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心很累+番外(85)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赤狸已经手脚极快地把自己遮掩起来,眼底有一瞬的慌乱,紧张模样可比沈嘉鱼‘抓奸’还慌了十倍,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楚楚神色,毫无破绽地哀求道:“求夫人怜惜,婢不敢奢求什么名分,只求能常在世子跟前洒扫侍奉着便知足了。”

沈嘉鱼瞧她神色也没看出破绽来,但脑子里又晃过她身上的纹身,她瞬间把方才的滔天醋意扔到脑后,沉吟片刻,慢吞吞道:“给你个名分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瞧你差事当的怎么样了。”

赤狸没想到她居然这般作答,一时接不上话来,半晌才讷讷道:“夫人要我如何…”

沈嘉鱼直接扔下一句:“进屋来帮我梳头。”

赤狸才表过忠心,现下自然不敢拒了,低低应了声是,跟着她进去了。

她取过檀木梳,沾了桂花油,轻轻散开沈嘉鱼的卷曲长发,一下一下慢慢梳着,其实心里正在急急思量对策。

沈嘉鱼透过镜子瞧了赤狸一眼,她上回听流风提起过,她们组织里的女子待出任务之时,身上都会烙下一个‘秀’字,为的就是防止她们生了二心,叛逃出组织,有了这么个凭证,上面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能抓住她们折磨致死,可谓狠毒至极。

赤狸身上的纹身她其实没瞧清,她又是长辈送来的人,沈嘉鱼总不能命人直接把她扒光查验,但沈府有了细作,裴府也有了细作,晏府有一个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流风说她们的纹身只会在心绪不宁时才会显露…

沈嘉鱼琢磨了会儿,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赤狸,慢吞吞道:“赤狸啊,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赤狸心念电转,嘴上却应的极快:“您说。”

沈嘉鱼扔下了石破天惊地一句:“其实我是个磨镜,我只喜欢女人!”

赤狸:“…”

她说完就直接站起身搂住赤狸的腰,又抱着她转了个身,直接把她压在梳妆台上,以一个标准的调戏良家妇女的姿势勾住她的下巴,学着纨绔的样子□□三声:“你跟着世子有什么前途?不如跟了我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日后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赤狸:“…”

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怔忪半晌:“我,我…夫人…”

沈嘉鱼才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机会,喊了嗓子:“琢玉饮玉,帮我按住她的手脚!”

琢玉饮玉也差点没给她活活吓死,不过还是身体先一步反应,听到她的吩咐直接把人按住了。沈嘉鱼没耐心解扣子,几下一扯赤狸便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来。

赤狸这才终于反应过来,拼命挣扎:“夫人自重,婢是世子的人,夫人不能这般待我!”

她才高喊一句,更热闹的就来了,晏归澜一身天青襕袍,掀开珠帘走进来:“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第69章

晏归澜惦记着她在家里呆的不自在,早上便想赶回来陪她一起去见长辈,谁知就这一会的功夫,他在门口就听那小东西淫笑连连,一口流氓腔调地让人从了她,等掀开帘子一瞧更了不得,她把小半赤,裸的赤狸牢牢压在身下,双手还不住撕着她的衣裳,画面简直…没眼看。

他的表情霎时精彩起来,他虽然知道自己夫人不是真的磨镜,但瞧见这样的场景面色也不禁脸色诡异:“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沈嘉鱼:“…”

这小东西近来对他都没有这般亲热呢,对个婢女倒是摆弄的这般香艳,不过他自是不会承认嫉妒一个侍女的。他见沈嘉鱼被吓得怔住,伸手把她的下巴转过来:“你的夫君就在这儿,你去扯别人的衣裳?”

沈嘉鱼:“…”

赤狸:“…”她觉着,这个走向歪到黄河去了。

沈嘉鱼正琢磨怎么跟晏归澜说,赤狸目光微亮,忙挣开琢玉和饮玉跑到晏归澜身后,神情楚楚地扯住晏归澜衣袖,力图把剧情恢复正常,瑟瑟道:“世子救我。”

沈嘉鱼知道这些细作女子不光奸诈狡猾,而且身手了得,既然这赤狸疑似细作,她自不能轻易放过,伸手就要来抓她,可惜她入戏太深,张嘴便是纨绔的词儿:“你还敢跑,还不乖乖过来,你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晏归澜:“…”

赤狸一手死死拽着晏归澜衣袖,紧紧依偎在他身边,红着眼圈道:“婢也不知道哪里惹烦了夫人,夫人一将我唤进屋里,就开始扯我衣裳百般羞辱…若婢做错了什么,还请世子给婢个痛快。”

晏大都督仍旧沉浸在媳妇调戏女人的震撼中,沈嘉鱼瞪大眼瞧着赤狸楚楚可怜地向他哭诉这一幕,猛地想起来她早上敞着胸脯散着头发跑出他书房这一幕,原本忘了的醋性又扑腾扑腾泛上来,对着赤狸怒声道:“给什么痛快?你不是哭着喊着让我给你位份吗?现在我说你伺候的好就给你,你又跑什么跑!”

