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心很累+番外(69)

然而天不从人愿,恰在此时船身剧烈晃了下,从船底传来了极大的爆裂声,接着船上各处就燃起了冲天的火光。

正厅里的世家子弟也没想到李家这亲事没提成,倒把刺客招来了,他们惊的忙站起来,很快就被冲进来的各家护卫冲散了。

这般惊变沈嘉鱼自然没有料到,她身子晃了晃,幸亏被裴惊蛰扶了下才免于跌倒在地,裴惊蛰眉头紧锁:”有人在船上设了埋伏。”

这船上除了有以晏家为首的几个世家,还有他这个庶族世子也偷偷上了船,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行踪没有泄露半点,难道有人想趁机将所有人一网打尽?那可算是挑了个好时候。就算他们都能平安无事,世家那些老鬼看他在船上,难保不会对他起疑心。

沈嘉鱼那点少女心思也散了,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连忙跑到暗窗去看,正厅里人仰马翻的,却不见晏归澜的踪影,她急的往外跑:“他人呢?”

裴惊蛰一把拽住她,皱眉斥责:“好好在偏厅待着,你不要命了不成?”

沈嘉鱼没看见晏归澜,摇头推开他:“世子顾自己的命吧。”她打了个唿哨,叫来带来的十数个护卫,直接向外冲出去。

幸好船上四处都是火光刺客,已经乱到分不清谁是谁了,沈嘉鱼突然从偏厅钻出来也无人注意。

她顺着甲板跑了一圈,终于在一楼的角落里找到了被五六个刺客围攻的晏归澜,他的护卫也不知被冲散到哪里去了,几个刺客他倒是还应付得来,只是不成想脚下的船板又炸开了,这是一个刺客就着火光造成的乱子趁机偷袭,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又无比狠辣地看向他脖颈,他这回躲闪不及,只能就势跳往河里。

沈嘉鱼见他单手挂在栏杆上,偷袭的刺客也招招致命,她吓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也顾不得四处都是火光刀剑,冲过去卯足了力气扑在那偷袭晏归澜的刺客身上,这下换刺客措手不及,被她飞扑在地上,他正要提刀给她一下狠的,就被她闭着眼连捅了四五刀,彻底凉透了。

她忙翻身越过栏杆,一把拽住他的袖口:“世子!”

晏归澜倒是没怎么伤着,但身上和手上都被大火燎成了一片黑灰,沈嘉鱼只瞧了一眼,还以为他被烧成了炭人,慌得眼前一黑,两只手拼命扯住他。

晏归澜瞧见她比瞧见刺客还惊讶,动作都不由得顿了一瞬:“你…”

沈嘉鱼却顾不得自己无意中暴露了偷听的事儿,她扯着他的袖子奋力往上拽,一边拽还一边给他打气:“世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你刚说的话就不作数了,你要是有事我肯定跟别人跑了,到时候你媳妇还没娶着你人就没了多亏啊!“

晏归澜:“…”他虽没事,也险些给这话气出个好歹来。

沈嘉鱼拽了半天也只能维持他不掉下去,两手拽的颤颤发抖,最后还是晏归澜自己发了善心,一个纵跃便翻了上来。

世家带的也都是精良护卫,方才不过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时已经被各家家主组织起来开始抵抗船上刺客,没过多久就刺客便落了下风,这伙人倒也光棍,眼见着情势不好,坐上蜈蚣快艇就跑了,剩下来被抓住的活口,立刻咬破了嘴里的毒囊,两眼一翻就没了气息,摆明了不给众人审问的机会。

李云之厉声吩咐:“追!”

晏归澜看了眼,摇头道:“罢了,他们坐的是蜈蚣快艇,咱们的船追不上去。”

他说完瞧了眼还惊魂未定拽着自己袖子的沈嘉鱼,又看了眼从一个纵跃下了二楼的裴惊蛰,眼睛微眯,心里已大概知道她为何突然出现在这艘船上,神色有些晦暗。

李云之喘了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秋后算账,目光冷厉地在裴惊蛰和沈嘉鱼身上来回逡巡,他对自己宴请的人熟记于心,这两人显然不在他宴请名单上,刺客刚来两人就突然出现,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他沉吟片刻,冷厉地目光落在沈嘉鱼身上:“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我在水舫上?!”沈嘉鱼来之前特地换了男装,还绑了束胸,此时又蓬头垢面的,他没瞧出她的女子身份,见是陌生面孔,便先从她开始问起。

沈嘉鱼憋着一口气不知该如何作答,裴惊蛰深深瞧了眼晏归澜,出声道:“舅父,她是我身边的侍从,是我带她上船的。”

李云之给今天接二连三的意外闹的火冒三丈,怒声道:“你又是为何上来的?!”

