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扆恰好抬头,与魏涯的视线撞上。
魏涯突然觉得有些狼狈,他努力定了定神,重新投入战局里。
没人注意到玄山宗的人正在向温扆靠近。
他们胸襟别着的玉佩闪了闪,传出一个老者的声音。
“上次为了处理小盛的事情错过了杀他的时机,竟然已经得罪了,就直接杀了吧。”
葳蕤站在地上,下意识透过人群中看过来。
他注意到有一群人在靠近。
但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温扆。
按理说,温扆和葳蕤生命共同,温扆却想把他杀了。
他们之间混杂了太多东西了。
葳蕤抬头看温扆,他一脸专注地看着魏涯打比赛。
每次都这样,对谁都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一群人正在快速地围过来。
葳蕤看见了走在最前面的老道士,他的瞳孔缩了缩,背部紧绷。
这是一种生理性的忌惮。
他知道这个老道士很强,温扆连他都打不过,更何况这个道士了。
可是他也打不过那个道士。
老道士手上拿着佛珠快速地念着什么,身形越来越靠近。
明明应该喊温扆,葳蕤却觉得喉咙被哽住了,身形也被定住了。
是老道士干的,他发现他了。
葳蕤几乎要控制不住的发抖。
当初被打回原型那种刺骨的疼又汹涌扑来。
葳蕤有些艰难地抬眸看了看温扆,温扆似乎注意到了情况,低头看了一眼他。
可惜眼神不能表达情绪。
温扆只是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
老道士手心的灵气愈发醇厚。
温扆觉察不对劲,微微侧过头,就被突然变成原型的葳蕤抱住了。
他靠着他耳边快速地念了一段咒语。
温扆怔了怔,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图腾,紧接着,他们之间的联系断开了。
葳蕤变成人型后很高,挡住了温扆的视线。
背上是他微微发抖的身体,温扆蹙了蹙眉:“你怎么了?”
葳蕤对他笑了笑:“你永远都不能杀了我。”
他笑得很僵硬,像是努力牵动着唇说出的话。
温扆似有察觉,猛地要把他推开。
巨大的光圈一下子把葳蕤罩住,强大的劲风把温扆扫出了老远。
温扆看着眼前的光圈,它带着白茫茫的光,隐约透着佛家的符文。
温扆站了起来,周遭的灵气被他吸引到手心里朝光圈砸了过去。
但又很快隐没在光圈里。
光圈中的人影很快就支撑不住化成了幼兽的大小,隐成了黑影随着消散的光圈消散了。
【主线人物非自然原因死亡,任务失败】
【解析失败原因:判断错误】
【正在进入惩罚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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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是我把这个世界的大纲给砍了qwq
因为我卡文了,真的很抱歉,感觉带了个很糟糕的作品给大家。我以后一定好好存稿再发【语无伦次】
本身这个世界应该是葳蕤毁灭,因为他是规则之外。
但后来他自己有了规则,他的规则就是温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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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93章
暗红色的大门上用油漆刷上了几个泼墨大字:
借债还钱!天经地义!
今天不还钱!明天死门前!
门内女眷哭成一团, 到处都是急匆匆跑走的家仆。只有温扆穿着黑色长衫抱着一叠书静静地站在那里,鸦羽似的睫毛搭落下来,看不出情绪。
一个女人眼尾红红的走到他面前,她被保养得很好, 皮肤雪白细腻,发尾微卷,身穿一身绣着牡丹的红色旗袍:“温扆, 你哥哥在外面欠了一点钱,一会家里会很吵,姊姊把这些钱给你,你先去同学家里学习。”
几枚大洋被塞到了温扆手里。
大洋还带着些余热, 温扆攥在手里, 轻声问:“你们呢?”
女人抹了把眼角的眼泪:“放心吧,我们很快会处理好的。”
温扆是他们温家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有事。
女人的眼里闪过坚定, 她推了推他的肩, 催促到:“先生的作业写完了吗?赶紧走。”
她很心急,直接把温扆推到了门口:“快走,注意安全。”
温扆看着她, 突然问道:“家里欠了多少钱?”
女人脸僵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小孩子知道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是韩远, 能力通天。”
温扆没再说什么, 转身出了门, 身后的温家越来越远, 一个家仆拖着满箱行李匆匆跑过,嘴里嘀嘀咕咕:“夭寿哦,温家这是要倒了。”
家仆跑得很快,温扆看了他一眼,平时毕恭毕敬的人见了他睬都不睬。
女人说的同学是温扆的平日里的一个玩得好的朋友,就住在这条街对面。温扆看了那间房子一眼,刚好门开了,有人要出来扔垃圾,那人看到温扆,快速地把垃圾袋扔到门外,啪地一声关了门。
温扆没有走过去,转身走到了远一点的大马路上,现在是晚上,路上只有零星几个人。
他走到一个停在路边的车前,车窗打开,一个男人右手撑在窗沿,食指和无名指间夹着一根雪茄。
烟雾袅袅,温扆走过来,说:“先生,打扰一下。”
男子看了过来,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嗯?”
“你认识韩远吗?”
原先漫不经心的男人将烟微微移开,上下打量了温扆一眼:“知道。”
温扆点点头,伸手,手心是几块大洋:“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男子看着他手心的几块大洋,神色难辨。
温扆见他不接,只当他不知道,又把大洋收了回来:“打扰了。”
他刚想转身离开,车门咔嚓一声打开。
韩远把烟摁熄在一旁的烟缸里,对温扆说:“过来。”
温扆站定却没动,看了一眼他搭在地上的长腿:“有什么事吗?”
韩远见他一脸怀疑,气笑了:“我还看不上你这种穷学生。”
温扆还是不动。
“我有韩远的消息。”
温扆立刻乖乖地走过去:“什么消息?”
韩远哼笑了一声,微微俯身凑到他身边,声音带着抽过烟的喑哑,他问温扆:
“我的消息什么时候那么不值钱了?”
第94章
韩远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什么反应, 手上的枪慢慢地抵上温扆的腰。
温扆低着眸看着腰际:“韩远先生,拿枪对着人不是什么好习惯。”
韩远嗤笑一声,说:“这里还没有我不能做的事。”
温扆不辩解,微微偏头看他, 两个人挨得极近,甚至能从剔透的眼眸里看见韩远的倒影。
温扆说:“你能帮我个忙吗?”
“我只帮自己人。”
“那我就做你的人。”
韩远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笑意:“你当我的人能做什么?背三字经吗?”
他扫了一眼温扆手里的书, 是一本蓝色封皮的《策略》。
什么玩意?
格拉一声,弹夹落到一个瓷白的手心里。
温扆拿着一排子弹,一脸认真地说:“三字经是启蒙的童子才学的书,我们已经学到《策略》了。”
韩远微微眯了眯眼, 见他把弹夹递了回来, 手心细腻白皙,不像是学过枪的。
“你们老师还教你们打架?”
温扆纠正他:“先生不会教我们打架,打架是不对的。”
韩远:……
书呆子。
温扆见他不回答, 再次重复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韩远两下将弹夹合上, 看了他一眼:“名字?”
“温扆。”
韩远有些意外地挑挑眉,这个门户他倒是有点印象,在当地颇有些名望, 不过前阵子都给他们那个败家子拖垮了。
想起出来时老爷子的嘱咐,他揉揉眉心, 指了指车内:“上来。”
见温扆不动, 他又补了一句:“你上来, 我和你谈。”
他算是看透了。
就算全天下都听他的, 这个书呆子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气得人肝疼。
温扆上了车,如今的车还没有日后发达,车身后的油烟味都要飘到前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