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你的未婚妻掉了[修真](169)

作者:六出轻吕/霁十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今夜的苍泫星,竟全部都亮起来了。

真好看,哪怕只看一眼也值得。

夙绥正陶醉地看时,忽听白衣狐官讶然道:“咦?怎么又来一位小姑娘?”

“那是城主的二弟子啊,似乎叫小玉谙?”

“莫非是来带小绥走的吗?”

两名狐官商量了片刻,玄衣狐官终是瞬移下去,不多时就将一位黄衣小狐妖带上来。

夙绥闻声转头,一见那黄衣的小狐妖,她怔了怔,“玉、玉谙师妹?”

夙玉谙刚站稳就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应她:“绥师姐,你怎么大晚上来这鬼地方?要冻死人啦!”

“你来,做什么?”夙绥眉头微皱,问。

夙玉谙咧开嘴,露出两颗小尖牙,扯谎道:“师父不放心,让我跟你来!”

其实只是她自己好奇,好奇夙绥每夜究竟在观星台看什么,故跟着夙绥悄悄过来。

看着她晃动大尾巴,精神奕奕,夙绥沉默片刻,看向玄衣狐官,“师妹在,我想多待。”似是怕狐官要赶自己走,她忍着咳嗽又道,“师妹会照顾,有药的。”

说完,她还对夙玉谙努力使眼色。

夙玉谙心领神会,忙唤出一瓶药,“是说是说!我来给绥师姐送药,顺便陪她看会儿星星。”

两名狐官对视一眼,白衣狐官接过药,验了一会儿,朝同僚点头,“药应是对症的,那让她们再待会儿。”

-

今夜的星空甚是好看,极光像细雨一样洒在夜空里。

夙玉谙虽自称是奉师父之命过来送药,但两名狐官一走,她就坐在夙绥身边,不问不说,只是看了会儿星星就睡着了。

夙绥服下药,气息顺了许多,一心一意凝望起天穹。

苍泫星全都亮了,她隐约记得,这是司梦神现身时的征兆。

今晚……司梦神大人会来接她么?

她着实很想她,想了十五年,既盼着司梦神现身带她回家,又害怕司梦神是真的要抛弃自己,任她再等也不会来。

看了片刻,夙绥眼皮渐沉。她抱起大尾巴枕着,卧在地上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睡梦之中,她忽感到一只手覆上自己的脸,从耳朵根到下巴,对方皆仔细地摩挲了一遍。

似是在认认真真地检查。

“绥绥。”

夙绥本以为是梦,然而这声呼唤入耳时,她骤然惊醒。

一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女孩正站在她面前,揉着她的狐耳,声音听来温柔又熟悉,墨色的双眸含笑看着她,“我的绥绥可算化人了,这副小模样俏得很,真好看呀!”

“……小萌物!”

呆呆地看了她一阵子,夙绥突然喊起来。

她的声音因喉咙肿痛而沙哑,却一声接着一声。

“小萌物!小萌物——!”

她并不知道司梦神真正的名字,只晓得司命女神常这么叫,边叫边扑进梦无怀中,嘤嘤呜呜地哭起来,“小萌物,接我……咳咳……你来接我了……”

又软又沙哑的声音响彻天穹。夙玉谙睡得不沉,夙绥的叫声自然惊动了她。

梦无着实也被吓了一跳,见睡在一旁的黄衣小狐妖就要醒来,慌忙掐出一个诀,将她困在浅梦里。

“嘘!轻些!”她将怀里的小团子往胸口又搂了搂,听夙绥哭声里带着咳嗽,顿时心疼不已,“怎么在咳嗽?是冻感冒了吗?”

夙绥还没法说得流利,嗓子又哑着,结结巴巴解释了半天,感觉梦无还是一脸茫然,心里更委屈,索性不说了,只管缩着身体埋在她怀里哭。

梦无没辙,只好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

“不哭,我来了,我看你来了。乖绥绥,不哭。”

夙绥虽化了人,但又没完全化人,雪狐妖独有的耳朵与大尾巴都还在,尤其是她的狐尾,竟与她一般高,胖滚滚地竖在身后。梦无将她和狐尾一起抱住,感觉像抱了个大白团子。

“我认真听你的,化了人,又学了说话。”好不容易止了哭,夙绥搂上她的颈子,将声音努力变得又软又甜,含着眼泪朝她笑,“我那么努力……活下来了,你不可以不要我,不可以!”

