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留了下来,不然小姑娘这娇嫩的脸蛋,岂能受得住那一巴掌?
“嗯,谢谢你。”盛晗袖小声说。
裴凌栖眸子眯了眯,他哪用她道谢?
但这据话他没说出口,只是下颌蹭着她,“袖袖乖。”
……
到永夜后宫住了两天多,带去的东西一样没顾得上拿回来,盛晗袖更没想起,径直扑进被子里睡了。
她想给自己个宁静的空间好好想想对艳鬼先生的感情,还没整明白呢,又被迷得七荤八素。
唉。
另外淑妃娘娘做的事……这她得跟五皇子谈一谈。
没用盛晗袖出马,裴凌栖亲自找了梁丘迹。
“你的好母妃当着宫人的面辱骂袖袖,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袖袖的脸也被打得肿了起来,梁丘迹,那便是你给袖袖提供的好的休息环境?”
梁丘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母妃为何要辱骂袖袖!她感谢袖袖都来不及!”
他帮小公主说过好话了,母妃也对小公主心怀感激。
“感谢?”裴凌栖面露嘲弄地哂笑,“因何感谢?袖袖揭发了盛南茹的恶行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听着味道怪怪的。
“她当众扒开袖袖的衣服,你认为本王是什么意思?梁丘迹,你恨本王连累你三皇兄遭受盛南茹的坑害,恨本王逼死你的三皇兄——”
“可本王怎么逼的呢?被他揣着刀子找来捅得腹部血流如注,还不忘言语刺激他导致他自缢吗?”
梁丘迹眼皮跳了跳,“你那时……三皇兄用刀子捅过你?”
裴凌栖自是无意说太多,“既然忘不了你三皇兄的死,不妨去问问你的好母妃,问她那般好强爱面子的人,对自己大儿子的关爱有几分。”
陈年旧事,他是记恨了许久,但有了小姑娘以后,旁的也能逐渐放下。
何况从前那些人已变为他脚下的蝼蚁,便是报复也毫无挑战,有那空闲时间,还是陪着小姑娘好。
谁让淑妃动了小姑娘,既如此,她也该承担后果。
第608章 比她还浑浑噩噩
能让淑妃失去最在乎的儿子,他不介意引导梁丘迹去寻找真相。
人生在世,做什么损人利己的事,那都要,付出代价。
……
盛晗袖又来找梁丘迹,发现他比自己还浑浑噩噩。
“五皇子你怎么了?有烦心事?”
梁丘迹视线在她脸上聚焦,“昨天,昨天本殿的母妃她……”
“额……”盛晗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那个啊,我也……我也有错,不能全怪你母妃,嗯。”
“如此说来,母妃有针对你的行径了?”
五皇子的口气,听着很微妙哈。
盛晗袖耸了耸肩,“其实也没事,战王爷在场帮了我一把,不过你母妃似乎很不满我的……嗯,这婚事也许不好办。”
梁丘迹获知准确答案,母妃是长辈,小公主当然不能出言指责,可他能想象彼时的场景。
母妃当真侮辱了小公主。
他闭了闭眼,将某些情绪压下去,“你找本殿是有事吧?直说好了,能帮的本殿一定帮。”
“咳咳。”盛晗袖无颜直视他,“就是……我有个困惑,说出来或许会伤你的心,但是除了你我不知能找谁……”
“你喜欢上战王爷了?”五皇子一针见血。
“……”
盛晗袖想反驳,又很无力,便弱弱地道:“我、我不确定……可能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呢?你想想啊,战王爷的相貌放在三国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了。”
梁丘迹:“……”小公主这个颜控,也是没救了。
他仔细琢磨,“不如你去接触点别的长得好的男人,本殿是大众脸,着实帮不了你。”
盛晗袖摸摸鼻子,“五皇子你别灰心丧气哈,你再大众脸也很有气质的,比寻常人好了许多倍!”
“得,你莫安慰我。”到时候再情不自禁一盆凉水泼下来,“我们玉琼的南风馆,没梵羽的那么多花哨东西,你去见识见识,叫两个小倌。”
正说着,他意识到小公主失忆了,不记得他带她去过梵羽的南风馆。
盛晗袖一脸惊慌,“南风馆?小倌??不,不不不,我不去!”
