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乌龙(31)

从那天之后倪沁突然就比之前忙了,连悠哉悠哉跟魏迹喝茶的时间都变少了,走哪儿都拎着手里的平板。

魏迹也不敢多问,怕倪沁又拿那句“我是有工作的人”来堵他的嘴。

以前他觉得自己没工作也没什么,家财万贯,还赚什么钱。

但现在看着倪沁认真拿着平板勾勒着什么的时候,魏迹总有种自己在吃软饭的感觉,心里暗暗决定等回A市之后接手点什么事儿干。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又过了几天,某个早晨,魏迹睡醒抻了个懒腰,突然觉得窗外天还没亮,他一向没有倪沁起得早,还纳闷自己怎么天没亮就醒了,抬头往外一看,吓得差点从沙发床上跌下来。

天不是没亮,而是阴天了。

还不止阴天,外面下着细密的小雨,玻璃窗上已经布满了水痕。

魏迹脑子嗡的一声,操,下雨了!

他睡袍都没整理,就这么松垮着带子露着大片胸膛就冲进了倪沁的卧室,一点犹豫都没有,一把把床上睡着的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矮子,别怕,没事儿啊,一点毛毛雨,别怕。”

怀里的人沉默着,半晌才抬起头,揉着惺忪的睡眼,指着床头上的小闹钟:“魏少爷,现在才4点多。”

嗯?她没事儿?

魏迹脑子里紧绷着那根弦这才松开,绷紧的肩膀也塌了下来,舒了口气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会哭呢。”

倪沁仰着头,整个人都被魏迹紧紧揽在怀里,这样抬头看着魏迹的姿势,她的下巴贴在魏迹的胸膛上,肌肤相贴,后知后觉地传递着两人之间的体温。

魏迹放松下来才觉得有点尴尬,松开倪沁坐在她床边,看了眼倪沁卧室的窗子,没拉窗帘,也能看见外面灰蒙蒙的天和玻璃窗上的雨水。

他皱了皱眉,扭头看着倪沁,不自主地放轻了声音:“你没事儿吧?”

倪沁盯着外面的雨,似乎是侧着脸倾听了一会儿,然后甩了甩头,蹙着眉去看魏迹。

魏迹被她这个反映搞得又有点紧张,却听见倪沁说:“我好像不怎么害怕了,耳边都是你那天背的《将进酒》和《蜀道难》,魔性得很。”

魏迹没料到倪沁会是这么个回答,愣了一会儿没绷住笑了出来:“哎,我当时真的想不起别的了,只能想起这玩意儿,主要是我们高中的语文老师太狠了,天天拎着个教鞭看着我们背,背不下来就挨抽,就挺印象深刻的。”

倪沁也跟着笑了,笑着笑着,突然冲着魏迹勾了勾手指:“魏少爷,接吻吗?”

“什...”魏迹迸出这么一个字儿之后迅速反应过来了,沉默地看了眼倪沁,然后倾身向前用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男人都有一点点兽性,只需要给他一个信号,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

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魏迹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倪沁的嘴唇,舌尖没怎么客气地闯了进去,一个激情的勾人情.欲的吻。

这些天的相处里魏迹逐渐明白,他不是简简单单地对倪沁有点异性间的动心而已。

有一天他拎着相机跟倪沁去河边拍照,他就照了个水草的功夫一扭头倪沁就不见了。

那一瞬间魏迹觉得满眼的青山绿水都没意思极了,他还以为自己是习惯了恭山这个地方,才慢慢觉得这里景色好空气好。

但那天倪沁消失在他视线范围之内的时候,他才恍然发觉,景色好空气好个屁,没有矮子什么都不好。

也就是在那天魏迹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一会儿不见她就浑身难受。

这个吻有些漫长,但除了接吻他们谁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这次是由魏迹开始的,也是由魏迹结束的。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倪沁的嘴角,哑着嗓子说:“矮子,不能再亲了,我容易擦枪走火。不知道魏少爷这么帅你能不能把持得住,反正我现在看着你是有点把持不住。”

倪沁整个人都像是被这个吻点亮了一样,眼睛妩媚又明亮,嘴唇粉红,眸子里流动着丝丝勾人的温柔。

魏迹有点形容不上来这种感觉,总觉得她就像挂在夜空里摇摇晃晃的明亮孔明灯,比天边的星河还好看。

而这盏孔明灯的点灯人,是他。

倪沁歪着头看魏迹:“魏少爷不是初吻么?技术不错啊?”