还在神界时,夙绥一日都没有离开过司梦神。

——尤其是初至下界的那十年,没日没夜地浴血厮杀时,她很想司梦神,想得要疯了,每次重伤濒死时,总幻想着司梦神会来接自己,将自己抱进怀里,洗去血污,温柔地为自己梳毛。

谁知被送往凡界后,整整十五年,她竟没再见过司梦神一眼。

执着十五年,今夜终于让她见到了。虽不知是不是梦,她都不会再放司梦神走。

第117章 番外:若来2

这是梦无第一次亲自来到神殿以外的地方。

与二位狐官告别后, 夙绥牵着她的手, 往自己的住处走。

夙玉谙揉着惺忪睡眼, 好奇地跟在二人身后,听着夙绥有一搭没一搭与这名陌生的女孩说话。

如果她没有猜错, 这名女孩应该就是绥师姐一直等待的人。

但女孩又是绥师姐的什么人呢?怎么平时寡言少语、冷冷淡淡的绥师姐,会与她这么亲密?

此时夜已深, 夙玉谙瞌睡还没醒, 跟二人走了一段,看着自己的寝居将近,便打着哈欠先行一步, 留下二人慢慢地在路上走。

“有人,要我杀妖魔,给吃食。后来师父捡我, 回到西沧郡,雪狐族王城, 给我起新名字, 让我住下了。刚才黄衣的,是玉谙,我师妹, 待我很好。”

十五年没见主人, 夙绥自然有许多话要说给梦无听,但她现在还不能流利表达,又染了风寒,只能一点一点慢慢地说, 说一会儿歇一会儿。

梦无听起来十分费劲,不过她与夙绥之间还有主仆血契在,她稍稍触动了一下这个血契,才利用感应勉强明白夙绥遭遇了什么。

西沧郡虽被用以保暖的结界罩着,但入夜仍是偏凉的,夙绥走着走着,便不自地挨到梦无身上。

她是水灵根,但梦无却是水、火双灵根,体表时常游走着火灵力。夙绥抱着她的胳膊,只觉火灵力在暖着自己的身体,忍不住舒服地眯起眼,连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梦无却在担心她的病情。她是司梦神,不是司医神,根本看不出夙绥究竟生了什么病,此次哪怕以神体下界,也只带了弄霏、宵征两把佩剑护身,灵石倒带了不少,唯独药物一样都没有带。

因而在进到夙绥的寝居后,她见房间内有火盆,便将一簇火灵力弹去,升起一堆火,再招呼夙绥过来烤,暖暖身子。

“我既来了,以后你可不许再去那地方看星星,着凉多难受啊!”她贴了贴夙绥的额头,让夙绥在火盆边躺倒,唤出一块手巾,用水灵力打湿,敷在夙绥额上,“可有好好吃药?可有好好照顾自己?”

“有的,咳咳……”

夙绥的声音比之前虚了许多,听得梦无很是心疼。

若绥绥会照顾自己,便不会大晚上去观星台吹冷风了。

哪怕离开她整整十五年,绥绥依然还是那只不擅长自理的小狐狸。

“你睡吧,我守着你。”梦无将她的尾巴从身体底下抱出来,双手合十,轻声祝道,“愿好梦能助你早日痊愈。”

用梦境为他人抚平心灵创伤,是司梦神的职责之一。梦无在掌管梦境时,见过数不尽的梦魇,而夙绥这十五年来的梦魇,便在她入梦后呈现在梦无眼前。

看罢夙绥在战乱地苦苦挣扎的十年后,梦无忍不住攥紧拳,眼里腾起怒火,盯着用长鞭来驯服夙绥的青衣青年。

即便早已知道,绥绥这趟下界,定然不可能一帆风顺,但眼睁睁看着自己从小宠大的小团子成了这副模样,如雪的狐毛染尽血污,无处可洗、无人可依,梦无只觉一种难以描述的疼痛袭上心来。

待看到尚是雪狐的夙绥累倒在湖畔,因口渴而去舔被染成绯色的水时,梦无再也看不下去,手中掐诀,转眼间已打破梦魇与自己之间的屏障。

“莫喝那水,脏,要喝坏肚子的。”

她俯身阻止夙绥舔水,正要凝出一团水灵力,忽觉腕部一疼,愕然看去,但见竟是夙绥咬上了自己的手腕,一双冰冷而无情的狐眸盯着她,似盯着猎物。

寻常人在梦境里会失去一切感觉,可梦无是司梦神,哪怕是纯粹的梦境,也会伤到她。

夙绥咬住她便没有松口,血液顺着梦无的肌肤淌下,流进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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