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烧香续命+番外(31)

她将塑料袋往下撕了点,忽听得顾之隐问道:“怎么在这里喂奶奶吃饭?尸体还在这,血淋淋的,又发臭,怎么看,怎么倒胃口。”

容翎愣了下,道:“奶奶想在这儿。”

奶奶呆愣愣的,仿佛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只有容翎提醒她张嘴时,她才木呆呆地张了嘴,咬了口三明治。

顾之隐取了玻璃杯,倒了热茶,氤氲的水汽漫起,他嫌烫,寻了圈,没找到杯垫,便抽了两张餐巾纸折叠起来,垫在手上,方才将热茶端了起来。

只是并未交到容翎手里,他绕着餐桌走到厨房,过了一刻,再出来,手上的餐巾纸没了,他和容翎一样,蹲了下来,把玻璃杯递给了奶奶。

容翎觑着他,顾之隐慢慢说道:“我用碗装了自来水,隔着玻璃杯将茶水凉了凉了,现在茶水是温的,可以喝。”

容翎“哦”了声,道:“想不到,你心思竟然如此细腻。”

顾之隐不再理她,仰着头,将手搭在奶奶的膝盖上,他的五官生得实在无害温和,极具欺骗性,若非容翎亲眼所见,不然也想象不出这样的一位绅士竟然只一扔一踢,两下功夫,把一位三十几岁的经纪人伤得趴在地上,起也起不来。

奶奶指着他,眼里有滚下泪水,道:“逸逸。”

顾之隐要问的话,被这声喊叫压在喉咙下,只得捡了其他的话温声道:“奶奶,我不是肖逸,肖逸已经死了。”

奶奶怔了会儿,满脸不信,道:“胡说,刚才我听几个孩子往外跑,边跑边喊,说逸逸回来了,就在餐厅里。我进来没见到逸逸,所以要在这里等他。我一定要见他,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

这话,倒也变相地回答了顾之隐的问题。

顾之隐见奶奶一直捧着玻璃杯,也不知道喝,于是起身,用手托着奶奶枯瘦的手,喂她喝了点茶水,奶奶喝得不多,唇才润湿,便不要了。

顾之隐放下玻璃杯,对容翎道:“这别墅危险,奶奶反应迟钝,动作慢,留下来既危险,又会给我裹乱,你想个法子,把她安顿到别处。”

容翎迟疑了,道:“那我呢?”

顾之隐道:“你得回来。”

容翎皱着眉头,问道:“我回来有什么用?”

“谈判啊,”顾之隐闲闲地说道,“看厉鬼出现的时候,你能不能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把经纪人的命给保下来。”

第27章

容翎疑心他在嘲讽自己,只可惜,她没有证据。

到了晚间,顾之隐来找她,给了她张符箓,叫她好好地揣在口袋里,又问她:“奶奶呢?”

容翎道:“奶奶不肯走远,我就在附近找了个酒店,给她开了间房间,告诉她晚上这里有人要来敛王柔柔的尸体,人多嘈杂,晚上是睡不安稳的,她这才勉强同意。”

又不由皱眉问道,“王柔柔的尸体还横在餐厅里,我们真不要管?”

顾之隐答非所问:“你去瞧过尸体吗?内脏有没有再少?”

容翎怔愣,不解道:“这别墅里统共只剩下了四个人,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经纪人一下午都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动也没动过,那女粉丝更是昏到了现在,根本没有醒的意思,肖逸能附谁的身为非作歹?”

顾之隐淡淡地道:“这屋子里恐怕不止肖逸一个灵体,你最好注意下,别一不留神中了招。”

容翎更加疑惑,灵堂的谈话,无论是顾之隐还是经纪人,都没有人告知她,所以她缺了节至关重要的信息,因而脑子难免跟不大上,她本要问得清楚些,可顾之隐反身就走了。

容翎忙跟在他身后,进了客厅,听他叫经纪人:“和我一道上楼去,有事要你做。”

经纪人打了个寒战,双手抱着膝,将头窝在戏上,猛地摇头,道:“现在太早,再等会儿。”

容翎抬头看客厅的挂钟,七点半,寻常吃饭的时间,其实也不算早,更何况,按着迷信的说法,时间越近午夜应当越危险,顾之隐吩咐她做事,经纪人既然心里有鬼,应该巴不得早些结束,缺反在这里以时间太早为由推脱,未免难以信服。

她正奇怪着,忽得听到门铃揿响的声音,再见经纪人,抬起头来,却是满脸喜色,道:“来了,来了。”

