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兄长他如此撩人(重生)/暴君宠妻日常+番外(7)

作者:黑糖话梅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只见刚刚还怜爱地看着他的妇人,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她仰着头恨恨地笑着,涂着丹蔻的指甲嵌进了那个男孩子的脖子里。

她脸上全是癫狂的神色,还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你这个贱种,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

那个男孩被她掐得涨红了脸,快要呼吸不过来,他艰难地开口,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还是在叫着“娘亲”。

“贱种,你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你就是不死,为什么你非要来到这个世上!”那个妇人眼中的恨意滔天,浑身也颤抖着。而她恨的人就是她的这个儿子。

男孩只能发出了零星的声音,听到他母亲的话,一双眼里的欣喜支离破碎。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他拼命地努力,可却得不到她半点垂怜。

为什么,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沈延玉半晌反应过来,想去拉开他们,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

“啊,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那个妇人在最后一刻清醒了过来,立马松了手,那个男孩就倒在地上喘着气。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是在乎你的,你是我的儿子,啊,你是我的儿子!”那个妇人癫狂地用手抓着自己手臂,直划出一道道血痕。

她看了看地上的男孩,看到他的眼睛,瞬间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跌跌撞撞地就跑了。

地上的男孩意识渐渐模糊了,一直伸着手想要去抓住他娘亲的衣摆。却只能看到她头也不回的背影。

“不要,不要扔下我……娘亲……不要……”

沈延玉微红了眼眶,她很想去扶起他,可她根本动弹不了。

四周又变成了一片黑暗,整个房间只剩下那个男孩如死水一样的眼睛。他微张着嘴,像被搁浅在岸边的鱼,拼命的想呼吸。

角落里只有肮脏的老鼠,不停地爬过他身上,像是要等着他死去。

那个男孩的就趴在那里,眼里的光一点点的涣散,最后成为一片死寂。

沈延玉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疼得她弯下了腰,视线越来越模糊,那个男孩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了。

沈延玉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而自己似乎躺在一场床上,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外衣。

等缓过劲后,她才惊觉自己一身冷汗。

这是梦吗?可是刚刚的画面却十分真实,仿佛那个男孩真的站在她面前。

她实在想不明白,觉得喉头有些干涩,就起身想去倒水喝。屋子里没有掌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探路。

她披上了身上的那件外衣,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好像碰到了桌子,才小心翼翼得探到茶壶。

这似乎不是她的房间,她晃了晃脑袋,才想起自己今日被困在了那个少年的住所。

她轻轻推开门,眯了眯眼,朦胧的月光下,那个少年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似乎睡着了。

沈延玉正要转身回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梦呓: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知错了……”

那个少年单薄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一双手紧紧抓在石桌上,像是一个溺水的人。

月色清冷,他紧闭着双目,神色一片痛楚。似乎梦魇了,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沈延玉忽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难道她刚刚看到的梦境,是他吗?

可这怎么可能?

第7章 云遮雾罩

天还未亮,沈延玉就被冻醒了。卧室里两扇窗户破损了大半,已经合不上了。冷风灌进来,吹得吱呀作响。

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她先是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是那少年的卧室。看天色应当还早,去上书房不会迟到。

沈延玉伸了个懒腰,穿好鞋子就下床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床边的案几上整齐地摆放着许多书籍,有些陈旧。余下的几乎没有什么别的陈设。

她推开门,外面的天色还雾茫茫的,有些冷冽。昨天她赶老鼠把院子弄得一团糟,现在却被人打扫干净了,空无一人,想来那少年已经出去了。那大门也应该被他破开了。

沈延玉正要抬脚,就听见身后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

她好奇地回过头,就看到角落的一团鹅黄色的东西在地上晃动着,还时不时啾啾的叫,是哪只小黄鸟。

角落里有一个小盒子,盒子里铺了一堆碎布,应该是谁为那小黄鸟做的窝。

沈延玉赶忙走过去把那小黄鸟捧在手心。那鸟儿似乎不怕生,一身鹅黄色的羽毛,头顶一撮黑,小脑袋歪了歪。

她不由得笑了笑,这鸟儿憨态可掬,倒是惹人疼。只是受伤的翅膀别人裹成了粽子。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似乎带了几分薄怒:

“你在做什么?”

沈延玉回过头,就看到那少年站在门口,腰间挂着一个竹筒,手里提着一个盒子,衣摆上还沾了些许泥土,眼睛看的却是沈延玉手里的小黄鸟。

听到小黄鸟啾啾叫了两声,那少年的面色才缓和了一些。

“我只是刚刚见它摔在地上,既是你养的,我这就将它还你。”沈延玉看了看手中的小黄鸟,又看了看门口的那少年。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脸,她又莫名想起了昨晚的梦境,那梦境中的小男孩和他很像。

那少年走了几步,接过了她手中的小黄鸟。那鸟儿在他手中刚刚站好,摇头晃脑地想要走动,就因为一边翅膀裹得太厚实,还没站稳,小脑袋一歪就向左边翻过去了。

沈延玉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少年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沈延玉。

突然发笑好像是有些失礼,但是在看到那少年手中的小黄鸟时,她还是没忍住偏过头笑了。

看来那鸟儿翅膀的包扎“杰作”就是出自那少年之手了。

那少年见她一直瞧着黄鸟的翅膀笑,大概也知道了她在笑什么。

他微抿了唇,偏过头,只是发间露出的耳朵有些微红。

他单手将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了盖子,拿出一碗白粥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对着沈延玉道:

“吃完便走。”

说完就越过她,径直去了小黄鸟的窝,将它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沈延玉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昨晚她就没有吃饭,确实有些饿了。她瞧了瞧桌上的白米粥,仿佛都要闻到香味了,也没有多想便吃了。

放下碗后,她侧过头,只见那少年正蹲在墙角。他打开了腰间的竹筒,从里面倒出了几条蚯蚓,慢慢地喂着小黄鸟。难怪他衣摆沾了泥,平日里听学还来的最是晚,原来是早早地为鸟儿挖蚯蚓去了。

沈延玉放好碗,合上盖子。就听得几声胃鸣。

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呀,她刚刚肚子没叫呀。

难道……

她偏过头,窗台下的那少年背对着她,只是身形颇有几分僵硬。

沈延玉握紧了放在盒子上的手,她该想到的,每日尚食局按量送膳,这应该是他的早膳。

“出去。”那少年的声音低沉,他仍旧在喂鸟儿,骨节分明的手指还带着一些划伤。

“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来了。”

可能因为昨晚的梦境,还有刚刚的米粥,她倒是对他生不了反感。起码他能这样照顾一只鸟,想来本性也不坏。只是对他人的敌意太重了些。

不过沈延玉还是走了,她得去上书房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那少年才缓缓抬起了头,眼神阴冷。

听学的时间过得十分快,沈延玉刚刚从上书房散学的就急忙去太医院了,她昨日散学了就没去,怕徐焕担心她。

只不过在门口遇到了沈易阳。沈易阳见到她,挠了挠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沈延玉冲他礼貌地颔首,就扬长而去了。

沈延玉一溜小跑就回了太医院。

沈延玉扒在门框上,向里屋探进去个脑袋,看到徐焕照常在温茶看书,这才蹑手蹑脚地进去,准备吓他一下。

可惜她前脚刚刚落地,徐焕就抬起了头,冲她温和一笑。

“徐大人,您的耳朵可真灵。”沈延玉轻车熟路地将架子旁的装满草药的篓子搬到了徐焕旁边,搬个凳子,就开始捡练草药。

“学医,讲究望闻问切。臣学医,还多练一个听。”徐焕一手握着书卷,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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