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还想要自己主动?郝途眯眼,心生不悦。
“啊?”惠江被他这么一问,搞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有,”这叫他怎么回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他正泡着郝途家的泳池,怎么也得讨好这位大少爷。
“是吗?”郝途眯眼盯了他一会儿。
惠江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说来奇怪,大赛之后两人关系虽然好了很多,但郝途的想法他是越来越猜不透。
但好在郝途很快就把这事给掀过去了,“走,我们去游泳,”他张臂搭在惠江的肩上,搂着人往深水区游。
“等等,”惠江赶紧屏气跟着游过去。
“之前是哪个家伙和我吹牛,说自己水性很好?”郝途边游边笑话他。
惠江皱眉,“刚刚是我没准备好,不然怎么会……”
“是吗?”结果对方眼睛一眯。
惠江立刻感觉不妙,划水想跑,但已经晚了,他俩隔得那么近,游没两下就又被人逮住了。
“别!咕噜咕噜……”话还没喊出了,小腿就被郝途拽住了,池子中央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惠江慌张地想逃脱,可没两下就被拉入了水里。
此时的郝途就像个索命的水鬼,他水性实在太好了,惠江那点技术在他面前根本不算什么,轮体格惠江远不及他,轮力气也没有他大。
惠江只来得及屏气,被拖入水底后,他气得连踢了对方两脚。毕竟是朋友踢人不能使全力,加有上水的阻力,等挨到郝途时已经不像踢人了,反而像是在撩人。
郝途当然不会放他“胡作非为”,直接把他的脚抓住了,随后就扑/到他身上,把人往水底压。
卧槽!惠江大惊,想跑又跑不掉,眼看自己就要没气了。
“咕噜咕噜……”他拼命拽郝途的脸,想让对方放自己上去。
他快没气了!这家伙不会是要谋杀自己吧!
此时,两人都没带潜水眼镜,惠江又近视,即使能在水下睁眼,也只能大致看个影,隐约中,他竟然发现郝途在笑。
在惠江要吐出最后一口气时,郝途动了。
只见那人俯身靠来,距离愈来愈小,面容从模糊到清晰,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的毛孔,池底埋有好几盏灯,橘色的暖光照在他们身上,仿佛灼烧了皮肤。
俊美的脸庞,腻人的眼眸,光在水中折射与波纹一起荡漾,如画如梦。
越来越近,那人始终没有停止,水底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只剩细细的流水声……
“轰!”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嗡嗡的耳鸣声。
不对!惠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直到唇部触到那片柔软时,身体才猛然一震。
心脏联同灵魂的震撼,惠江猛地抓住郝途的肩膀,眼底写满了震惊和迷茫。
这是……开玩笑的吧。
“!”然而郝途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地撬着他的唇。
惠江出拳直接奏在对方的脸上,用尽全力将人推开,向着水面奋力游去。
怎么可能!
