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那姓程的死鬼，是那程教主看好的家族后辈呢。
听说，他们还是嫡嫡亲的血亲关系。
几世孙横死，那程教主不问，才叫做奇怪了。
“这……裴某也不是很清楚啊。只有有一天，程舵主的魂灵灯突然灭了，就……”
裴舵主一脸为难的讷讷道。
满满欲言又止。
不过，话却字字句句，都说在了点子上。
一个修士的魂灵灯灭了，意味着什么，就不用他多说了吧。你就是死得透透的了啊。
至于他为何陨落、如何陨落的。裴舵主是表示一问三不知的。
第3418章 责问
“哦？魂灵灯灭的时候，程舵主他难道不在洛城教分舵之内？”
既然被六重天的总教教主派到这里来，这使者自然也不是什么善茬，很快就听出了裴舵主话里行间的漏洞。
什么？是看到魂灵灯灭了，而不是看到程舵主身死，才确定他陨落的。
这个意思，就是说，程舵主身死时，他人根本不在分舵内了？！
“嗯，确实是如此。当时程舵主他正好外出。”
裴舵主眼神几不可查的闪了一闪，遂颔首实话实说道。
这件事情，他也没指望能够瞒过谁。
毕竟，程舵主于盛怒之下离去的事情，整个五重天洛城教分舵上下，可都是瞧了个真真的。
他又何须隐瞒？
“那当时跟随程舵主一起出去的人呢？”
使者闻言，再次问道。
“并没有任何人跟随在程舵主左右。若说真有陪伴，也只有程舵主的那柄青茫剑，陪伴在他左右。”
裴舵主再次开口，依旧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模样。
然而，他的话，却彻底惊呆了那名六重天而来的使者：
“什么？程舵主出行，你们竟然无一人相伴左右？我说你们这些做弟子和手下的，未免也太过怠慢了吧。”
短暂的怔愣过后，使者轻斥道。
望向裴舵主的目光，已有几分不满。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怪当时还只是大长老的裴舵主太过怠慢程舵主，没有派人、甚至也没有直接跟随在他左右出行，才最终导致程舵主身死。
裴舵主是何人，自然秒都能了侍者目光之中的深意。当即开口替自己、也替所有五重天洛城教分舵的弟子们申辩道：
“使者容禀，不是我们不想跟随、随侍在程舵主左右。实在是，他老人家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啊。当时，程舵主忽闻他一向最为器重的九长老陨落，十分震怒，祭出青茫剑，旋即御剑离开，说是要去结果了那凶手，替九长老报仇。”
“他老人家，在盛怒之下，走得飞快。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纵使我们分舵上下弟子，有心想要去追赶，却也是追赶不及。所以……到得后来，程舵主的魂灵灯突然熄灭，我们全分舵上下，也是惊得不得了啊。”
一番话说得入情入理，引得一众洛城教分舵弟子与长老，纷纷附和：
“使者，我们裴舵主说的是啊。”
“是啊。大致的情况，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程舵主居然会陨落，说实话，到了现在，我们整个分舵上下，也是懵圈的。”
“就是，就是。”
……
“哦，原来是这样啊。”
使者闻言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而抽丝剥茧想起一事：
“那替九长老报仇，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九长老也出事了？”
“可不正是么？再次之前，九长老也是喊打喊杀的独自一个人出了门，而后，他的魂灵灯就毫无征兆的灭了。闻讯，程舵主大怒，说是要揪出那杀害九长老的歹人，替九长老报仇。这才有了后来的那一出。”
“程舵主才会就这样一去不回的。”
第3419章 六重天，程教主
见使者如此快的从中抓到了关键点，裴舵主也并没有讳莫如深、藏着掖着，而是一语道破天机，解释出了这其中的一系列关键点。
若不是九长老怒不可遏，想要去找回场子，也就不会身死。而若不是他突然陨落，程舵主也不会气急败坏的去寻凶手，也就不会有他后来的意外陨落。
