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离宣夹了一块辣椒吃了,慢慢道:“下午便是四人混战了吧。”
“嗯。”南宫少渊点点头。
其他二人倒不足为惧,棘手的只一个方子寻而已,不过没想到南宫少渊竟然能走到这一步,那之前……又是怎么回事呢?
“师尊可别忘了与我的约定啊。”南宫少渊笑了笑。
“嗯?什么……”冷离宣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看着他颇有点委屈的脸,想到答应他的若是赢了便以酒相庆,“一定,不会忘的。”
南宫少渊扬起嘴角,一颗心定了下来。
俞同方这些天一直待在乔居峰,还没去过云水台,听说南宫少渊那小子把纪文昌打的惨不忍睹后,突然来了兴致,想看看他与方子寻究竟谁能够摘得桂冠。
便大步朝外走着。
谷寒烟在山下拔了几个鲜嫩的萝卜,打算去喂“绒球”,正高兴的哼着小曲时,突然迎面碰见了俞同方!
“师……师……师尊!”谷寒烟结结巴巴的叫道。
俞同方见他手里拎着个篮子,里面是几个新鲜的胡萝卜,看她方才还哼着小曲的样子似乎心情还不错,随口应了一声,问道:“你拿着萝卜是要干什么去?”
“我?我……我哪里也不去啊。”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胡萝卜便咬了一口,“我就下山拔点萝卜吃,师尊要吃吗?”谷寒烟笑着问道。
俞同方一脸嫌弃的看了看那沾满泥土的胡萝卜,摇了摇头,“不吃。”
“师尊这是要去哪里啊?”谷寒烟笑嘻嘻的问道。
“云水台。”顿了顿,问道,“现在差不多要开始了,你为何还不去?”
“我?我为什么要去?”谷寒烟疑惑的问道。
俞同方默默的拍了拍额头,也对,像她这种第一回 合就输了的人,去了也是白去,自己竟然还问,真蠢呐。
随即甩袖装作没看见她的样子走了。
云水台。
南宫少渊与方子寻很有默契的,轻而易举的将另外两个人打下了云水台,独留他们二人对峙着。
泽文忐忑的站在下面,一动不动的看着台上的方子寻。
方子寻出剑的速度仅次于宗师级别的人物,出剑又快又狠,常常另人感到措手不及,也鲜有对手能够在他的手里存活。
若是任何其他人泽文都不会如此在意,可偏偏是那个南宫少渊……脑子里一回想到纪文昌的惨样,心里就开始发毛。
方子寻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扭头对他笑了一下,像是在说“别担心”。
此时,俞同方才施施然的走来,瞥见冷离宣的方向,便在他身旁站定,看着台上的两人乐道:“呦!刚刚好,俩人还没开打。”
冷离宣瞥了一眼他,淡淡道:“你若是再晚来一会,连人影都没得看了。”
“幸好,幸好。”俞同方舒了一口气。
第36章 无处安放的心
“这南宫少渊可以啊!没想到他竟如此厉害!”
“看来不是当年那个连剑都拿不稳的毛小子了啊!”
“是啊!看来他会获得这次比武大赛的第一名啦!”
“哎?那可说不定,这方子寻也不是个等闲角啊!”
“对啊!我还是觉得方子寻才是这第一名的不二人选!”
“我倒是觉得南宫少渊会赢!”
“赌不赌,我今儿个就把这话放这了,若是他方子寻输了,我就请在座的各位每人一坛好酒!!”
“豪气!赌便赌,我赌南宫少渊赢!”
“我,我压方子寻。”
“……”
一时间下面沸沸扬扬,热闹得紧。
俞同方回头,饶有兴致的问道:“离宣,你赌谁会赢?”
“赌什么赌,你一介宗师也是能沾赌的?!”冷离宣微微皱眉。
“我……娱乐一下又有什么的……我就觉得这南宫少渊会赢。”
冷离宣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
方子寻挥剑,率先出手,剑锋直指南宫少渊,南宫少渊险险躲过,面上略显惊讶之色。
好快。
方子寻看向南宫少渊的方向,发起一轮猛烈地进攻,南宫少渊不再像之前那般游刃有余,一一挡过他的攻击,开始认真对待。
摘得桂冠,以酒相庆,他势在必得!