“咳咳,”他一刻都不敢多待,浮出水面后立刻往岸上爬,像一只落水的小兽,无助而迷茫。
惠江揉了下太阳穴,怔怔地望着前方,郝途怎么会亲自己……他摇了下头,怀疑是自己脑缺氧产生了错觉,可当指尖抚上嘴唇时,水底里的记忆却汹涌而来,指尖微颤,他用力揉了下发白的嘴唇,想把残留在上面的触觉一同擦掉。
“哗啦——”身后传来的水声让他顿了一下。
接着是“滴滴答答”的滴水声,郝途上岸了,他走的每一步,发出的每一个声响,都像是敲在惠江的心脏上。
停下了……郝途在自己身后停下了,潮湿的水汽和难以启齿的凝视,还有那炙热的温度。
惠江擦了把脸,思考如何开口,大脑稍微冷静后,才缓缓回头正视对方。
第34章
“郝途……你, ”惠江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刚开口话便说不下去了。那是玩笑吧, 只要郝途说那是个玩笑, 就可以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惠江坐在冰冷的瓷砖上不敢动弹,他知道郝途正盯着自己, 那人立在几步之外,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块刺眼的淤伤。
不知过了多久,郝途终于有了动作, 他抬手摸了摸嘴角的伤, 垂眸望向惠江,“到底怎么了……”
“什么?”惠江像只受惊的麻雀,听到这话后立刻朝他望去, 却发现对方的表情和自己一样迷茫。
“惠江, 你, ”郝途眯眼, 迈步向惠江走去。
“别!”惠江立刻躲开,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 跑出几步后才停下。做完这些举动后,他才觉自己反应太大了, 再看郝途,对方连动都没动,依旧立在原地, 安静地像一尊雕像。
惠江抱着手臂, “对不起, 我刚刚……”
“你怕我,”郝途喃喃,漂亮的眼眸暗淡了几分。
水珠顺着他额间的碎发流下,划过他的眉目、鼻梁、嘴唇,他样貌出众能力不凡,不管到哪儿都受人瞩目追捧,何尝被人这么嫌弃过。郝途怔怔地望着那人,一种难言的酸涩从心底蔓延。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微风拂过未干的皮肤,带来无尽的凉意。
“……”我没有,惠江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吐出任何声音。
现在怎么看都不对劲,明明是来好友家玩,谁想最后演变成这样……是他太敏感了?还是说郝途的性取向……
不可能!惠江闭眼在心里否认,打死他都不会信,郝途可是土木院男神级人物!
就算是基佬,也不可能看上自己这条咸鱼,想到这里,惠江不免安心了点。不都说帅哥才有资格搞基吗?他这样的死宅,要身材没身材,要能力没能力,长这么大连女朋友都没谈过,怎么可能吸引到郝途这样的人。
“呵呵,”突然而来的笑声打断了惠江的思绪,他扭头望去发现那人竟笑了起来。
郝途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漂亮的眼眸弯成了弧,看到这样的他,惠江觉得安心不少。
“你也太好玩了,”郝途抬手擦了下眼角,“开个玩笑,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没用,”一如既往的欠扁,他嘴角含笑,眼底却不带一丝温度。
果然是玩笑,惠江松了口气,身体也跟着放松了点,“臭小子,突然来一下,我能不害怕吗?”误会解开后,看到对方嘴角的伤,心底难免有些愧疚,“你的嘴没事吧?”
郝途皱眉,抬手碰了碰伤口,“你不说,我都快忘了,确实有点痛……你刚刚反应真大。”
说到这个惠江就觉得丢人,自己刚刚的表现和女人有什么两样,“自然反射,我也……”
郝途眯眼,“是嘛,”他转过身背对着惠江,从椅子上拿起毛巾,慢慢擦去身上的水珠,“对了,你刚刚不会真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吧。”
“没…没有,”惠江赶紧摇头,对方的话让他窘迫地坐立不安。
“呵,”郝途把t恤套上,“希望你别误会,”他上下打量了惠江一番,轻蔑的眼神仿佛是在嘲笑对方。
惠江觉得丢脸死了,可惜自己在郝途家,想跑也没地方去,“对不起,”他赶紧道歉,垂着眼帘,恨不得躲进哪个墙角里。
“没事,”郝途拿了块新毛巾丢到他身上,“擦一下吧,会感冒的。”
“谢谢,”惠江这才发觉自己手脚冰冷,接过递来的毛巾,决定把刚刚那个“玩笑”忘掉。
似乎,时泽清以前也很爱开这种玩笑,只不过……
“是初吻?”
“啊?”对方突然的一句话让惠江懵了,他抬眼望向郝途,不知对方为何把话题绕了回去。
郝途靠着墙壁,“看来是哦,”随后便笑了,“你以前都没恋爱过吗?这么大了初吻居然还在。”
惠江吞了口唾沫,郝途这是在嘲笑自己吗,“嗯,没空谈,”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的话仿佛是在提醒自己是个感情loser。
“哦,”郝途点点头,“那难怪呢……抱歉啊,毕竟我事先不知道。”
惠江摇头,“没事,反正是同性间的玩笑,又没碰到舌,可以不算。”
“砰——”桌上子上的果汁突然摔到了地上,惠江看着它“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
“抱歉,不小心被我碰掉了,”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