……
半个时辰后。
老板拱着手笑得讨好却不恼人的谄媚,“贵客,您喜欢哪一种口味的,老身替您找来。”
中间的案几上搁着一箱闪闪发光的银子,盛晗袖眼睛都看直了,她能不能不见识好看的小倌了银子归她?
早知道梁丘迹自掏腰包掏了这么多,她才不进这道门呢。
阿蕊瞧了瞧心不在焉的公主殿下,代她答道:“要求不高,就俩字,漂亮!”
盛晗袖回魂时正好听到那中气十足的一声“漂亮”,忽然便慌了——万一来的是比女人还女人的小倌呢?
算了,大不了到时候单看脸。
然后她体会到了什么叫“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倒也有长得出色的,但一和艳鬼先生比较吧,就没滋没味的看着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嘤!她才对着艳鬼先生的脸看了多久?便被洗脑得如此之深了!
看盛晗袖越来越萎靡,老板诚惶诚恐地道:“贵客莫急,贵客莫急,接下来还有极品的小倌,马上便能到!”
盛晗袖慵懒散漫地“嗯”了声,往自个嘴里喂果子,有人推开门。
第609章 假装失忆
玉琼后宫。
把小公主送到南风馆,叮嘱属下务必照看好她以后,梁丘迹马不停蹄地来了这。
他找到淑妃,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母皇,当初三哥到底怎么死的?”
御医方过来给淑妃被扭断的手处理好,疼痛劲儿没过去,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听到他这句话,淑妃忽地睁开眼眸,“是不是裴凌栖跟你胡说八道了?”
“阿迹,他害死你三皇兄还不够,还要抢走你的王妃,更挑拨你我母子的关系!你别信他!”
“母妃!”梁丘迹低着头,“那您为什么言辞刻薄地对待小公主?她跟过谁,儿臣明明就不在意!”
淑妃愣了愣,从椅子里坐直腰身,俯视着他低声道,“是她不知羞耻!在你府上便同男人厮混,到了宫里也耐不住……”
“母、妃,您一向最清楚儿臣的性子。”梁丘迹沉着嗓音,“别再欺骗儿臣。”
“欺骗?”淑妃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跟本宫谈欺骗?阿迹,你已经被那小贱人和裴凌栖蒙蔽了!什么绮袖公主,她是假装失忆和战王爷联手对付你来的!”
“……”
梁丘迹失落地摇摇头,嘲讽地勾唇后退几步,“小公主受伤时儿臣便在永夜,她伤得多重儿臣看得清晰明朗,失忆是永夜宫中的御医诊断的。”
“若女帝也和裴凌栖合起伙来,儿臣被骗也认!可是母妃,你能否不用如此荒唐的言论企图骗过儿臣?”
“大胆!”淑妃重重一拍扶手,睁大眸子定定看了他良久,又缓和脸色,“阿迹,你就是被骗了,你看看,以前你从不会对母妃这般说话……”
“那时儿臣不晓得三哥的死与您有关!”
梁丘迹信任裴凌栖的话,并非信任他本人,而是信任他对小公主的心意和感情。
他追着裴凌栖那么久,恨也恨了,刺激也刺激了,裴凌栖充耳不闻,半点不受影响。
独独小公主险些被母妃扇耳光,他来跟自己说那些话,对过去他没“看到”的事给出提示。
梁丘迹从来不知,盛南茹“酒醉”“失误”那样对待三哥后,三哥用刀子捅过裴凌栖。
因为三哥一死,他也再没见过裴凌栖,听说他被关了禁闭,满足当质子期限前,不准踏出那座宫殿半步。
他更不知道后来裴凌栖受过怎样的对待,想必是好不到哪去。
毕竟在有着相对而言的自由时,人便让以三哥为首的皇兄皇姐们欺负得很狠。
淑妃面上血色尽褪,“谁跟你说你哥是本宫害死的?谁跟你说的?!他是污蔑!污蔑本宫!那也是本宫的儿子!”
梁丘迹却身体陡然僵住。
“与您有关”和“是您害死”的意味相差太大了,他原想,母妃素来要强,多半接受不了三哥被……
于是当三哥向她求助求安慰时,母妃非但没理,反而大肆奚落责骂,那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