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让我们来一起回顾一下国际快讯。”
“我没给,他就说自己刚刚枪杀了自己的alpha父亲,问我要不要也来一下。
还说有特多钱,不用管事情泄露出去会怎样。
“谁敢泄露出去呢?总之他在这儿打了挺久的Omega抑制剂,快九年了。
“刚见的时候疯,疯的不得了。”
杨崇渊笑笑,“那架势像是刚从狼窝里厮杀出来。
抑制剂一管一管的打,浑身上下都是烟草味儿。”
“下面我们来关心一下国内新闻——”傅海行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人儿,坐的端正,看着规矩。
“挺久了,”杨崇渊说,“那孩子拿着您的照片,说要上了傅大少,上了您他就死而无憾了。”
“近日有一男子……”傅海行把手机调了静音:“请您继续说。”
“到去年九月?总之是秋天,他过来打抑制剂的时候让我减了量,说有人闻出来了。
“减了量自然就压不住他的自身分化反应,这种平衡本来也就岌岌可危……”“这些我不关心。”
傅海行淡声道,“我想知道……他这样糟蹋自己有没有什么后果。”
“他没有和您说?”杨崇渊有点诧异。
傅海行仿佛有点挫败感,说:“你说就行了。”
“他打的分化抑制剂时间太长,产生抗体,Omega的发情期抑制剂以后对他没效果了。”
傅海行笑了笑,有他在呢,晏港不需要Omega发情期抑制剂。
他记着答应晏港的话,把手机音量调高了。
“今天的新闻到此结束,感谢您的收看。”
“还有什么么?”傅海行抬头问。
“下面是一件私事——”“生殖腔发育不全,大概没有怀孕的可能了。”
“晏港与市长大公子傅海行将于下个月底之前完婚——”“即使怀孕,因为生殖腔壁太薄,不建议生下来。”
“谢谢您的收看,明天同一时间再会。”
晏疯子重出江湖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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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诊室内是长久的静默,杨崇渊猜不透傅海行的心情,他被刚才手机里传出的那句话惊得呆住了。
傅海行先反应过来,他向前倾身将手机摁了黑屏,又向后靠,拢了拢一副,没忘刚才正讨论的话题:“我们接着说。”
“……”杨崇渊醒过神来,还有点恍惚,“那是直播吧?”他看到沙发上的男人额角青筋一下一下跳着,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轻松。
傅海行没说话,晏港说要结婚这件事儿给他的冲击没有杨崇渊说他没法怀孕这件事儿给他的冲击大,但两件事儿同时发生,他一时缓不过来。
“抱歉,”他一下子站起身来,一米九的身高在狭小的空间显得压迫性十足,“吸烟室在哪儿?”杨崇渊给他指了路,他走得很急,迫切的需要一支烟去缓解自己焦躁的心情。
手机在响,响了许久他都没接,但坚持不懈的响,最后响的他心烦意乱,摸出来看,是聂平初。
“爸。”
啪的一声,打火机点燃了他指间的香烟。
因为烦,傅海行声音有点沉。
那边也沉默,静了半晌,聂平初小心地问:“这种事儿怎么在那种场合说呢?”为什么?傅海行也想不通。
他知道晏港疯,没想到这么疯,在新闻直播上说这种事儿不异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不对,杀敌有没有一千他不知道,自损的八百肯定是只多不少。
何况他从不知道自己下个月要结婚的事儿——傅大少过活三十年,连结婚都是爱人在电视节目里跟国家大事国际新闻一起通知的。
他知道晏港有事儿瞒着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去扒拉人家的伤口,他向来对别人私事儿抱有最大的尊重。
可没想到晏港的伤口在心里捂的腐败捂的溃烂也没想着跟他说,而是去直播上说他俩要结婚了——为什么这么说?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他不说话,手机里的聂平初也不说话,他温柔的Omega父亲在那边无声地陪着他,傅海行觉得自己又回到小时候,小到还没分化还没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男人的时候,他常和聂秉凡在聂平初的怀里听他讲故事,聂平初的肩膀广阔的摸不着边,足够给他遮风挡雨。
