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定要她先洗澡才行。
做好心理建设,她把布帘放下来,开始脱衣服,刚脱了裤子衬衣只剩胸衣时,却听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吓得停下来,竖起耳朵听。
来人在离她不远处停下来,没了动静。
她害怕极了,兜着胆子问,“谁呀?”
“我。”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心里一松,心里高兴却装作生气地问,“干什么站在外面吓人。”
“我给你守着,你洗吧。”孟远峥道。
“哦。”她暗自欢喜地咬住唇,怎么办,觉得这人越来越好了,呸,唾弃自己。
洗完澡,掀开帘子,见孟远峥长身而立站在不远处,微微抬头,以一种“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姿态看月亮。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自己家的事也忘了。
“洗好了,走吧。”她提着桶走到他旁边,孟远峥回过神来,往屋里走。
她把桶放在屋檐下,脏衣服丢在脚盆里,坐在板凳上不想动了,两条胳膊酸软无力,腰也隐隐作痛。
真没用,她再次唾弃自己。
孟远峥很快洗好了碗,挽着袖子开始打井水,林妙音看他一眼问,“你干嘛呢。”
“洗衣服。”
“明天中午回来洗吧,今天累了。”她不想动弹。
“我洗。”孟远峥说着已经把两人的脏衣服都放在了脚盆里端到井边,找来搓衣板刷子肥皂板凳,准备齐全开始洗刷刷。
今天的衣服很脏,不刷不行,林妙音盯着他的背影,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她敲敲自己的头问,这是哪里?
毫无意义这是一本小说里,她面前的是谁,是原文的反派男,他的特性是什么,好吃懒做花心做作,他是面前这个人?
面前这人是孟远峥?
不可思议。
待忙活了半个小时把衣服晾好,再洗漱一下,终于可以上床休息了,两人把门锁上,把灯放在床头。
“过来,坐这儿。”林妙音叫他。
正在扯被子的孟远峥疑惑地看过来,还是依言坐在了她面前。
林妙音站在他背后,伸出手扭住他肩胛,开始揉捏。
他今天挑粪一天,肯定累得不行,要是不按摩下,明天胳膊肩膀就别想动弹了。
揉捏了肩膀,再按摩斜方肌,孟远峥“嘶”了一声。
“怎么?弄疼你了?”她紧张地问。
“没有,很舒服。”他语气柔和道。
“疼就忍忍啊。”说着又按摩了一会斜方肌和胳膊,双手抱住他脑袋,扭了扭,再按摩头顶和后脑勺,太阳穴。
一番操作下来,她手都软了,甩着手坐在床边。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
“嗯,轻松多了。”孟远峥站起来伸伸胳膊扭扭脖子。
“你和谁学的。”他忍不住问。
“我自创的。”她挑眉道,“你放心,不会给你按坏的,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孟远峥闻言,神色不明,“挺好的。”
“诶我说你这身上一点肌肉也没有,跟个白斩……一样,咳。”及时地把鸡字咽了回去。
“什么?”他没听清。
“没事,我说你需要多锻炼。”她讪笑道。
“唔。”孟远峥若有所思,突然向她靠近,林妙音察觉不妙,伸手拦住他,并揪紧自己衣领,如临大敌。
“你干嘛?”
孟远峥停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来,“我也给你按摩下,你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没羞没臊 =v=
最近处于感情变化期,日常会比较多一点
众配角已饥.渴.难.耐想要争夺一点剧情,却被某作者一巴掌压住
感谢大家支持~新年快乐么么哒
第23章 生娃
林妙音顿觉尴尬,放下手,正襟危坐,冲他一挑眉,“来吧。”
孟远峥让她背对自己,大手先轻柔地捏住她的肩膀。
比起她刚刚给他按摩的费劲,他就轻松多了,手掌很轻易地包裹住她的肩膀,指腹捻动,又轻又稳地帮她舒展肌肉。
“下面点。”她舒服地指挥道。
孟远峥手往下,捏住她的后颈,“这儿?”
