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烧香续命+番外(43)

罗夫人劈手就来夺,两人纠缠在一处,正好把婴儿车掀了个底朝天,她一声尖叫,好像里面真有个孩子倒栽葱般摔在地上,扑身去救,罗俊拎起她的后衣领,不由分说,甩手就是两个巴掌扇在她的后脑勺上。

“这疯婆子,是脑子里长了瘤还是血块淤住,看我几巴掌下去,能不能把你打醒!”

他扬起手,眼看又是一巴掌,却被顾之隐擒住,反手把胳膊拧在背后,顺手一压,他整个人便往地上趴了去。

罗俊来不及骂人,就抖起身来,不住地道:“有鬼!有鬼!疯婆子,你把生命脏东西带回来了!”

容翎下意识地便看向倒在地上婴儿车,不一时就看到一只棉布缝制起的圆手从婴儿车底下探了出来,那圆手在地板上滑蹬了下,梳着麻花辫戴着花帽子的圆圆脑袋也钻了出来,娃娃扬起脸,看着罗俊,纽扣做的眼睛,木头缀的圆鼻头,线缝出来的嘴巴丝毫不动,落在罗俊眼里,却狰狞了起来,他登时吓得哇哇乱叫。

顾之隐拈出符箓就要飞过去,罗夫人却眼疾手快,将娃娃捞起来抱在怀里,用手轻柔地抚着它的圆脑袋,道:“宝宝不要怕,妈妈在这里。”

于是顾之隐只好将符箓又塞了回去。

罗俊登时有了底气,叫得更加欢了:“我都说她疯了,你们现在信了吧,快把她捆起来,把这个娃娃烧了,不然迟早会害死我的。”

顾之隐没理会他,和容翎道:“这里交给你处理。”见容翎点头了,他便压着罗俊的肩膀拧着他的手,道,“我们换个地方聊聊。”

罗俊巴不得离开这儿,忙道:“去书房。”

罗俊一走,客厅安静了下来,空气似乎也重新开始流通,格外得平和。罗夫人抱着娃娃,柔声低语,她的目光缱绻温柔,可以想见,倘若孩子在世,她一定不会缺母爱。

容翎半蹲在地上,和罗夫人搭话:“孩子多大了?”

“九个月了。”罗夫人大概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关心孩子,她笑得温柔,还要把孩子递过来给容翎看,“平时可乖了,老老实实躺着,不大闹我。”

容翎道:“我记得孩子是好早之前生的,怎么现在还是只有九个月?”

罗夫人在娃娃的额头上亲了亲,才道:“孩子被爸爸打破了头,医生花了很大功夫才救回一条命,只是往后孩子长不大了,永远都是九岁。不过没关系,宝宝好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妈妈能一直照顾她。”

容翎见她这副模样,着实心酸,她道:“哪个医生救得,这话说得吓人,孩子怎么可能长不大了?”

罗夫人道:“不是医院里的医生,是通灵的巫女,孩子出事的时候,幸好她来得及时,才把孩子的魂给封住,所以孩子活下来,只可惜孩子的身体破了,不能用了,她说了,如果能找到合适的身体换过去,孩子还可以长大,不然,永远就只是个布娃娃。”

容翎听说,惊疑不定,道:“那人叫什么名字?本事真大,我都想结识了。”

“程芊芊,不过不是她做的,”罗夫人道,“她带着孩子过来,指着宝宝说,霖续,我教了你几年,引魂术应当会用了,让我看看,叫我放心。”

怎么,顾霖续也是灵媒?

容翎有瞬间说不上话来,女人还在说话:“我在那之后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宝宝,所有人都说我在发疯,我知道我没有,宝宝就在娃娃身上,我一直等着她醒过来叫我一声妈妈。你看,我没有等错,宝宝刚才从婴儿车下爬出来了,她是有知觉的,她会动!”

不对,容翎反应过来,所谓的引魂术根本失败了,这娃娃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娃娃,它刚才动了,是因为小鬼上身,而不是封住了灵魂。

可偏偏的,在她的注视下,娃娃向罗夫人伸出了又短又粗的圆手,罗夫人将娃娃搂得更紧了,就在刹那,容翎听到声音问道:“外婆,外婆,几点啦?”

“十二点啦!”

第38章

屋里倏然一暗,容翎发出短粗的一声尖叫,书房门被踢开,随之飘出来的是罗俊惊惧不定的尖叫声:“你开什么门?找死啊。”

顾之隐恶狠狠地道:“闭嘴,不然杀了你。”

容翎叫他:“顾之隐,借火!”

