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天也是宫斗冠军(8)

红杏很快为她打扮起来,又把顾时蔓给哄开心了。

拿上备好的银耳羹,顾时蔓眉眼含笑,聘聘婷婷去信王的院落外求见,然后……然后被小厮赶出来了。

顾时蔓的笑容僵在脸上,都来不及收回去。

她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信王不见任何人!”守院的小厮自然也是信王的心腹,他比一般的小厮要狂一些,也更不给人面子,“谁啊这一大早的在这儿杵着,碍着信王的眼,你赔得起吗?”

“碍、碍、碍着信王的眼?”顾时蔓气得面色通红,既羞愤又暴怒。

就这种小厮,以前在侯府她都不乐意和他说话的,就怕跌了身份!如今居然对她挑鼻子竖眼?

顾时蔓可受不了这个委屈,她勉强忍住泪珠,“我是昨日新入府的——”

“原来新来的,难怪不懂规矩。”小厮皱眉,“不赶快走,仔细你的皮!”

“放肆!”顾时蔓身子已经摇摇欲坠,气得几乎要晕过去。

她万万没想到,来见信王,居然会碰壁。她只感觉作为大家闺秀的矜持和做派,都被这个小厮踩进地里去了。

“好哇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的玩意!让他们尝尝厉害!”红杏扶着顾时蔓,气焰十分嚣张,她没什么大家闺秀的做派,自然也放得开来骂人。

她只知道,信王不会把顾时蔓拒之门外的,只要这个小厮进去通报一声,她们就能畅通无阻。

红杏扬着下巴,神气道:“昨日新来的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我家姑娘可是信王心尖尖上的人。他大费周章娶我家姑娘进门,你却如此轻贱的对待她,让信王知道了,你才仔细你的皮!”

红杏说话太有气势了,小厮一嘀咕,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你就进去跑跑腿,告知一声,说顾家二姑娘昨夜思家心切彻夜难眠,如今正是伤心难忍之际,你看他见是不见?”红杏冷笑道:“若是信王不见,我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夜壶!”

小厮无法,只好进去通报一声。

而此时的“信王”顾时玉,心情十分暴躁。

她阴着脸,焦灼不安的在房间踱步,姿势还十分别扭。

阿琰跟在他身后,手中拿着的正是……夜壶。

一手拿刀,一手拿夜壶。

小厮楞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形。不过他还是尽职尽责的通报一声,“王爷,门外顾家二姑娘求见,说她思家心切彻夜——”

“那便回家去吧,找个人送她回去。”顾时玉压根没把话听完就无条件满足顾时蔓的请求。

毕竟,要和秦珏好好相处,稍微善待他的白月光还是很有必要的。不就是思家心切,要回家吗?可以,一顶轿子的事情。

顾时玉十分大方。

“好……好的吧。”小厮欲言又止,不过看顾时玉的面色,最终没说什么,悻悻走了。

而小厮退出去后,阿琰把夜壶往顾时玉眼前一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用无比正经的口气道:“王爷,憋尿,不利于子孙后代。”

“……”顾时玉沉默。

顾时玉回来后,都憋尿憋了一早上。憋到阿琰拿夜壶来追着她,请她尿了。

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她还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姿势,完成放水这种十分有必要却让她无所适从的事情。

实在忍不住了,顾时玉青着一张脸,提着夜壶走入屏风后,可她的手刚刚碰上……

咳她碰到了什么?好、好像还抖了一下……

她面色铁青的放下夜壶,神情严肃得简直要杀人似的,还是没尿。

阿琰狐疑的看她。

顾时玉快哭了,“我、我觉得我……还、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阿琰沉默。

尴尬。

而此时,小厮出了屋子后。

“王爷说不见。”小厮道:“姑娘若是想家,可以打发一顶轿子送姑娘回去。”

话说是这么说,可落在顾时蔓耳中,就变成另外一种意思。

打发她回家?这是不要她了?怎么可能?

