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徐芳园一早就猜到顾南弦藏了许多秘密。
可一个猎户与龙潭镇上钱权并重的人物关系极好,那意味着什么?
徐良田说得兴起,见徐芳园面色凝重,忙问:“阿姐,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
徐芳园回过神来,她冲着良田勉强笑笑:“这样,良田你在家中将明儿赶集的东西准备好,我去顾大郎那儿看看能不能买点酒。”
“我和你一起。”
徐芳园蹙眉看他:“顾大郎家在双蝎山上,来回需得要花费太多时间。”
“明儿咱还得一早在村头等周大爷的牛车呢,良田你听阿姐的,你将东西准备好就早早的歇息,阿姐很快就回来。”
“可是……”
徐良田还想说什么,却是发现阿姐已经离开。
他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转身回了屋。
阿姐说得对,明儿还要赶集。
阿姐已经够累了,他不能让阿姐忙活了孟东哥的事情后还要回来操心赶集的事情。
……
徐芳园刚刚走出家门,却是见得一道黑影从徐家屋顶一跃而过。
她的眼睛登时瞪得跟个铜铃似的。
这这这是传说中的轻功?
还没来得及震撼轻功真的存在,下一刻徐芳园忽然反应过来。
特么,刚才那道黑影是蹲在他们徐家的屋顶啊。
那不是说明刚才她在屋子里头和良田说的那些话全部都被偷听了?
虽说他们姐弟两个说的不是什么秘密事情,但平白被人偷听总是让人觉着不爽。
而且……
让徐芳园最为感到害怕的是,他们徐家不过是这村子里头最普通不过的人家,怎么会有这般武功高强的人来偷窥?
难不成有人要害他们一家!
她看了眼那道黑影的速度不算太快。
以她的脚程虽然不能完全超过,但不被甩掉倒是可能的。
徐芳园略作犹豫,决定追上去一探究竟。
那人显然发现了她,速度骤然加快。
她只瞧见那黑影越过一棵大树后突然消失无踪。
于是,她就这么眼睁睁的将人给跟丢了。
“跑哪儿去了?”
徐芳园皱着眉朝前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讶然的看着眼前的宅子:“这不是……”
顾南弦在村子里的屋子么?
这屋子常年无人居住,看起来格外荒凉。
看着眼前这座孤零零的宅子,徐芳园脑子里嗡嗡的——
那人蹲在徐家窥探又凭空消失在顾南弦家附近。
难道是顾南弦在窥探!
就在这时,院门打开。
一脸疲惫的顾南弦出现在徐芳园面前。
他毫不意外的冲着徐芳园笑:“你来了,先进来再说吧。”
第138章 怀疑他会读心术
怀揣着满腹狐疑,徐芳园颇为警惕的走进了顾南弦家的院子。
当她跟着顾南弦走进院子的瞬间,堂屋里骤然有了光亮。
徐芳园心头困惑更甚。
他家还有别人?
“回来了?”
坐在堂屋里的流光见着顾南弦和徐芳园,连忙嬉笑着上前:“哎哟,大哥你相中这姑娘好本事啊!”
流光一副累极了的模样:“你是不知道,我这只差一点就被追上了!”
徐芳园皱眉,大哥?
顾南弦有兄弟,她没听说过啊。
仿佛看出了她的困惑,顾南弦大大方方的朝着徐芳园介绍道:
“他叫流光,是我堂弟,这几日过来家里做客的。”
“方才他在你家附近逗留想来是给姑娘造成了困扰,南弦代他朝着姑娘说一声抱歉。”
徐芳园:“……”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顾南弦接着说道:
“说来都怪我,若不是我与流光说了要与姑娘你议亲一事,他也不会因为好奇特意跑去姑娘家偷看,怪南弦管束无方。”
“流光自小顽劣,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呃……
徐芳园很是怀疑顾南弦会读心术。
她这还什么都没问呢,这人竟是直接将她心头的困惑统统给解了!
现在倒好,她心里头憋着气,却不知该怎么发了。
就在这时,流光笑嘻嘻道:“哎呀,大哥现在可不是道歉的时候!”
