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任将军的小娇妻+番外(16)

作者:鱼麦粥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衙门外一时人头攒动,唐凝有些好奇,趁着人多唐管家一时不查,悄悄躲到了衙门口的石狮子后。

唐管家见唐凝不知去向,气得直吹胡子,忙吩咐唐家家丁四处搜寻,就在一名家丁马上就看见躲在石狮子后的唐凝时,忽然有两人将石狮子两侧的空隙堵住,唐凝这才躲开了家丁的目光。

待唐家家丁走远,唐凝才敢缓缓起身,她看向挡住自己的两个人,却愣了愣,“大叔,长骆,怎么是你们啊?”

长骆解释:“我和老段听闻真绑匪抓住了,就来凑个热闹。”

唐凝从石狮子后钻出,四处望了望,见唐家家丁确实都已走远,便朝段炼道:“大叔,谢谢你。”

“唐姑娘不必客气。”段炼浅笑着点点头,目光温柔而深邃。

一旁的俞长骆闻言不满,“唐姑娘,帮你挡着的又不止老段一个人,你不能只谢老段不谢我啊!”

唐凝朝他微微一笑,又将目光转开,似没听见俞长骆的话。

唐凝望着衙门忽然紧闭的大门,心底生疑,“大叔,你说为什么赵知县忽然把咱们都遣散了啊?”

段炼面色一凝,转瞬又恢复平静,他道:“既然已经没热闹看了,我们也走吧!唐姑娘可用膳了?长骆这小子今天一直吵着要喝雍华酒楼的桃花酒,唐姑娘若不介意,可愿随我二人一同前往?”

唐凝闻言欣喜地点点头,跟着段炼朝雍华酒楼的方向走去。

然而俞长骆还愣在原地,心道:我今天什么时候吵着要去喝酒了?

三人在雍华酒楼落座,段炼得了上次的教训没敢再饮酒。他带唐凝来此是有要事,柳家大夫人陈岚的事,想必唐凝还未知。

见唐凝已经撂筷,段炼道:“唐姑娘,恕在下冒昧,敢问唐家与柳家可有结怨?”

唐凝闻言怔住,转瞬,她低下头拿起酒杯,却没喝,目光闪躲,“大叔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段炼见唐凝神色有异,猜想唐凝应是知道柳家并非善类,看来上次唐凝会同柳时玉说那番话也是事出有因。

段炼自知不便多干涉别人的家事,便道:“唐姑娘,这几日我打听到那两名假绑匪似乎与柳家的大夫人陈氏有联系,也不知是否与这件事有关。”

段炼有碍身份,未将话挑明,但心想聪明如唐凝,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唐凝柳眉微蹙,淡淡道谢。面上虽称不上波澜不惊,却也没怒色翻涌,只是她放在桌子下的手已经紧紧攥起。

想不到,柳家人还是对她出手了!

翌日,衙门外的告示栏前挂出一张告示。

两名假绑匪于前日夜里暴毙牢中,死于割喉,一刀毙命。

其上还附了一张凶器的画像——一把六寸长的赤金短刀。

第16章 软肋(一)

琼州衙门外的告示栏前挤满了人,各个忙不迭地往前凑,嘈杂的喧闹声将晨间那点微薄的清爽揉得细碎,融成了人们额间背脊的细汗。

许是早间的集市刚散,人群里拥着不少拎着菜篮子的妇人,也不知前边是谁撞翻了谁手里的鸡蛋,滑溜溜的蛋液在花哨的衣裙下摆翻飞。围观的人被惊得退避三舍,告示栏这才算是得以透透风,露出了告示的一角。

凑在后排的俞长骆忙探头去看,踮着脚左右晃了两下,到底是什么都没看见……

他愤愤淬了一口,将手里的狗尾草叼在了嘴边。上次告示栏前这么热闹,还是镇北将军的讣告贴在上面的时候。俞长骆站在人群后,双臂抱在胸前,心道,这是又谁死了吗?这么大面子,居然跟他们家镇北将军差不多阵仗。

正思量着,人群前忽然有个男人喊了一声:“这刀不是段猎户的吗?”

话音刚落便有人附和起来:“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像。”

随即又有人道:“还真是,我记得上次我看这刀好使,问他买他还不舍得卖来着。”

俞长骆一听提到了段炼,也顾不上闷热,撸起袖子推开好些人,一马当先挤到了前头。他看了一眼告示栏上的告示,心底咯噔一下。

怎么会?