她这样歪头问话的时候宽松的睡衣领子松松地挂在肩上,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

魏迹闭了闭眼睛,俯身抱着倪沁用鼻子去蹭她的锁骨,哑着嗓子沉声说:“这几天练习过。”

过了一会儿才又补了一句:“在梦里,跟你,练习过。”

这一早晨魏少爷心情格外好,甚至给小乖剥了两个开心果喂它,然后就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倪沁身后转,怂恿她晚饭煮火锅吃。

“吃火锅吧矮子,下雨天跟火锅更配。”

“火锅多好吃啊,我都看见你冰箱里的羊肉片了!”

“煮火锅吧,我想吃火锅,吃火锅好不好?”

倪沁其实偏爱红汤火锅,家里没有红油的锅底料她是宁愿不吃火锅的,但扛不住魏迹像一条黏人的哈士奇似的一直跟在她身边嘀咕,到底是还是妥协了,答应他晚上吃火锅。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窗外的雨停了,天边滑过一道彩虹,院子里的紫色小菊花顶着雨珠开得正灿烂,魏迹把倪沁拉到院子里:“来,给你照张照片,雨后彩虹,这个寓意好!”

魏迹举着相机对准倪沁,还不忘叨逼叨地给她洗脑:“雨过天晴,太阳高照,该忘的渣男就得忘掉!”

倪沁好笑地看了魏迹一眼,眼底的笑意闪动着,刚好被魏迹拍了下来。

魏少爷带着摄影装备来,说是拍拍恭山的景色,来了20多天就拍了这么一张相片,但他十分满意,收了相机正准备往屋里走的时候,倪沁越过魏迹的身影往他身后看去,淡淡开口:“有人来了。”

魏迹回过头,看见一辆熟悉的骚红色越野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胖子的车?他怎么来了?

魏迹突然拉着倪沁往屋子里跑,边跑边问,声音里都是焦急:“矮子,今天几号?今天几号了?!”

倪沁看了眼挂钟下面的日期,开口说:“2号啊。”

8月2日,魏迹来的那天是7月8日,现在还不到一个月。

听到日期魏迹松了口气,无意识地嘟囔着:“还好,还没到。”

倪沁被魏迹拉回屋子里,探头往窗外看去:“你朋友来了?”

“嗯,就我说的那个胖子。”魏迹本来还想介绍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他跟胖子在一起的时候什么德行。

他们这群人,凑在一起没个正经,不是泡吧就是天南地北地胡侃,男人么,一起开个黄腔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本来魏迹也觉得没什么,但这会儿当着倪沁的面儿,他突然就有点怕胖子一口夹杂着国骂的纯正普通话让倪沁对自己的印象减分。

魏迹轻咳了一声改口道:“也不是很熟!”

第24章

胖子那辆骚红色的越野车停在外面,魏迹眼睁睁地看着胖子穿着一身西服站在对面屋子前哐哐凿门:“迹哥,快快快,快出来,彭老头住院了,感觉要嗝屁,我带你去瞅瞅!”

那么大个门锁他就跟看不见似的,凿得还挺起劲儿。

站在倪沁家客厅的魏迹,一听胖子咋咋呼呼喊出来那些话就觉得脑瓜仁儿生疼,赶紧带着一脸严肃跟倪沁说:“那什么,彭淮是我们一哥们儿,边防兵,回不来家,我们几个就经常去替他看老人,听胖子这意思,彭爷爷可能要不好,我出去瞅瞅袄。”

走了两步又扭头回来嘱咐:“哎,别听胖子瞎嚷嚷,我们可孝敬老人了,当面都是叫爷爷的。”

倪沁好笑地看了魏迹一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做了个“快去吧”的手势。

魏迹出去得匆忙,门也没关严,两人的对话清楚地从室外传来——

那个叫胖子的人嗓门儿还挺大:“哎卧槽,迹哥你怎么跑对面住去了,我让你住的是这间啊,这边的才是我买的!”

魏迹有点急:“别废话,老头怎么样了?”

坐在沙发上的倪沁一边在平板电脑上涂涂画画,一边腹诽,还说平时都是叫爷爷的呢。

胖子说:“不怎么样!毕竟也98了,这次是真的不太好,我今天早晨已经给彭淮打过电话了,估计赶不回来。还是东子今早路过突然想着去送个早餐,结果看见老头倒在屋里,唉,医生说够呛,让准备后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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