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起不嫁+番外(5)

作者:流浪思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什么?”

“为什么余广如先生没有戴婚戒?”

余风易倚在椅背上,酒微微熏,他少了白天的张力,他说,“这样的隐私你应该问怀今才对。”

妙宁笑,“余先生这赖你,我本来打算叶怀今送我下山的时候问她的。”

“所以你要负责。”

妙宁如少女般俏皮的笑,没有丝毫违和感,让人觉得很舒服。

余风易倦意少了几分,“这么说,我是要和准新娘的妹妹说准新郎的坏话了?”

妙宁说,“余先生,你好像忘了,我和叶怀今的关系并不好。她的婚礼我着实不关心,只是那笔拆迁款的事,我必须得时刻注意动向。”

“喔,你和叶怀今真是两种不同的人。”余风易叹。

妙宁问,“余先生认为叶怀今是个怎样的人?”

余风易认真回答,“叶怀今是个很适合结婚的人。”

“论出身,叶怀今算不得好,但与生俱来一股矜贵。论谈吐,叶怀今在和余家人游刃之间,挑不出一点刺。”

“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一丝灵魂。”妙宁接口。

“嗯,是有点像,但用少了一丝人气儿更适合。”余风易回答。

妙宁说,“余先生有兴趣喝一杯咖啡吗?”

余风易看了看腕表,“好啊,现在时间还早。”

已经午夜十二点,车在黑夜里环绕着盘山公路而下,黄色路灯照耀下的雨丝格外分明,车驶入城市边缘,柏油路面上的积水飞快向低势方向涌入,闹市正中心空无一人。

车在地下车库慢慢停下,妙宁下车,车库里的闷热和潮气直面而来。

“谷小姐,请。”余风易先一步按了电梯。

妙宁说,“叫我妙宁就好。”

圣淇酒店的咖啡厅在十一楼,余风易静候妙宁出电梯。

咖啡厅的灯光已经闭了,电梯余光照出半米多远,已经打烊了。

妙宁说,“要是真喝了咖啡,这后半夜怕是睡不着觉了。”

“来点鸡尾酒助眠?”余风易提议。

“有何不可。”

圣淇酒店十二楼是个小型酒吧。南城不是旅游城市,更因为雨夜,酒吧里的人三三两两。

吧台后一个女侍应生静立,在妙宁说随意后,女侍应生特调一杯‘迷失深雨夜’。

妙宁说,“真应景。”

“不过南城的人烟真是稀少啊。”

酒吧的灯光设计很是独特,深蓝色的片碎灯影在不断的游离,偶尔柔和的白色灯影交织而过,从一侧掠到眼睛再到另一侧。两人的面容都变得模糊。

余风易说,“南城老龄化严重,年轻人不多。要不是这几年南水北调工程,南城可能早就人去城空了。”

“人之常情,大城市的机会更多,赚的钱更多。”

妙宁笑着继续说,“还好有像余先生这样的人还愿意扎根在南城。对了,余广如是做什么工作的?”

余风易抿了口酒,“余家几乎包揽了南城所有的建工设施,现在是广如在接手公司。”

“哦,余广如是‘太子’。”妙宁下定义。

“这怎么听起来有一丝贬义?广如在工作中能上能下,一惯雷厉风行,是能力者。”

妙宁敷衍笑笑,“那叶怀今是?”

余风易叹,“这样的生疏,你和叶怀今还真是一点没有姐妹的样子。”

妙宁挑眉,“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我和叶怀今装什么假亲热。”

“她是南城小学的一名语文老师。”余风易说。ωωω.χ~⒏~1zщ.còм <

“好像…和余家八杆子打不着。”

余风易很健谈,“我的表姐,也就是广如的姐姐钦如离婚后,把读小学的女儿陈陈留给姨母照顾,叶怀今是陈陈的老师。”

“这么说他们是由父母介绍,即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了?”

那语气余风易在听来有强娶强嫁的意味,他说,“No…似是而非的解读,你似乎对余广如怀有敌意。”

妙宁不置一词,她举起酒杯,“余先生,你误会了。敬真挚的爱情。”

“敬灵魂和爱情。”

酒杯轻轻碰撞的声音,调酒入口冰凉的酸甜奇异口感。

“你有一点和叶怀今很像。”余风易说。

“什么?”