赤狸抿唇哀哀哭着,显得颇是可怜:“夫人…恕罪。”

晏归澜这才勉强跟上屋里的剧情,皱眉看了眼赤狸搭在自己袖襕上的手,他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沈嘉鱼的只言片语里也能猜到几分,他先命人把赤狸拖出去听候处置,又把屋里的人都散干净了,这才对沈嘉鱼道:“你若是想罚下人,怎么样都由得你罚,可你在屋里这般闹腾合适吗?”

他瞧沈嘉鱼手里还攥着从赤狸衣裳上撕下的半只袖子,想到两人方才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心里对这小东西的独占欲占了上风,语调都沉了几分:“光是闹腾还罢了,你竟还光天化日撕扯衣裳,口出不当之言,可有半点夫人的做派?你这般与外面的浪荡子何异?”

沈嘉鱼还以为他是护着赤狸,他这番话又让她想起昨晚上在萧二夫人受的挤兑来,心里既委屈又恼怒,脱口道:“我就是浪荡子怎么地了!你这么有能耐,倒是去娶个知书达理主动给你送妾的大家闺秀啊!我…”

晏归澜眯起眼,没等她说完就在她唇上重重捏了下:“你长本事了。”

沈嘉鱼唇角被他捏的生疼,还没等她开口,外面便有人报道:“世子,少夫人,二夫人来了,说是要见您二位呢。”

赤狸几年前在萧二夫人当差,是她硬塞到晏归澜院里的,不过那时候晏归澜还有几天就要启程进京,便也懒得同她争辩,方才动静闹的这般大,赤狸又被他派人看管起来,萧二夫人闻讯便找来了。

他厌烦地捏了捏眉心,冲沈嘉鱼说了句:“你待在屋里别出来。”便自己一个人出去应付了。

萧二夫人果然在院里的正屋等着,她见着晏归澜气的直拍桌子:“你媳妇真是了得啊,赤狸若是犯了什么错,她教训一二倒也罢了,可她这样百般羞辱做给谁看?!她分明就是恼我昨天让你收赤狸为侍妾的事儿,这才故意折辱赤狸又打我的脸,你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善妒不贤的女子进家门!”

她沉声问道“她人呢?我有话要问她!”

晏归澜淡淡道:“第一,我惯的,第二,这是我的院子,婶母有什么问我便可,第三,赤狸既然是院中下人,她自然有资格责罚,至于她怎么责罚,婶母实不该过问。”

萧二夫人被他这三个回答怼的目瞪口呆,晏归澜不欲和她多话,比了个手势:“婶母请。”

萧二夫人头一回在他这边收到逐客令,她气的终于有了反应,愤愤然指向晏归澜:“你究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又一指沈嘉鱼住的院子:“这样的女子,也配当我们晏家宗妇?!”

这话可太过严重了,晏归澜面色幽暗,漠然道:“婶母慎言。”

萧二夫人被他冷漠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慌,总算意识到自己只是他的婶母而不是亲娘,更不是沈嘉鱼的婆母,就算她有哪里做的不好,她最多闲话几句,没有直言人家不是的资格。

她还有心说什么,却被晏归澜看的心神不宁,出去瞧了眼垂泪不止的赤狸,最终还是愤然走了。

晏归澜颇不喜和内宅妇人参合,尤其是他这婶母,便是再无理她也能搅上三分,他蹙眉回了寝屋,正有话要问她,却见她哗啦啦拖出个大箱子,半个身子探进箱子里不知再做什么,瞧着倒像是收拾东西回去的意思。

他一惊,握住她手腕把她拉起来:“你要做什么?”

沈嘉鱼左手攥着个虎鞭,右手握了根鹿茸,搁在手里重重一掰:“我扔东西也碍着你了!”早知道他居然这样,她这些东西都扔河里也不给他吃,反正都是便宜了别的女人,花的还是她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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