他跑到徐芳园面前,幽幽开口:“姑娘你今儿也亏得是跟着我来到我大哥家里头没有进山,不然白跑一趟不说,还没法子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徐芳园心头一动,再没心思去追究太多。
她着急地看向顾南弦:“你家可有烈酒?”
顾南弦点头:“方才流光回来的时候已经将事说与我听,姑娘不妨先看看可是有你需要的?”
说着话,顾南弦径自将她领到博古架前:“这些便是那素韵酒庄每年都会送来的烈酒。”
博古架上摆满了酒壶,徐芳园还未靠近,便有一股浓郁的酒香铺面而来。
流光从架上取下两壶酒,饶有兴味的看着徐芳园道:“姑娘既是为了给人治腿,这两壶酒该是最为合适。”
徐芳园听言,面上狐疑更重。
顾南弦浅声解释道:“流光略懂医术,以往我在山里头受了伤,都是他给我治的。先前我给姑娘那药膏便是流光所制。”
顾南弦不解释还好。
这么一解释,徐芳园脑子已经炸锅了。
她的心思怎么这两人全部都知道啊!
不过眼下,孟冬的伤还等着她去治,她只能暂时将心头的疑虑放在一边。
徐芳园飞快的查看流光递给自己的那两壶酒。
片刻后,她抬头,看向流光的目光只能用惊愕来形容了。
这两壶酒虽然比不上医用酒精,但只需要稍作蒸馏便勉强能够使用了。
流光勾唇浅笑:“看来姑娘要的酒,找到了,只是不知姑娘要治那孟冬的腿,还需要什么东西。”
徐芳园心中雷动。
流光似笑非笑的目光让她有一种被看透的不悦感。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敛心思,缓缓开口道:“刀。”
第139章 姑娘好胆魄啊
顾南弦面色微凝。
流光却是哈哈大笑:“大哥,你看果然是被我说中了吧,现在你可别再拦着我了!”
徐芳园被他笑得云里雾里。
顾南弦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流光目光灼灼的看着徐芳园:“不知你要刀作何用?”
徐芳园闻言,知晓他对自己存疑,也没打算瞒着,她沉声道:“孟冬哥腿上已有腐肉,我需要用刀将其割除。”
“割除?”
流光听言,极为夸张地发出一声惊呼:“姑娘好大的胆魄啊!”
徐芳园浅浅看着流光,挑眉道:“你既也懂医理,该是明白那腐肉对活人的害处。”
她不想再和流光绕弯子,索性道:“公子有话不妨直说,不必这般试探于我。”
流光听言,很是沉默了许久。
就在徐芳园几乎要没了耐心的时候,流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姑娘治病的路子和我恩师极似,不知姑娘师从何处啊?”
徐芳园:“……”
怎么突然冒出个恩师来了?
而且,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流光先前对自己的诸多试探,多是建立在对自己有所排斥之上。
这眨眼的功夫,就变得这么和颜悦色了?
流光见她毫无反应,不由用手肘碰了碰顾南弦,似笑非笑道:“大哥,你与芳园姑娘熟些,不如你来问?”
顾南弦看着面露狡黠的流光,知晓他是在刻意为难徐芳园。
若是平时,他大可以训斥了事。
但眼下……
顾南弦看着徐芳园神情莫测,不由紧张。
略作思索,他径自走到徐芳园面前,拿出一把匕首道:“若是需要割腐肉,你看看这把匕首如何?”
说着话,顾南弦将匕首塞进徐芳园手里。
徐芳园仔细看过顾南弦给自己的匕首,远比她在镇上铁铺买的那些个刀具锋利数倍。
她抬眸,无比感激道:“很好,不知这两壶酒和这把匕首需要多少钱?”
顾南弦勾唇:“不要钱。”
徐芳园听言,顿觉手中的东西烫起手来。
她蹙眉:“这怎么行?”
顾南弦也皱眉:“如何不行?”
就在这时,被顾南弦撇在一旁的流光轻笑道:“姑娘你救人都不图钱,我大哥又如何会图钱?”
顾南弦本来听到流光开口,还有些担心他又要说些阴阳怪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