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哂笑一声,“唰”地一声展开了扇子,“没事儿,我不会让他闲着的。”,他这边正好缺人呢。
那容钰跟着他们白吃白住的,这都将近半个多月了,好歹也得出点儿力吧?
“那乌黎呢?也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闷着啊。”,侍女禀告过了,说乌黎熬过去了,接下来只要好好修养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苏楣挨个点一遍,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老妈子的命,出府玩儿几天还得担心这担心那的。
“让容钰有空去陪着他不就成了,而且那小子自己心里有数。”,苏恒拿扇子不轻不重地敲了苏楣的额头一下,“你便只管放心去,担心这么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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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天气太好,日光暖洋洋的,而且她担心的事情又都安排下来了,各自都按部就班的。
没什么烦心事,苏楣心情便也好起来,昨儿的坏情绪一扫而光,心情一好,然后便觉出饿来了。
她从昨天晚上开始便没吃什么东西,只空腹喝了半坛子花雕酒,到现在反应过来胃里隐隐有着烧灼之感。
就连难受都慢半拍。
苏楣哀叹一声,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捂着肚子指示苏恒给自己倒杯热茶来,苏恒见她难受地厉害,也不打趣她了。
起身给她递了杯热茶,皱着眉头,“叫大夫来看看,给你开副药?”
苏楣翻了个白眼,伸手接过那杯茶,“等他开出药再让人熬出来,我八成都已经好了。”
“我现在不但肚子疼,还饿。”
“你疼成这样还有心思吃东西?”,苏恒坐在她旁边,伸手给她揉了揉肚子,“沈离不是去给你熬粥了?”
“都说君子远庖厨,读书人不是都清高?他倒是半点儿不计较。”,苏恒冷哼一声,不满道,“让厨房里的人熬不行吗?”,如此上赶着献殷勤,定是居心不良,别有所图。
葡萄藤叶浓密,有风哗啦啦地吹过,阳光稀稀朗朗地洒下来,惬意舒适的模样。
“你瞎说,那句话才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苏楣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埋怨道:“还老是说我,我看你学问也不怎么样。”
苏恒倒是不介意,洒脱地一笑:“我这不是取了字面意思嘛。”
“阿离知道我的口味,做的东西味道应该合我心意。”,她虽然不怎么折腾,只要饭做出来好的赖的都吃。
但是实际上是个舌头挑的,往常在青衣城的时候,小厨房煮个鸡蛋都有讲究。这次来王城,身边连个得用的侍从都没带,便也没人特意为她讲究什么了。
只是沈离还都一一记得。
苏楣想了半晌,忽地笑起来,“以后怕是喝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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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王城5
“还是阿离知道我的喜好。”,苏楣拿勺子喝了一口粥,眉眼弯弯冲他道。
沈离弯腰伸出手在她唇边拭了一下,而后轻声道:“你瘦了不少。”
从青衣城到王城,这一路奔波下来,她褪去了婴儿肥,下巴尖了些许,露出几分少女初初长成的柔媚来。
苏恒不耐烦看他们腻歪,坐在旁边石凳上,拿扇子敲了敲手心,睨了一眼苏楣,“她再胖下去便成猪了,怕是连马都骑不得。”
说完苏楣又训沈离,“你这么惯着她做什么?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最会得寸进尺,你让一步她近三尺。”
说是这么说,但是苏恒自己就最惯着苏楣,往往就是嘴上厉害,真到了时候,他自己比谁都惯着她。
沈离瞥了苏恒一眼,心知肚明他就是嘴上说的最凶,只淡淡道了一句:“她现在不舒服。”
脸色苍白,一看便知道她是难受了,现在只是强撑着精神勉强喝几口粥。