一轮比一轮更猛烈得进攻,看得台下的人全屏息以待,他们看到的只是两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在迅速的不断移动着。
方子寻借进攻的机会找到南宫少渊的一处破绽,趁机刺向他,眼看便要得手了,却被南宫少渊以一种刁钻的姿势躲了过去。
南宫少渊转身,丝毫没有停顿,反手刺向方子寻,而此时的方子寻待要反应就已经晚了。
遭了!
冷离宣皱眉看着南宫少渊那快要刺入方子寻喉咙的那把剑。
南宫少渊的剑一寸一寸的逼近方子寻的喉咙,雪亮的剑尖在离他的喉咙还有一寸远的时候,堪堪停住。
南宫少渊突然灿烂一笑,“我赢了。”此时一阵微风吹过,任衣摆如何飘动,他仍屹立在那里。
冷离宣看着南宫少渊那夺目的身影,灿烂的笑容,无来由的一阵心悸,心像是要跳出来那般狂躁。
台下静了两三秒后,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煮沸了的水那般沸腾翻滚着。
冷离宣趁着此时,慌忙离开了。
“我就说这南宫少渊会赢吧,看吧。我这嘴可是开过光的,很灵的,你说……”俞同方说着转过头,却不见冷离宣的身影,“哎?人呢?……这徒弟赢了,他这当师傅的怎么着,也得留在这赞美人家几句吧,他可倒好,人都不见了。”
俞同方双手抱臂的叹了口气,兀自喃喃道:“这要是我徒弟,做梦我都是笑着的!……若是我徒弟就好了。”随即不知想到什么,咋舌道,“那群天天就知道玩闹的猴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多学学人家的好处呢!”
泽文冲上前,拽着方子寻转了一圈又一圈,仔细查看是否有伤口。方子寻被他转得有点头晕,笑着抓住他的手,安慰道:“我没事,真的没有受伤。”
泽文见真的没伤口,听他这样说才舒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南宫少渊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冷离宣,瞥见俞同方要走,便急忙拦下他,问道:“我师尊呢?怎么不见他?”
“之前还在这呢,我一转身便没看见他了,我也不知道。”俞同方耸耸肩道。
南宫少渊叹了口气,拜别了俞同方,独自来到后山坐着,想着冷离宣大概是有事,便没那么在意了。
天刚刚擦黑,南宫少渊便拎着自己早已准备好的酒,喜上眉梢的去找冷离宣。
却定在了冷离宣的房前。
此时,冷离宣房内的灯已经熄了,黑压压的一片,想来是已经入睡了。
“师尊……不记得了吗……”
他看了看手里特意准备好的酒,又看了看这黑灯瞎火的房间,黯然神伤。
南宫少渊慢慢地挪着步子回了房间。
想到冷离宣说的酒要大口大口喝才有滋味,便拔去封盖,猛地灌进肠肚里。
片刻后,放下酒坛,趴在桌子上喃喃道:“也没有什么滋味啊……好晕啊……”睡了过去。
而此刻的冷离宣并未入睡,独自坐在屋顶,抬头看着月亮,眼前却浮现出南宫少渊的样子来,心跳的似打鼓,他拿过手边的桂花酿灌了一口,却还是止不住的想起南宫少渊来。
“我这一定是病了!”冷离宣手指着月亮,醉意熏熏的道。
两颊像打了腮红一般,他猛地摇摇头,又灌了一大口下去。
醉意熏熏,抱着个酒坛子在房顶上过了一夜。
翌日。
比武大会结束,却到处都找不到冷离宣,未免失了礼数,南宫少渊只好一路相送。
方子寻赞叹道:“南宫兄真是好身手,输给你我心服口服。”
“运气而已。”南宫少渊淡淡道。
方子寻笑了笑,“南宫兄太谦虚了。”
叶昆问道:“冷宗师呢?怎的不见他人啊?”
“他……他有事走不开,只好由我来送各位了。”
“是吗?那他……”叶昆待要再问,被方子寻拦住了。虽然南宫少渊面上没有多大的表情,但方子寻还是察觉到他悲伤的情绪,只觉不该多问。
走到华灵派门前,方子寻站住脚,“已经出华灵派了,便送到这里吧,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