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再亲的叔侄俩,亲到连喝醉的神态可以一样,但总不能连脸红的地方都一样吧?
更何况后面她还和他缔结了灵桥,她就是个傻子,也绝对能看出蹊跷。
郁九歌说:“你就是拿我寻开心。”
凌夜说:“只允许你瞒着我,还不允许我也瞒着你了?”
他没接话。
只脑袋忽的一低,挣开她掐着他下巴的手,对准她唇狠狠吮了几下,而后便如临大敌似的飞快跳下床榻,一溜烟儿地出去了。
凌夜被他亲得一懵,见状更懵,扬声道:“你去哪儿?”
说着也下地,外衣都没披就跟着出去。
好在外面没人,夜晚的九重台静悄悄的,放眼望去,半个修者都没有。凌夜循着灵桥找到一处水池边,就见少年的郁九歌整个人蜷在池底,神情隐忍,眼底更是有些发红。
见他眼睛又红了,凌夜顿时有些担心:“女儿吟的后遗症还没过去吗?”
他摇摇头。
“那你这是怎么了?”
凌夜在池边蹲下来,伸手试了试水温,凉得吓人。
再看看周围,霜天红叶,玉露泠泠,时节竟已到了深秋,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
忧心以他现在的身体,怕是受不了这样的温度,凌夜不由道:“你上来啊?”
他再度摇头。
“那你要呆多久?”凌夜索性坐下来,还准备祭出子时火,好把这池水给烧热,“你再不回答我,我就下去了。”
于是他终于从池底上来,半个脑袋露在水面上,黑发蜿蜒浮沉,皎皎月光照耀下来,分明还是个少年人的模样,偏生已经能看出日后圣尊的些许雏形。
阳春白雪,高不可攀。
即使浑身都湿透了,又因压抑而显得有些狼狈,却也一眼就能看出他和其余人的区别。
然后就听他声音沙哑道:“你别下来。”
凌夜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他沉默一瞬,道:“你别靠近我。”
“什么?”
“我受不了。我见到你就有点忍不住。”
“忍不住?忍不住什么?”
没看出她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假的没听懂,郁九歌只得道:“忍不住想上你。”
凌夜:“……”
她脸色一变,紧接着扭头狂咳,竟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
等好不容易咳顺气了,她歪着头看他:“不是才上过?”
他说:“那不一样。”
凌夜说:“不会真的是后遗症吧。”
他又不说话了。
只望着她的眸光更沉,莫名让人觉得危险。
然而凌夜是什么人,她在郁九歌面前素来都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蹬鼻子上脸那是熟练得不能再熟练,当即脱了鞋,足尖碰了碰池水,非常凉,但以至尊的身体完全能够忍受,这便动了动身体,准备下水。
岂料郁九歌突然伸手,一把捉住她脚踝,将她整个人往水池中一拽。
“哗啦!”
水花四溅,冰凉的池水瞬间打湿中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凌夜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尤其当郁九歌手扯开她领口,动作难得粗暴,她又打了个寒颤,随即浮萍一般依附在他怀里,喘着气地双手挂上他脖子,竟是完全被摸到腰肢发软,没力气了。
她仰头看他,喃喃道:“你这还真是……”
“不知道男人是不能随便招惹的吗?”郁九歌截了她的话,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刚刚还如青竹一般修长柔韧的少年身躯,不知何时变得高大。之前尚且合身的中衣此时已经撑破,露出漂亮匀称的肌肉,其上水珠慢慢滑落,留下淡淡痕迹,看起来极为诱人。
亲吻间,凌夜含糊道:“谁知道你那个年纪自制力那么差,还反过来怪我。”
郁九歌道:“不是自制力差。”
“那是什么?”
“是我看到你就心动,看到你就控制不住,打从心眼儿里想要你。”
“……你这是在说情话吗?”
“不算情话。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凌夜没出声了。
她靠在他怀里,看那张在外人面前一贯冷淡的脸露出种种神态,无一不是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她心里有些软,小声说道:“我也看到你就心动。”
“真的?”