他面沉如水地扫了眼沈嘉鱼,见晏归澜一直伸手回护着她,心下起疑,也顾不上舅甥情面了:“惊蛰,今晚上遇到了刺客,你又恰巧在船上,休怪舅父不给你面子,若是你不说清楚今晚为何在此,给诸位一个交代,我就只能先从你这侍从开始审问起了。”

裴惊蛰冷眼瞧着她一直缩在晏归澜怀里,他有意恶心晏归澜,撇撇嘴道:“听说舅父要为晏大都督说亲,我倾慕大都督已久,所以心有不甘,想过来来瞧瞧。”

船上众人:“…”

晏归澜:“…”

沈嘉鱼:“!!!”

第58章

裴惊蛰是一时抽风才有此言,说完也给自己恶心的不轻。

李云之气的脸都白了:“荒唐!胡闹!胡言乱语!”众人都知裴惊蛰秉性,自然也不会信他的荒唐言语。

李云之看向缩在晏归澜怀里的沈嘉鱼:“把她带出来问话。”

要说今儿晚上晏归澜才是最倒霉的一个,明明被裴惊蛰坑了一把,为了帮沈嘉鱼遮掩,此时还不得不出言道:“是我请裴世子上船的,今晚遇刺之事和世子无关。”他说完低头瞧了眼满脸心虚的沈嘉鱼。

李云之不信:“大都督怎么也跟着惊蛰一起荒唐起来!你们总不至于真的…”

沈嘉鱼估摸着这老头平日没少偷看龙阳话本…

晏归澜被他问的脸色一黑,接过下人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手和脸:“裴世子,首先我看不上你,只能对你的心意说一声抱歉了。”

裴惊蛰:“…”

他这才淡淡道:“那些刺客的身手功法不像是世家或是秦王军中培养出来的,今日遇刺之事应当是第三方所为,他们知道裴世子也在这艘船上,就算不能刺杀得手,也可挑拨庶族和世家,一举多得,世伯和裴家可是姑舅之亲,切莫因为一时之气受外人的挑拨。”

至于第三方是何人,众人心里自有答案,晏归澜说的有理有据条理分明,李云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不再追究,开始命人清点起船上的伤亡人数来,这回世家子弟死伤不少,幸好重要的几人都无恙,但众人也不敢再画舫上多待,等画舫靠岸就都纷纷下了船,期间沈嘉鱼一直低头缩在一边当鹌鹑。

晏隐虽没瞧出她的身份来,但仍是把晏归澜叫过去厉声问话,他三言两语把老子打发走,这才慢慢走回沈嘉鱼身边。

虽然他神色如常,但沈嘉鱼依旧敏感地觉察到了他身上澎湃的怒意,她心下怯怯,转了话头:“世子,你能猜出今晚船上的刺杀是谁布置的吗?”

晏归澜低头瞥了她一眼,连迟疑都没有,直接给了答案:“圣人。”

皇上因为在兖州接二连三的恩怨,早就对他心存不满了,正好裴惊蛰今晚也在船上,他干脆着人动手,要是侥幸能成,他便可以稳坐江山,就算不成,他也可以继续挑拨世家与庶族的矛盾,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至于裴惊蛰今夜为何会在船上…他低头看了眼沈嘉鱼,唇边噙了冷笑。

沈嘉鱼第一次见他对自己露出这般脸色,难免心慌意乱,她眼珠子转了转,狗腿道:“世子,我也倾慕你已久了。”

晏归澜:“也?”

沈嘉鱼拍到马蹄子上了,忙往地上呸呸呸三声:“没有也!裴惊蛰那话不作数!”

晏归澜:“…”

他懒得再听她狡辩,伸手直接把她拎上了马车,还不等她挣扎,他就硬是挤开她的双腿,把自己置于她的中间,将她抵在车围子上。

马车外就是游人如织的长街,这姿势太过羞耻,沈嘉鱼下意识地合拢双腿,两条腿却正好盘在他的腰上,她又吓得慌忙分开双腿,却觉得更加不对了,好像在迎接他一般…她只得求饶地看向他:“世子…”

要是在平时沈嘉鱼轻易不会这样说话,但她听了他在所有人前说想娶她,她就总觉得心虚,好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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