仵作说人是在前天夜里被杀的,也就是段炼夜闯监牢那晚,可明明就在今天早上,他还从段炼那把刀偷偷拿来用了一下,又怎么会遗落在监牢里?

俞长骆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面色铁青,他一把撕下告示往袖子里一塞,转身就往家中跑。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俞长骆奔回家中时,段炼正倚在院门上,手里握着一块抹布,仔细擦拭着那把赤金短刀,刀锋上的寒光与段炼的眼眸相映,不知哪个更冷些。

见俞长骆回来,段炼反手将短刀收入刀鞘中,看着俞长骆的目光宛若寒潭,他道:“你是不是又拿我的刀削苹果了?”

段炼抖了抖手中的抹布,随之飘落两块干瘪的苹果皮。

俞长骆本要大喊“出事了”,结果被段炼一句话堵在嘴边,硬是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

“你都摊上大事了,还有心情管这个?”

俞长骆讪讪一笑,避开段炼的目光往院子里走。段炼最爱惜这把赤金短刀,平日里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之前在军营里他偷偷拿这把刀杀了条鱼,段炼硬生生罚他吃了一个月的鱼,弄得他现在看见鱼还恶心。

一想到这俞长骆就开始后悔,今天早上他也是见段炼在睡觉,才敢顺手拿那把刀削了个苹果,怎么用完就忘记擦了呢?

段炼关上院门,负手立在门边,素来风轻云淡的脸上难得露出几抹怒气,“那你说说看,我们两个谁摊上的事更大些?”

俞长骆怯生生地转过身,谄媚地笑了笑:“老段,苹果挺贵的,咱们现在不比从前,可没钱把苹果当饭吃。”

其实俞长骆这回是真的有些无颜面对段炼,不是因为他用段炼的宝贝短刀削了苹果,而是因为在几年前,他曾偷偷摸摸找人复刻了一把一模一样的赤金短刀。

然而刻完还未来得及向段炼炫耀,那把刀就丢在了战场上,若段炼的刀还在自己手里,那监狱里杀人的凶器估计就是丢掉的那把。

那次战役俞长骆记得很清楚,那是他跟在段炼身边十余年打得最艰难的一场仗。五万镇北军与七万南楚精兵于望停谷狭路相逢,望停谷阴暗潮湿,且那时正值夏日,两军交战本就伤亡惨重,加之毒蛇虫蚁作祟,连段炼和俞长骆两名主将都差点殒身在望停谷中。

那场仗以镇北军险胜告终,段炼本还生擒了敌军的主将,只是出望停谷时路遇山体滑坡,好不容易从战场上留下半条性命的镇北军军士,又大半折在了望停谷出口,连着那名敌军的主将也随着那场动荡消失了。

而后,直到清点阵亡战士尸骨时并未找到敌军那名主将的尸体,段炼才明白是自己中了计,从一开始对方的整个军队就打算与镇北军同归于尽,而设计的人就是那位消失的主将——南楚三皇子宁狄。

这场仗打得惨烈,一直是段炼的一块心病,俞长骆后来忙着处理战后事物,一来二去便把那把一时新鲜的复刻短刀抛之脑后了,而直至今日在衙门的告示栏前,才终于再次想起。

自打那位“王公子”第一次出现在段炼和俞长骆的眼前,俞长骆便隐隐猜想这人应是与南楚有关,如今这张告示正坐实了他的猜想,能拿到那把复刻短刀来陷害段炼的,只能是当时去过望停谷的人。

俞长骆见段炼似乎有些消气了,便将袖子里皱皱巴巴的告示拿了出来,“老段,你看看这个。”

段炼接过告示,嫌弃地展开,又蹙着眉捋了捋,忽然愣住,“怎么回事?”

段炼话音未落,俞长骆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军,属下有罪,望您重罚。”

这一跪来得太突然,段炼顿住动作,眉间的沟壑更深了些。若非大错,不拘小节的俞长骆断然不会对他行此大礼,更不会同他这般相称。

“这世上已无镇北将军。”段炼叹了一声,“你若要我罚你,便去吃一个月的苹果吧!”

俞长骆心中愧疚,在地上狠狠锤了一把,刚要磕头谢罪,却忽然颈侧衣襟一紧,头还未沾地便被段炼提溜起来。

段炼道:“你再不解释,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要被抓去衙门了。”

俞长骆低着头,将其中缘由与他的猜测一并告知段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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