顾之隐捻了符箓过去,便见一蓬幽蓝的火焰从空中烧了起来,勉强照出了客厅的角落,就见容翎顺手从茶几上拿了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扎在娃娃的背后,往下划拉去,白花花的棉絮都掉了出来。

罗夫人骇着双眼,目光狠毒了起来,要夺容翎手里的刀,顾之隐插手进去,捏着她的腕子反向一拗,罗夫人吃痛,不得不松了手,容翎立刻从她的手里把娃娃夺了下来。

她对顾之隐道:“把符箓贴到娃娃身上,快,最好能把娃娃烧了。”

那娃娃被容翎紧紧地捂在手下,水果刀对穿了过去,正好把它钉在了地上,娃娃挣扎了会儿,只把破洞拉得更快,身上的怨气散得更快了些。

顾之隐的符箓贴上后,一簇火起,直接把娃娃烧了,容翎退开两步,要避火,罗夫人却发出

一声惨叫,不顾火正烧得旺盛,扑过来要救,顾之隐顺手揪住她的衣领。

“别找死。”

容翎叹了口气:“这娃娃身上有怨气,小鬼本来是吞了这怨气要出来吃人,被我一刀划开棉布,才发现这布有点不对劲,怕是有人皮。”

顾之隐吃了惊,伸手去拨弄棉布,这才发现棉布内层缝了人皮,摸着还算嫩滑,大约是个婴儿的皮肤。

容翎轻声道:“罗夫人请了程芊芊,大约是她和顾霖续的手笔。”

顾之隐搓了搓手指,心底泛了恶心,道:“我到程家之前,也只有程芊芊还在做营生,不过大多是活人的生意,偶尔夹带阴间的事,到底不是灵媒,做不大来。”

容翎“哦”了声,道:“原来是要借程家打出的名声来招摇撞骗。不过我听她的意思,对顾霖续寄托许多,难道是因为他姓顾?”

两人低声说着,却没有放下警惕,都支着耳朵,睁大眼睛在屋里逡巡着,因而一旦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两人也同时跳了起来,顾之隐抽了腰间的符箓往书房门上打了过去,容翎则跑向了阳台,顺手拿了晾衣叉,垫着脚尖去勾从上一层阳台栏杆吊下来的吉他。

“肖逸,肖逸!”容翎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我知道你也在吉他里,你和那些该死的怨气待在一起是不是?你来找罗俊了,你要报复他,我不拦你,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可以谈谈吗?我,我想听你弹个曲子。”

她的晾衣叉终于勾住琴弦,容翎咬牙,用力往下一拽,将吉他掼进了阳台里。

阳台摔在地上,面板朝上,浮现出了肖逸的脸,容翎长吁了口气,把阳台门锁上,盘腿坐下,道:“我听说你死前做了一首曲子,我想听听,你能弹给我听吗?”

肖逸沉默地从吉他里钻了出来,他已经没了身体,独剩一颗头颅,下巴底下都是团团的黑雾,飘在空中,像是飘在黑色的幕布上。

顾之隐那一锁链直接把门打穿,尾稍一卷,又打出个洞来穿了回来,这两个洞,刚好钉在小鬼的锁骨处,将它锁在了门上,它龇牙咧嘴,冲着顾之隐吐去一团黑雾,登时屋里如黑云压境,将顾之隐裹挟了去。

那些怨气,直攻人心头,拨动人心经,叫人平白生出怨愤,不满的情绪,从而丧失了理智,另一面又狡猾地要往人的皮肤处渗去,贪点血脏嚼吃。

顾之隐叫了声罗夫人,罗夫人颓在地上抱着娃娃哭,根本不理会顾之隐的叫唤,她本来就悲切,这些怨气更是放大了负面的情绪,她颤着手从地上捡起水果刀,循着声往顾之隐扑了过来,把荧光闪闪的刀尖对准了顾之隐。

他一手摇铃,铃声起,能镇亡灵,另一手,捻起符箓,往空中一撒,便不顾符箓,只让招出的灵体与怨气接着去缠斗,处理完这些,正看到尖刀晃来,他劈手打去,正中手腕,打得罗夫人吃痛,又反手拧住胳膊,将手往肘处顶,往罗夫人胸口一击,让她闷哼跪地。

水果刀也落了地。

阳台之外,吉他声起,琴弦只剩了两根,音律不全,加之吉他破败,琴声更加难听。肖逸驱着怨气,弹得专心,恍若沉浸在曲音之中,对外界所发生的事全然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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