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的人总是在卖萌(36)

“……为什么,不想见她?”

齐风琬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这事儿说来便话长了,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雪青不是善于模仿他人字迹吗?每次被母亲罚了抄书,我就让她帮忙,结果每每都会被母亲发现,之后我便会被教训……总而言之,我现在见了她便怕,你自个儿见她就是了。”

秦江樒抿了抿唇,轻轻揽过了齐风琬:“阿琬过去的经历,真是有趣。”

齐风琬并不觉得当初那些惨痛的回忆有多少趣味。但她转念一想,忽然意识到,秦江樒的同年几乎都是在暗卫营中度过的。

难怪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轻轻拍了拍秦江樒的手臂:“你若是觉得这些有趣,不如趁着之后有空,我带你体验一番。就从抄书开始如何?”

秦江樒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有些不敢开口接话。

他们这一行人,打着的既然是出来玩的旗号,自然不能表现得多着急,一路上只好边赶路边赏景游玩,做足了悠闲的样子。

与此同时,巫马修领了秦江樒的吩咐,伪装成宫中的人走到了他们这一行人的前面,并顺利被那群匪徒发现击败,于逃跑时遗落了一封密信。

密信是太后写给杭州知府的,内容十分之简洁,就是要杭州知府在秦江樒到杭州暂住的时候,设下埋伏解决了瑞王府一干人等,并伪装成意外事件。

本是在山路上打劫的小喽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打劫来这样一条爆炸性的消息,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山寨,将这封密信交给了自己的老大。

等到秦江樒这一行人万分招摇地来到杭州城外之时,早有一群人躲藏在离城门还有一段路的树林之中,观察着他们这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是这些人了吧?”

“看这张扬的架势,显然是了。”

“啧啧啧,我原先还以为瑞王是多了不起的人物,还能代小皇帝把持朝政这么久的时间,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可不是,连那女人要害他都不知道,还敢这么大摇大摆地就过来,怕不是压根儿没带脑子!”

坐在马车上的秦江樒无端地打了个喷嚏。

齐风琬将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咦?怎么突然打喷嚏了?没有着凉吧?”

秦江樒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有人在念叨我?”

“啊呀,还有人在念叨王爷么?是谁呢?嗯?”齐风琬用手指抵住了秦江樒的下巴,眼中带着点探寻的意味。

秦江樒一愣,伸手抱住了齐风琬:“唔,我以为会是阿琬呢。”

齐风琬淡淡一笑,懒懒地靠在了秦江樒的怀中:“阿樒,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们出去好好玩一阵吧?和这次不一样,真正地出去散散心。”

“好啊。”秦江樒摸了摸齐风琬的头发:“这次事情了了,阿洋那儿,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其他威胁了。我们正好可以,好好散散心。”

得到了秦江樒的回应,齐风琬立刻开始在脑中回忆,这一路都经过了哪些地方,见到了哪些好看的景色、好玩的东西,值得在下一次前往的时候好好一逛。

齐风琬正想到兴头上的时候,一支射入马车中、钉在车壁上的飞箭打断了她的思绪。齐风琬抬头瞧了眼那只飞箭,上头还缠了一封信笺,她轻哼了一声:“这杀气腾腾的架势,阿樒你当真确定,他们是要和你合作的?”

“也许……是吧。”秦江樒伸长了手取下了那支飞箭,拆下上头的信笺仔细看了起来。

齐风琬不再打扰他,一直等到他浏览完信息,将信笺收起之后,她才出声问道:“写了些什么?”

“他们邀我去和他们见一面。”

“什么时候?”

瞧了眼怀中兴致勃勃的人,秦江樒眯了眯眼,平静答道:“两日之后。”

“能不能带我去!带上我吧?我一定不会给你添乱的。”齐风琬边说着,边兴奋地坐起了身。

“阿琬是在,担心我?”