“……我不知道。”
他的烟猛吸一口,那一点火星弯弯绕绕烧到了尽头,他把烟头猛扔进垃圾桶,一屁股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头垂得很低,一只手不停地揉按眉心,哑着嗓子:“我真的不知道。”
聂平初声音很轻:“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他要说还是你们没商量过要结婚的事儿?”猛地一下,傅海行脑子里那根属于男人的神经又吊起来了,他意识到若是照实说了傅珈晟和聂平初铁定不会要晏港这爱闯祸的儿媳妇儿。
他头又抬起来了,带着点警惕:“前几天开玩笑说让他直播说一下,没想到他当真了。”
“……这种玩笑也随便开?”聂平初好像第一天认识自己的大儿子,嘟囔一句。
又说,“早点结婚也好,你老大不小了,早结婚早要小孩儿去,我在家没事儿干正好给你看孩子。”
电光火石之间,傅海行忽然想起晏港发情期结束后他把小男人柔软的身段搂在怀里自以为是地说以后要生一个和他一样的香香软软的Omega小朋友,他那时太高兴太得意忘形,忘了晏港怎么回他的,只记得晏港回应很平淡,大概是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件事儿揭过去了。
可是他当时有多绝望呢多害怕?傅海行不忍心再想下去了,他想到晏港这段时间睡眠始终不好,好像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要跑到天涯海角了似的。
他把小男人吃抹干净了,留着他一个人担惊受怕,藏着个没法说的秘密,怕哪一天真的等他发现了,他就真要把他抛弃了。
“爸,”傅海行嗓子火辣辣的疼,又想到今天早上他临走的时候晏港给他围好围巾笑眯眯地去亲他,他注意到晏港最近消瘦憔悴不少,还提醒人家多吃点。
他把车开出来开到楼下,无意间往上一仰头,看见晏港趴在家里的窗台边正往下看,小小的一个人单穿毛衣显得很孤独很冷,他心比嗓子更疼,疼得像是被烧红的铁块搁在上面重重地烙一下,留着个消不去的烧伤疤痕。
“爸,”他说,“我不喜欢孩子,我们不要孩子。”
聂平初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怎么不要孩子呢?”傅海行抹了把脸:“我跟他过一辈子的二人世界。”
再回诊室时他身上的烟味儿已经差不多散干净了,情绪平复下来,他向杨崇渊笑笑:“希望我身上的烟味儿没有呛到您。”
杨崇渊笑着摇头,他趁着傅海行出门的空当看看微博,早炸了。
“继续吧。”
傅海行看着又是那个一丝不苟的傅大少了,“我记得您刚才说到阿港不能怀孕。”
“他被终身标记的概率也很低。”
杨崇渊把晏港的病例调出来让傅海行看,傅海行看的很认真,长长的病例下面藏得是晏港拼命想掩盖的不堪回首的真相,想粉饰的太平。
晏港曾经无数次设想傅海行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有这么多秘密时该有多么失望多么愤怒——可傅海行看上去很平静,他体体面面地翻完了那沓病例。
“他恢复的比预期好,”傅海行闭闭眼,眼长腿铑阿姨整理前是因为刚才过度心疼而产生的某种飞蚊现象,“这至少说明我们俩的契合度还不错。”
“契合度S级之上有终身标记的可能,”杨崇渊在一边提示道,“这边有晏公子的腺液样本,您想要测一下……”眼前阖着眼的男人轻轻摇摇头。
“我们俩不需要那个。”
他笑了,“无论是不是S,我都跟他过一辈子。”
诊室里又沉默,傅海行睁开眼给晏港发信息说一会儿去接他。
关了手机正撞上杨崇渊看他的眼神。
“怎么?”该说的都说完了,他暂时接受不了,但都存到脑子里了,面子上显得轻松。
“好奇您现在什么心情。”
傅海行疲惫地笑笑,但能看出来是因为提到了晏港,那笑容是真心实意的:“我想把他的腿打断。”
又说:“也想好好抱抱他亲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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