“就这儿,用劲。”
轻轻揉了揉。
“没吃饭呀,大点力。”
加重力气一捏,只听骨头都嘎嘣一响,孟远峥吓得顿住,她脖子这么细,在他手里显得无比脆弱,要是捏坏了怎么办。
但是林妙音舒服了,她总觉得脖子有点不对劲,说不出的不爽感,这下骨头嘣嘣响了,反而觉得轻松了,就跟睡久了起来伸懒腰的那种感觉一样。
她回头看他,“咋了,继续呀。”
“嗯。”孟远峥见她没事,又继续按了会背,再学着她刚才给他按摩的手法把她的头也拨了按。
“你手能不能别把我脸也包住。”她无语地说。
她刚刚是为了方便用力才抱住他脑袋,但是他手那么大,直接把她脑袋抓在手里一样,手指都伸她眼皮上了。
孟远峥有些无奈,又调整了几下动作,直到林妙音满意了才继续。
一通忙活,总算可以神清气爽地睡觉了。
第二日照常上工,今天分的任务是给红薯割藤。
红薯四月末种下,如今红薯藤已经铺满一地了,红薯藤长得茂盛就会抢养分,导致红薯长不大,而且红薯藤会在主藤上分很多岔出来,所以要把多余的红薯藤割掉,只留下主藤就行。
这割下来的分藤,嫩叶可以炒菜吃,老的就喂猪。
孟远峥今儿任务还是沤肥,看着他挑着桶走了,林妙音拿好自己的镰刀背上大背篓准备下地。
割红薯藤是很重要的事,要是一不小心把主藤给割了,那这个红薯也没了,所以队长不敢让新来的知青去干,只让她们继续去拔草。
红薯地在半山腰上,离孟远峥他们干活的地方不远,隔着中间的河,两边还能来个山歌对唱。
“唱山歌嘞,这边唱来那边和~”林妙音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往山坡上走。
幸好昨晚按摩了下,今天虽然有点肌肉酸痛,但是影响不大。
这次没有分谁割哪块,是集体劳动,大嫂崔芬也在割红薯藤的队伍里,两人凑到一起干活。
大背篓放在旁边,蹲下先把铺满一地纵横交错的红薯藤捋一下,分出主藤和分藤来,再判断一下割哪些,也不能把所有分藤都给割了,要留一点。
割下来的藤要仔细地一条一条摆好,头尾一致,放入背篓里,方便到时候掐颠和嫩叶。
崔芬担心小姑子像以前一样干活毛毛躁躁的,全程带着她,仔细讲解怎么分辨怎么割。
林妙音认真听了,下手也仔细,没有出错,崔芬很满意,两人一边割一边说话。
先聊了几句家常,崔芬问这几天两人还吵架没。
说起吵架,这事儿林家也头疼地很。
当初嫁给孟远峥,是林妙音自己哭着喊着,用跳井来威胁林父林母答应,嫁了人后孟远峥原形毕露,经常吵架打架,动不动就回娘家。
林父林母能咋办,自家的闺女,怎么也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得撑腰,把孟远峥叫来敲打敲打,让他知道要想在牛头湾滋润地过日子,就给我老实点。
孟远峥也是一个“识时务”的,好言好语就把人哄回家了,没好几天,又开始吵。
“没有,他最近挺老实的。”林妙音诚实地回答。
“嘶。”崔芬停下动作,“这可不正常,你把他盯紧点,万一他又在外面跟谁乱搞男女关系,在家装作老实,你可别被唬住了。”
林妙音抿唇,点头道,“我晓得。”
“对了昨天爸还夸他来着。”崔芬道。
“哦?夸啥了。”
崔芬看着她,神色复杂,“你看你,一说起爸夸他了你笑得跟捡钱了一样。”
“哦,不笑了。”林妙音闻言,收起笑容,故作冷漠,“我就是好奇下,以前爸没夸过他。”
“就说他现在干活比以前好了,也没出错。”崔芬说着割下一把红薯藤,一边捋掉上面的烂叶子一边奇道,“这还真是稀奇了,怎么突然肯干活了,这人掉个池塘后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林妙音顿住,可不是嘛,她掉下池塘不就是变了个人嘛。
等等,变了个人,莫非?
不会吧,哪有那么巧的事,她还是更倾向于相信他是掉水里脑子里的懒筋被冲开了,亦或者是被“离婚”吓到了,不敢再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