“真的。”
他便又亲了亲她,说:“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岁郁欠欠175
终于掉马了可喜可贺XD
以及明天要开始完结倒计时啦,新文也已经五章了,不算瘦了,大家去看看好不好鸭,可怜巴巴地看着你们qwq
文案:西帘生前是名动天下的美人,慵懒一笑,城为之覆,国为之倾。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成了个被糊到地心的十八线小演员,还是个穿书的。
演员?
影后之路,当然是从美到惊天动地的花瓶开始走起。
只是走着走着,身边冒出一个男神保驾护航还不够,两个,三个……
最让人感到惊喜的是,他们不仅全是书里的男主,还全是她前任!
西帘内心毫无波动,并发了个她最爱的中老年专用表情包:情谊永存,珍藏昨天,珍惜明天.jpg
男主们:……
原女主:手动微笑。
粉丝们:“这些算什么,我们娘娘裙摆宽阔,后宫宽敞,统统照收不误!”
第90章 辞别
一夜荒唐。
诚如郁九歌先前所说, 不用法力,也不用神识,只像凡人那样交欢, 最后的确是让凌夜下不了床。
整个白天都被她睡过去, 等她扶着腰坐起来, 往外一看, 夕阳西下,天要黑了。
深觉不能再这么放纵下去的凌夜正想着从今天开始要洗心革面, 清心寡欲,坚决不能沉溺在肉体之愉里,殿门被从外推开,郁九歌走进来,道:“你醒了。刚好有件事要和你说。”
凌夜说:“什么事?”
郁九歌在榻边坐下, 挥手把挂在屏风边上的外衣取过来,一边给她穿上, 一边说道:“是金玉坤的事。”
凌夜问:“他怎么了?”
郁九歌:“他好像要被你二哥折磨疯了。”
说起二哥,凌夜这才想起她认了个从其他地方来的鬼当哥。
于是又记起之前答应好的要带殷太初去各地走走,好让他见识一下此界风光,结果到头来她就带他在不夜天转了转, 别的地方一个都没去, 凌夜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当得太不够义气,当即就要出去找殷太初。
还是郁九歌按住她:“别慌。他刚回来,正在金玉坤身上实验一些东西,我看他似乎玩得很开心。”
凌夜道:“回来?他去哪了, 谁带他的?”
郁九歌道:“没人带他, 他自己出去的。说是差不多走完了,连地府都走了一趟, 玩够了才回来的。”
换作其他人,抑或是其他鬼,想要在数月时间内将包括凡间在内的所有地方都走一遍,并且还不是走马观花的那种走,而是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玩,普天之下,还真没几个能做到的。
对自家二哥的实力越发有了个明确的认知,凌夜当下也不急着去见他了。同样的,她也不担心金玉坤是否会就此死在二哥的手里。
如若殷太初真能轻轻松松就送金玉坤上路,他反倒还不想动手了。
他们是一路人。
慢条斯理地打理好自己,凌夜和郁九歌一同去到关押着金玉坤的牢狱里一看,守在此处的几名修者皆面色发白,身体僵硬,连看到圣尊和夫人来了,他们都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回神了,匆匆行礼时姿态别扭至极,仿佛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再细观他们的神情,分明是想离此处离得远远的,偏生圣尊下了严防死守的命令,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妄动。
凌夜便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
几位修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推出一人答道:“……夫人,您仔细听。”
凌夜依言细听。
至尊的五感本就灵敏,凌夜一听就听到,在这几位修者的身后,牢狱中不时传出隐约的声响。仔细倾听,便能分辨得出那声响是由许多种声音汇聚而成,有咀嚼声,有穿梭声,有骨头摩擦声,更有钝器入肉声,如此种种,竟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么多一听就知道是在折磨谁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着,饶是凌夜都听得有些心头发颤,更枉论在外面一守就是一整天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