顾时蔓一脸震惊。

不过短短一晚上,顾时玉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就让信王对她迷恋到如此地步??信王居然见都不见她,还要把她遣送回家?

她一个姑娘家,以媵妾的身份进了他信王府,一顶轿子就打发回去了??

男人啊男人,果真是一时风一时雨,山盟海誓都做不得数,更不必说这种没说得出口,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情谊了。

顾时蔓简直咬碎一口银牙,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倒是流了一箩筐。

红杏也是震惊,一张口还想说话,却被冷嘲热讽道:“闭嘴吧你!方才王爷正在欣赏新进的紫玉夜壶。说不定一时兴起,还真要观赏观赏你这用人头做的夜壶了!”

刚才她可是放话,信王不让他们进去,就割头当夜壶的……

红杏一哆嗦,缩着脖子,面上一丝血色也无。一句话不敢再说,立马拉着颤颤如风中落叶的顾时蔓离开,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不好意思,久等啦呜呜呜qaq留言给你们发红包赔礼道歉吧,今天更新太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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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简直岂有此理!”顾时蔓将铜镜扫落在地,怒道:“顾时玉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信王……信王他不可能如此的!”

红杏也道:“姑娘,不若婢子去打听打听,信王说不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听红杏这么一说,顾时蔓一思忖,很快展颜一笑,“我知道,信王肯定不是故意如此的,他只是心情不好罢了。贵人事忙,我却在他气头上找他,不被待见也是理所应当。我、我只要好好听话,温柔小意些,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顾时蔓说得煞有其事,红杏都糊涂了,不知道信王在忙什么,又在气什么才如此对待她。

“姑娘是说?”

顾时蔓轻轻一笑,“信王昨日大婚,按例今日是要带信王妃进宫见谢皇后请安的。谢皇后一向与信王水火不容,又视信王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打压信王。而信王事母至孝,谢皇后夺了他母后的尊荣,信王也是极为痛恨。这两人一见面,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顿了顿,顾时蔓抿抿嘴唇,“这样大喜的日子,若说新娘子要见公婆,要敬酒,于信王而言,能喝这一口喜茶的,也只有前皇后一人。可前皇后连宗庙都进不去,也不许立牌位,信王每年要祭奠她,也只能偷偷摸摸,积了一腔的怨恨。如今他却要去给谢皇后敬茶,心中怒火可想而知。我也是时运不好,才会触了他的霉头,以后这样的错误不会再犯了。”

“原来如此。”红杏放下心来,夸赞道:“姑娘果真冰雪聪明,某些人都比不上姑娘一跟脚指头呢。”

顾时蔓得意一笑,心中很快有了主意,对红杏吩咐道:“快去准备一些香火纸钱。信王和王妃进宫去,咱们也不能闲着。”

红杏很快准备去了。

虽然在这种喜庆的日子问管事拿香烛导致别人以为她脑子不好使,但红杏也忍了,帮姑娘争宠要紧。

而此时,顾时玉和秦珏两人在房中相对,默默无言。

他们看着对方,都觉得十分别扭。

沉默许久后,秦珏道:“今日——”

“我知道,不就是要进宫请安吗?没问题。”顾时玉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提前同我说说,我保证不丢你的脸。”

秦珏抬眸看她一眼,淡淡道:“不必去了,我只是过来告知你一声。”

顾时玉一愣。

还可以不去的吗?

秦珏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解释。

其实本来他是打算去的。

他向来让人挑不出错处来,不管如何行事,都求个滴水不露。即便心中十分不喜谢皇后,甚至怀疑她和自己母后的死有关,可面上该有的礼数,秦珏从不会让人挑出毛病来。

可今日,小麻雀为他梳妆时,珠钗环佩一件接着一件,秦珏因一时不习惯这些麻烦事就一直臭着一张脸,随口道:“何须如此折腾?能见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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