经纪人也不解释,从沙发上迈下两腿,磕磕绊绊地跑向大门,顾之隐见着她那雀跃得犹如盼来救世主的背影,不由地蹙起眉尖,道:“怕是要坏事。”

果然,别墅门大开,两人都有瞬间说不出话来。

容翎下午才花了大力气哄出去的奶奶正手拎着行李袋站在门外。

行李袋里装着干净的衣裳和洗漱用品,如果一切按计划行事,她本该在温暖的酒店房间里接受客房服务,吃着晚餐,之后淋浴洗澡,然后一夜安眠。

而非如现今这般,拖着孱弱的双腿,拎着行李袋,一步一步地蹒跚着回来,风吹得她发丝凌乱,她局促地摩挲着双手,浑浊的双眼望着经纪人,带着不加掩饰的希冀和渴求:“我回来了,你能让我看看逸逸吗?”

容翎生了气,对顾之隐道:“这里都是别墅区,地偏,最近的那家条件不错的酒店在五公里之外,这人为了有个保护罩,竟然撒谎,诓得七旬老人趁夜徒步回来!”

经纪人见着奶奶,心回落了一半,又觉自己聪明机灵,于是喜滋滋地将奶奶搀了回来,刚巧听到这话,不由回嘴道:“这世上绝没有强迫人白白送死的事情,你们不肯救我,我便自救,有错吗?”

容翎更是气极,道:“你自救,便要搭上旁人的性命?”

她还要骂,可惜天生不会骂人,那些网上学来的脏话都在脑海里了,还是觉得太脏了,骂不出口,只好咽回去,却又觉得不甘心,只能瞪着她,气愤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自私自利的人!”

顾之隐瞧她,因为激动,脸颊上的肉都是鼓鼓的,可到头来却只憋出这句话,战斗力未免过于薄弱了,无奈地摇头,对经纪人道:“我下午说得清楚,只要情报满意,我会护着你的命,怎么,现在急急地给自己寻替死鬼,究竟是不信我,还是自认情报没有给到位?”

经纪人脸色一白,忙道:“胡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她后头的话被惊叫声盖过,经纪人的腿不由地发颤,她下意识地就把奶奶推了出去,奶奶一个踉跄,手上的行李袋没有拿稳,摔了出去。

蓦地,铃声大作,从四面八方扑卷而来,吵得人脑壳疼。有人跌跌撞撞地扶着扶手从楼梯上一步三滚地摔了下来,她趴在地上不动,身上却有朱砂色的符文裹着,初初看去,像是经幡绕着身子卷了开来。

顾之隐低声对容翎道:“我给你的符箓千万收好,关键时刻能护你一命。”

容翎不由地点头,便见顾之隐毫不在意地迈着长腿跨过女孩的身子,三两步就蹿上了二楼,铃声还在继续,看来是有什么东西被缠在阵法里,需他亲自出马。

容翎一时顾不得他,只去看那女孩伤得可重,经纪人死死拖着奶奶,面色惨白地随她蹲了下来,探女孩鼻息,又把她脉搏。

女孩还活着,经纪人冰凉的手搭上她的腕子时,她不由地嘤咛出声,容翎才刚放下心,待要询问她上头出了什么事,便听奶奶道:“她快要死了。”

经纪人道:“胡说,阿姨,她还活着,有这符箓护着,她肯定能活着。”她的目光贪婪地望着那浮在空着的箓纹,侧过头去,似乎是在思索该如何将这符箓偷盗到手。

女孩终于睁开了双眼,有瞬间地迷茫,只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待容翎唤过几声之后,她猛然坐起,道:“我梦见肖逸了。”

容翎太阳穴跳了跳,死了的张方与王柔柔梦到过肖逸,难不成,肖逸入梦是什么杀人前的预告?但也不对,他亲口说要来找经纪人,既然如此,更该入经纪人的梦才对。

容翎问她:“梦见了什么?”

女孩愣了愣,嘴角竟然带笑,道:“梦到了从前的事,参加生日会,去听演唱会,他发了单曲我就去买碟,听上一天,零零碎碎的,都是片段,不过倒是把这几年的回忆整理了遍。”

容翎奇道:“梦如此温馨?”

女孩摇了摇头:“后面倒是挺累的,肖逸不怎么出现了,我总是捧着个手机在那疯狂地打字,这是最近几年的记忆里,没日没夜地和其他明星的粉丝吵架,肖逸本人如何,我倒是不怎么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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