“独立。”

妙宁没说话,手轻轻摇晃着酒杯里的蓝色液体。

独立这个词,在妙宁看来,有悲戚的意味,其另一层意思是踽踽而行。

‘孤独感’的委婉说法。

“猜猜我是谁?”一双温暖的手突然从背后覆住妙宁的眼,身后略微单薄的平坦胸膛,以及久违的阳光下暖洋洋味道。

“姜延,别闹。”妙宁一把把姜延的手扯了下来,妙宁回过身来,姜延还在耀武扬威,“宁儿,回南城不告诉我?我在报社那拿到了你的酒店地址。”

姜延怀抱着双臂拥了过来,下巴放在妙宁的左肩,软软的说,“想你。”

余风易审视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俊美不明人士,宽大的白色长T恤,黑色休闲垂坠长裤,微卷长发垂肩,面容姣好难分男女。

“这你新男朋友?”姜延抬眸望向余风易。 /

“不是。”

“哦,这样的话,那我还是。”姜延友好的伸出右手,“你好,姜延,宁儿男朋友。”

妙宁,“…”

余风易讶异之余,保持风度,“你好,余风易。”

妙宁没解释,她和余风易谁也没明确表示过单身。

妙宁说,“姜延,你站直,太重。”

姜延站起身又高又瘦,像一株扶柳。

“宁儿,想尝尝你的酒。”姜延直接拿起妙宁的半杯酒酌了一口。

余风易看了看腕表,识趣,“时间不早了,我明早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对了,明天下午三点以后我有时间,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给我发微信。”

“好的。”妙宁跟着站起了身,“今天谢谢你,余先生。”

余风易对着妙宁和姜延颔首,“再见。”

“再见。”

姜延在妙宁衣兜里摸房卡,“宁儿,我等你好久了。”

宁儿这个称谓,让妙宁有种生活在古代宫廷的错觉。

这是姜延某年去北京旅游后,特地学来的儿化音。

姜延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妙宁的手,“1703”

妙宁说,“说吧找我什么事情,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姜延打开房门,插上房卡,屋内灯光亮堂堂的。

姜延转身把妙宁压在了门上,吻落在她的耳畔,手伸进妙宁的衣服里。

妙宁毫不留情的推开了他,“没心情,今天不想做。”

听见这句冰冷的话,姜延不强求,恹恹的收回了手,“我去洗澡。”

姜延心大,从来不会问妙宁为什么心情不好。

当然就算问了,妙宁也不会说。

这是两个人十二年来,骨子里约定俗成的,习惯了对方的不过分叨扰。

卫生间是半透明的设计,妙宁抬头望着那抹身影,姜延虽然瘦但有料。

不过妙宁提不起一丝兴致,没有爱情,她和谁做都是一样。

姜延光着上身走了出来,插好吹风机吹干头发。

妙宁紧接着洗了澡。她定的是大床房,姜延睡了一边,妙宁脱鞋捞开被子躺在另一侧。

姜延背着身子正在玩手机,妙宁瞥了一眼,姜延还挺忙,微信一个接一个的聊,全是小姐姐小哥哥P成蛇精脸的头像。

风骚。

妙宁平躺在床上,眼睛直对着天花板上白色花朵图案的灯盏。

“姜延,把灯关了。”

“好。”

灯骤然变暗,瞳孔挛缩,妙宁想起第一次遇见姜延的时候。

炎炎九月,妙宁逃过了高一,迎来了高二,学校安排妙宁和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一起军训,以补去年欠下的。

高中军训有七天的时间,第一天,妙宁就借口来生理期,躲到树荫下乘凉。

军训一来就检查着装和头发,女生很好过关,男生头发经过中考后的两个半月漫长暑假,都长了不少。

教官还算宽容,限时男生半小时去学校理发店剪头发。

姜延是个例外,他留着到肩的头发,被单独提溜出来‘好言相劝’,闹到最后姜延和教官干瞪着眼,就是死活不肯剪头发。

妙宁第一次看见男生女相的人,不免多看了几眼。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两个教官分别抓住姜延的手腕,一个教官拿推子直接把姜延的头发剃了,之后无情的留下红眼的姜延站在树下自闭,雄风凛凛的教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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