毒发作, 至今未醒,泰王秦王乘机而入, 朝堂中如今有一大半是他们两个的人。”
“景宣帝担心太子的安慰就将他安放在太子府内,由禁军统领裴洪亲自守着,如今的太子府就像铁桶一般, 景宣帝下旨捉拿江城子悬赏五万两黄金和他的一个承诺。”
“那人抓到了么?”薛盼儿的手紧紧抓住被褥,原来她昏迷的时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么?
“没有, 江城子已经死了,陆青做的,尸体是在太子府外面发现的,如今太子靠着王太医续命只是王太医说了若是再想不到办法,太子可能……”
“还有就是薛秋月和陆景一个月前大婚了。”
现在的薛盼儿满脑子都是陆帆, 怎么会去想到别人。
屋外魏氏和薛文志站在那儿,薛文志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带着她离开了。
“你打算怎么办?”
燕华歌看着薛盼儿,薛盼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行了,我来看看你好不好,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说完燕华歌就带着孤子隐离开,薛盼儿坐在床上无声的哭着,她没想到太指定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下她应该怎么办?
入夜,薛盼儿一个人待在屋里,本来如意不放心她的,后来还是魏氏出面让她出去了,她坐在那儿手上还带着那串红豆珠子,她手链取下来拿在手中,如今太子哥哥生死未卜,她却没有丝毫办法,怎么办啊。
突然她想到了齐源,对了齐源还留了个盒子给她,她记得那还是她小的时候了,当时齐源好像说她命中有一难还是什么,如今太子哥哥出事儿,命悬一线,这应该也算是她的一难吧。
这么想着薛盼儿开始满屋找那个盒子,最后在一处柜子的角落找到了,她捧着盒子坐在桌前,也不知这盒子里会是什么。
她拿着盒子反复的看着,到底要不要打开呢,当时那齐源也不告诉她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那要不就打开看看?
薛盼儿将匣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她看着里面的东西面露疑惑,莫非是那齐源骗她不成?
她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株枯草,她方才鼻尖闻了闻,有点腥味,这究竟是什么,她将枯草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又将匣子拿起来左右看着,最后她将匣子倒过来匣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掉出来了。
“诶,这是什么?”
薛盼儿将掉落在桌上的纸条拿起来“九九阶梯,心诚则已,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