“这是最主要的理由。”

秦江樒点了点头:“那到时候,我叫你。”

兴奋不已的齐风琬并没有发现,秦江樒的神色有哪里不对。她是一直到两天之后的早晨才发现了这一点的。

那天早上齐风琬醒来的时候,秦江樒已经不在身边了,因为习惯了后者的早起,齐风琬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异常之处。

直到齐风琬唤了荼白进来为她梳洗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秦江樒明明说了要叫她起床一块儿去办事,最后却没这么做。

齐风琬意识到这里头有些问题,但此刻秦江樒不在,她也只能等着。在等待的空隙里,她吩咐了荼白帮她做了番方便行动的打扮,并送上了一份丰盛的早餐。

一直等到齐风琬吃完了早饭,秦江樒才匆匆回到了府中。

齐风琬细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还好,除了衣衫和头发有些凌乱、呼吸有些急促外,其他都还算正常。

“回来了?”齐风琬问话时的神色如常,只是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幽怨:“事情也都解决了吧?”

秦江樒忍不住缩了缩肩膀,硬着头皮答了一声“是”。

齐风琬后知后觉地想到了点什么:“这次的事儿,你应该不是今天一天就解决了的吧?虽说欲对阿洋不利的那群人表现得有些没脑子,但应该也不至于蠢笨到能被你一次性收拾了……说,你背着我做了多少事儿?”

秦江樒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就两次,昨天和前天。”

齐风琬将手中的碗往桌上一放,抬起头委屈巴巴地看向了秦江樒:“前面的我就不计较了,今天为什么不带我?明明都说好了的。”

“太危险了。”秦江樒望向齐风琬的目光可谓是诚恳至极。

“哼。”

“……我不想让你受伤。”

齐风琬轻轻地“啧”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但还是气势十足地喊了一句:“给我过来。”

“怎么了?”

“给你检查一下。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吧,必如你要是再让自己受伤了,会有怎样的惩罚措施之类的?”

秦江樒下意识地便往后头退了一步。

齐风琬一下便明白了他这个举动背后的含义,气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秦江樒!你脑子坏了吧?一边担心我受伤,一边又不记得要保护好自己的?上次就算了,这次别想我放过你!你今晚不许进屋,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秦江樒只是低下了头,安安静静地挨训。

齐风琬终究还是没能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她还是让一直等在外头的秦江樒进了门。

那时的她还没仔细想过,秦江樒坚持守在门外的理由是什么,许多事情,她都是在多年之后,无意中翻出了一本写着《阿琬观察日志》的书后才明白的。他守在门外,是出于“担心”二字。

那是小皇帝亲政的第一年,秦江樒终于得了份圣旨,允许他携妻带子在四海之内随处游玩。

从南方“散心”回来之后,秦江樒与齐风琬就一直抱着想出去看看的心思,只是太后出于“朝政不稳”的忧虑多次挽留,他们才一直待到了小皇帝亲政的那一天。

新帝临朝那一日,太后与瑞王双双卸下了肩上的重担,前者开始在后宫之中悠闲地过起养老生活,后者则携带家眷游历于祖国的大好河山。

小皇帝亲政是在十四岁,那一年,秦江樒与齐风琬的长子四岁,幼女两岁,儿女双全,凑出了一个“好”字。

可等到坐上马车,这个“好”字便不再算好了。

孩子年纪尚小,起初觉得坐马车有趣,后来坐得难受了便开始闹腾。为了安抚他们,齐风琬才会去寻些小玩具来逗他们开心,这才找到了那本《阿琬观察日志》。

趁着他人不曾注意到,齐风琬将本子藏了起来,待到住进客店中后,才拿出来仔细研究。

这本书开始写的时间比之她那本《瑞王观察日志》要晚上许多,但书中的内容却要翔实不少。这本书不像是观察她而写成的,反倒更像是秦江樒内心的独白,他虽然写得晚,但他将很多之前来不及记录的东西都好好补上了解释。

比如,他到齐府换回名牌却失败而归的那天,是翻墙走的。只因当时宫里宣旨的人和齐慎儒一家子都在门口,他不知该如何与他们交谈,于是便选了条与众不同的路。回家之后有些后悔,怕留下了什么奇怪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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