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开口说一句话就转移了话题：“她应该是我常常梦到的那个人。”
“什么！你确定吗？应该？那就是不确定了。”沈大师急得团团转，连脑子都是糊的，“不确定也不行，我们先把她控制起来。不，不行，那人的能力不小，算了，还是控制起来……”
“沈欢。”
顾远睁开眼睛叫了他一声，漆黑的眸子幽深沉静。
“你就不能上点心？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她会害死你的！”
“不会，”顾远紧紧盯着他，强调道，“她不会。”
“不会？怎么不会？你梦到的事情都是你说的吧。你每次梦到自己死亡都和她有关，这没错吧。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她会害死你。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她不会。”
“顾远！”
“相信我，沈欢。”
沈欢看着他幽深沉静的眼眸，对视几分钟后，暂时选择了妥协：“好，先交给你。但如果她……我会去请师父出山。”
“嗯。”
顾远得到保证后再次合眼：“沈欢，我一见到她就觉得熟悉，不是面善，就是感觉很熟悉，而且……”总感觉和她的关系很亲密。
“而且什么？”沈欢没听到后面的话，追问道。
“没什么，你准备开工。”
“什么！顾远，顾少，老板，不要啊！”
早就走远的叶清自然不知道这里有人曾因她而展开的争论，她这时候正在为选择进入那家餐厅而后悔。
对面，方媛口中的渣男学长和他的现任女友。
这边，她和方媛。
排排坐，分果果。
至于为什么会形成这种局面，那真的只能说太凑巧。
离开古玩街后，方媛说今天害得她损失一大笔，要好好补偿她，带她来到这个明显是情侣约会的餐厅。
结果一进门就撞上正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个“熟人”。
“冤家路窄。”方媛偏过头低声吐槽一句，准备从另一边绕过去。
谁知学长女朋友明显听说过叶清的事，竟然主动邀请他们去喝咖啡。
“难得遇上，听说最近这里新开了家咖啡馆，一起喝一杯吧。”女朋友这样说道。
但饿了一上午的两人明显没有喝咖啡的心思。
叶清：“我们饿了，你请吃饭吗？”
女朋友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就变得更真了几分，眼带挑衅。
“请，当然要请，说起来叶学妹还是我和阿山的红娘呢。我和他能走到一起，还多亏了叶学妹。就冲着这点，学姐也得请你吃顿饭。阿山，对不对？”
学长闻言丝毫没犹豫，立刻回道：“梅梅说的都对。”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她，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林山，陆梅，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叶清还没反应，方媛先炸了。
渣男贱女！
叶清拉住她，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走。不是说请吃饭吗？”
“诶，不是说好了学姐请客嘛，”陆梅拦住她们，笑意盈盈地开口，“以前都凑不到一起，这次正好聚聚。我们也是同一个专业，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找学姐。若是找学长，我也可以帮你们转达的。”
于是，气氛诡异的四人就换了个新餐厅点了一桌的菜。
对面，林山和陆梅时不时给对方喂一口菜，学姐还有意无意地拿错饮料杯子。每当这时候都会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看学长一眼，又扔给也叶清一个挑衅的眼神。
而叶清她，一直在埋头猛吃，连头都不愿意抬，也不愿意往对面看一眼，更别说是接收到她挑衅的眼神。
方媛刚开始还是一副气愤的样子，见叶清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扔开手，全心全意扑到面前的美食上。
吃吃吃，能把他们吃穷最好。
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没意思，陆梅又一次来撩拨叶清：“学妹啊，你怎么头都不抬？是学姐长得太丑，还是学长太挫，怕伤眼啊。女孩子不能吃太多，会长胖的。”
叶清吞下筷子上的蒜蓉粉丝鲍鱼，又喝了口果汁才回答：“学姐，学妹我见识短浅，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就顾不上别的了，还请学姐不要怪罪。”说着露出一个微笑。
这抹笑意让她本就出众的脸更显清丽，落在陆梅的眼中就是当着她的面勾|引林山。
陆梅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她就重新戴上笑容，伸手挽住林山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笑得一脸甜蜜。
叶清却突然显得意兴阑珊，连筷子都放了下来。
她这样的表现让陆梅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连语调都活泼不少：“学妹，你喜欢吃那就多吃点，好好吃。都是学姐学长的心意，别浪费了。”
不是她不想好好吃，实在是……
对面林山背上趴着的那只鬼真的很倒胃口。
学姐，你别再张嘴了，带着血水的头发都要塞嘴里去了啊。
第5章 被袭击
“多谢学姐款待，我们有事先走一步。”叶清拉起坐在一旁的方媛就要离开，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头也没回地提醒道，“学姐注意保护好自己，别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叶清！”
走出店门还能听到学姐气急败坏的怒吼。
叶清倒是没有想法，不过方媛倒是把幸灾乐祸的八卦样子做得足足的。
“叶子，你终于醒悟了。我早就说过那个学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你还不信。早知道见一次她女朋友就能解决，我早就拉着你约一约了。”
“他怎么样跟我可没有关系，你以后看到他躲着点，听到没有。”叶清站到她对面，看着她的眼睛严肃地提醒。
“要不是你追着他，我根本就不会多看那种垃圾一眼好吗。”
见方媛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把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叶清在心里盘算有哪些便于携带又不引人注目的护身物品。
.
“叶子，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方媛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丹砂、金粉、黄纸等物。
“我不是说过最近对道教文化感兴趣？回去试试画符的效果。”
“那等叶大师自学成才可要好好保护我，先给我来几打转运符，再来份财源滚滚符，到时候我就成为富婆，养一群小白脸。”
她用肩膀碰了叶清一下：“放心，少不了你的。有我一口汤就分你半口，我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桃花符用太多只会招来烂桃花，指望这些，你还不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外物只是催化剂。”
“我们去药店买点东西。”
叶清说完就看着方媛，意思很明显，求带路。
“走，姐姐带你飞。”方媛顺手接过她手里一个袋子，率先向前面走去，“作为土生土长S城人，这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十分钟后。
“作为土生土长S城人，这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方媛气恼地瞪了她一眼，不死心地带着她又转了几圈，再一次看到了周围熟悉的景色。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迷路而已，谁还没有迷路过，多走丢几次就习惯了。不生气。”
嘴里这样说着，叶清从包里翻出几张大钞，手指翻飞折出花样，又拿出几张便利贴用签字笔仔细画了繁复的图案。
“拿好。”她把东西递给方媛，笑得轻松，“圆圆，想看现场版特效大片吗？拿好门票，精彩马上开始。”
话音刚落，周围就开始不断变暗，不到五分钟，斜斜挂在天边的太阳就消失不见，只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一张画了寥寥几笔鬼画符的白纸飘在半空中，散发着莹莹白光，照亮身周一米的空间。
“叶，叶子？”
“别怕，有我在。”
方媛看着面前笑意浅浅的好友，第一次意识到她也是和自己一样年纪的人，而不是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妹妹。甚至，在这个时候，她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只有在父母身边才有的安全感。
“叶子，突然觉得你想我妈。”
叶清：“……”
“我不是你妈，我是你爸。等会儿记得喊666，当然你要喊爸爸也行。”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叶子，我爸每个月都会给我零花钱，你给吗？”
叶清一笑，回道：“不给，穷鬼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只能打打野食……”
话未说完就一脚踹出，方媛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被踢飞的声音，但视线所及都是黑暗，只有自己身周有一点蒙蒙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