总之，就是这样一回事吧。
此时此刻，裴舵主大有一种，冤有头、债有主，我都已经跟你们老实交代讲清楚了，以后就别找我了的架势。
而使者是什么人。他心思灵透着呢。
闻言立时秒懂。
于是乎，他也并没有再多问。
而是又与裴舵主闲聊了几句，婉拒了其请他留下来用膳的好意，直接回六重天总教那边复命去了。
六重天
雄伟辉煌的洛城教总教
宝翔殿
这里是现任教主，程教主的专属大殿。寻常人不得擅入。
此时，须发皆白的程教主，正高坐于一张紫檀木长椅上，以手支额，闭眼假寐。而就在这时，殿外一阵脚步声，呼啦啦由远及近，而后，侍立在他殿外的侍卫，便是恭声禀报道：
“启禀教主，孙师兄求见。您看……”
这侍卫口中的孙师兄，不是别人，正是被程教主派往五重天洛城教分舵，参加新一任舵主继位大典的那名使者。
他姓孙，又正好是殿外那名侍卫的师兄辈的，遂被称呼为‘孙师兄’。
“哦？他回来了？叫他进来，我有话要问他。”
原本正在闭眼假寐的程教主闻言，倏的一下睁开双眼，转目冲着殿外高声道。
伴随着侍卫的一声恭声应是，大殿外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被人给自外间缓缓推开，那孙姓使者，在侍卫的带领之下，快步走进了大殿。
“小的参见教主。”
使者上得前去，冲着坐于上首位的程教主恭声一俯，态度恭敬而谦卑。
他的谦卑，极大的取悦了坐于上首位的程教主，只见他唇角微勾，一副心情颇好的冲着那孙姓使者一摆手：
“好了，无须多礼。说说看，五重天那边的情况如何？”
使者闻言会意，当即将他在五重天的所见所闻，还有那新任舵主的言行，尽数在程舵主面前学了一遍。
“这么说，这个姓裴的小子，倒是挺上道的？”
细细听过这番话之后，程舵主略略一挑眉，似笑非笑道。
“教主明鉴。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孙姓使者闻言忙不迭赔笑道。
“哼，这倒也罢了。我们程家……也罢，就便宜他，暂代这五重天洛城教分舵舵主一职吧。”
程舵主最后总结道。
提起程家，他的眼神闪闪，老眼之中，飞速掠过一抹沉痛与凌厉。
再抬眸时，程舵主浑身上下的戾气尽显，他一瞬不瞬盯着那孙姓使者，沉声开口道，一出口，就是责问：
“我叫你问的事，你可问清楚了？我那乖孙儿，究竟是如何陨落的？五重天上下，都是死的么？竟然连堂堂舵主身处危险都不知道。岂有此理！”
第3420章 传令下去，给我搜！
“呃，教主息怒！请息怒。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面对程教主陡然迸发出的怒火，孙姓使者只觉得压力山大，浑身上下抖如筛糠。
接下来，他顶着莫大的压力，将在五重天的洛城教分舵之中，所打听到的一切，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而高坐于上首位的程教主，原先还能堪堪按捺住他的怒火，在那里听着。听着听着，他便开始怒不可遏。到得最后，更是猛的一锤面前的大理石桌。啪的一声，将其直接震碎。
“教……教主……息……息怒啊！教主，您千万息怒啊！”
下方的孙姓使者，被程教主的滔天怒火，给吓得不轻。身子已然抖如筛糠。口中一迭声的告饶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那孙儿，和他那后辈，我们程家几代人，竟然都是折损在同一批人的手中了？”
听完事情全部经过的程教主极尽且怒，心中愤怒到了极点，却是禁不住怒极反笑：
“呵，好啊。好啊。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对我们程家子弟下手。而且还是下如此黑手。好得很。这人可真是好得很啊。”
说着说着，怒火正盛、而又一时无处宣泄的程教主，倏然抬手一派座椅上的扶手，啪的一声，那镶金嵌玉做工精致奢华的紫檀木扶手，就被盛怒之下的程教主给轰得粉碎。
见此情状，孙姓使者差点儿没有直接吓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