“那是因为昨儿晚上喝酒喝的。”,苏恒瞪苏楣一眼,“晚上连饭也不用便跟着容钰出去,逛花楼,还喝酒。”
“苏恒你别说我。”,苏楣放下碗,“你再说我我就跟祖父告状,给他写信说你欺负我。”
苏恒懒洋洋地笑,扇子摇得也漫不经心的,不怕她这幼稚的威胁,“说到写信,昨儿训鹰的那边来人通报,说是又得了一只海东青,听说羽翼未丰,待养一养便能训了。”
“到时候你多去看看,那只海东青便留待你用,日后若是分开也好方便传信。”
苏楣肚子疼得厉害,怏怏应下,也没精力再跟苏恒打闹了,勉勉强强喝了小半碗粥就不行了。
她疼得蹙起眉,一虚弱起来就喜欢撒娇,连路也不想自己走,冲着沈离伸出手去软软道:“阿离你抱我回床上去吧,我想躺一躺。”
苏楣这是老毛病了,她一旦不吃东西,或者吃坏什么东西,便肚子疼。
只能自己硬捱过去。
床帐被放下去,层层叠叠的纱,软红里透着暧昧与色气。
苏楣手脚仍是冷的,钻进沈离怀里,便不动了,半晌后大概是仍觉得疼,一直乱动着。
沈离轻轻叹息一声,伸出手给她不轻不重地慢慢揉肚子,他低着头,视线中便是她长如蝶翼的睫毛,一抖一抖的,被外面的落进来的光覆上了一层金色的琐屑。
他本来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到底不忍对她说重话,只是低低劝她道:“小姐以后莫要这样了。”
“我有数。”,苏楣咬了咬唇,只觉得疼痛在沈离的手下慢慢缓解了,开始舒服起来。
她本来是缩在他怀里的,忽地抬起了头:“阿离,我今晚去你的住处住下好不好?”
“小姐想去离的住处?”,沈离声音哑了些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苏恒说让我去跟你住几天,顺便多认识几个人。”,苏楣躺在他怀里,觉得不怎么疼了,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把玩着他束发的玉冠。
“听闻青岩先生的小女儿珺瑶也住在书院,我应该能跟她相处好。”
沈离垂了眼帘,听闻她这话,手下便停了一停,而后才继续动作:“小姐与谁都能相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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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瑶提着一个食盒,两个侍女跟着她身后,她站在门口,大概是等了很久才等到段流云,语气虽然颇为急切,但还是柔声细语的:“沈郎君昨晚出去做什么了?一夜都没回来,这都正午了,怎地还不回来?”
还不待段流云回答,便自顾自埋怨起来。
“他这一去便是好多天,好不容易从青衣城回了王城,偏偏父亲又给他安排这许多事情,你是他的师兄,也替沈郎分担一些呀。”
段流云心里暗暗叫苦,心想这珺瑶小娘子也是真有毅力,沈离那厮都专门躲着她走了,就来堵他。
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才等到他。
也就沈离那厮铁石心肠,换了其他哪个郎君不得心疼心疼,便是百炼钢也早成绕指柔了。
换了其他人,怕是再无情也得被打动一下。
再说了,这珺瑶小娘子甚至早先还放过几句狠话,说便是做小也愿意跟着沈离,哪怕他心里有其他人也无所谓的。
但是奈何情之一字本就没什么道理。
段流云直了直腰,双手负在背后,语气轻缓,“沈师弟昨晚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他停了一停,咬字的节奏慢下来,“但是这两天青岩先生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吩咐给沈师弟的。”
这可不关他的事,也不是他不帮沈师弟,人家也有自己的私事要处理的。
段流云行了一个礼,“有些话,虽然不该我来说,但是段某还是想劝小娘子一句。”
“这世上有人的心是深埋地下的顽石,你再怎么动也动不了的。”
“珺瑶小娘子也是时候看看其他郎君了。”
他师父都快被这个闺女愁死了,奈何她一心就想着撞沈离那堵南墙。
珺瑶咬了咬唇,把食盒交给身后的侍女,声音细细弱弱:“我还是不甘心。”
“沈郎确实是说过,他有个心上人,可是他来了这里许久,也不见他那劳什子的心上人,不过是拒绝我的托词。”
“没亲眼见过,我便不信也不死心。”,珺瑶抿了抿唇,细声细气道:“况且,沈郎那样的人,将来是要做大事的,怎么可能会耽于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