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司乔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没有理智的人啊!
可除了这个说法,似乎也找不到第二个理由了。
聿司乔见她竟然在这种时候还在胡思乱想,心中越发恼火,冷笑:“我们聿家的传家宝都敢拿出来卖,就这么退婚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黎邵白忽然明白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
他就说嘛,他怎么可能舍不得退婚,原来是想把事情搞得再大一点!
也是!
这才符合聿司乔的作风嘛!
墨抒深深呼吸一口气,道:“我说了,不是我,”看向了那展台之上,“那个东西是谁拿来的,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黎邵白赶紧道:“你说得简单,你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查这个能查得到什么才怪!你不是说可以证明吗,你打算怎么证明,要多久?”
这会儿被黎邵白这么一问,墨抒的眉心蹙起。
墨抒知道,内贼一定是东伯!
她刚刚一心想的是拖延时间,但现在才蓦地反应过来:东伯一直以来都在墨家混得如鱼得水,他既然有本事可以一边欺瞒众人,一边掏空整个墨家,现在这样的事情,肯定也很难抓到什么破绽。
可如果她无法证明自己,那么将会面临的结果就是:墨家颜面无存,墨抒成为天下笑柄,可怜墨老先生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一群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
墨抒不想这样。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试一试。
东伯再厉害,也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正要回答黎邵白,忽然就听到骚渣的声音:【想证明吗?】
墨抒:废话!!
【告诉他,明天。】
墨抒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骚渣:【哼。】
墨抒一喜,当即道:“明天下午!”
聿司乔亲眼看见她的脸色从忧愁到沉吟,然后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然而到了最后,却是露出了如花般的笑靥,方才的阴霾仿佛都已经迎刃而解。
明明不过几秒,可聿司乔的心情好似也跟着她的神色而随之跌宕。
他冷眼睨着她,“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证明。”
正文 第68章 背叛这种事,只有零次跟无数次
从拍卖会上离开,墨抒找到了拍卖会主办方。
根据调查,项链是一名无名小卒送来拍卖的,顺着这条线索查上去,顺利地查到了墨剑郜的秘书。
这样一来,是谁拿来的自是不言而喻。
墨抒看到这样的结果,目中冷寒,对墨剑郜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这种人,竟然还是墨抒的爸爸!
为了跟墨抒作对,竟然无脑到这种地步,简直枉为人父!
纪楠看见了这样的结果,十分恼怒,道:“墨总也太过分了吧,不把您当成女儿就算了,现在这样做,简直就是想把整个墨家都往悬崖上逼呀!”
“不急,”墨抒的眸光微冷,道:“让他继续。”
她都能查到的事情,其他对这件事情有兴趣的人,自然也都能查到。
各大家族都一样,对名声的看重,甚至于高过钱财利益。
但像墨剑郜这样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不好过,而试图将整个家族名声都断送的,她都还真是头一回见!
“现在还不是对付他的时候,墨剑郜手再长,想要伸到我的地盘来,也得有内应才行。”
纪楠听到‘内应’这两个字,心头空了空,小心翼翼道:“公主,您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墨抒淡淡扫一眼过去,似是而非道:“我知道,但还不确定,纪楠,你觉得,会是谁呢?”
纪楠为之一凛,赶紧道:“我比较笨,我猜不到。”
墨抒似是轻笑了一下,又似乎没有,睨了她一眼,道:“是谁都好,背叛这种事,只有零次跟无数次,咬过我的狗,感情再深厚,都不应该留,你觉得呢?”
纪楠浑身一震,二话不说单膝下跪,话音掷地有声,道:“纪楠发誓,这辈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您的事情!如有违背,随您处置!”
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纪楠的目光坚定,没有半点的飘忽。
“背叛了就背叛了,现在这个社会,杀人可是犯法的,”墨抒淡声道:“顶多,只能把我给过的东西,都拿回来罢了。”
纪楠对上她的眼,认真道:“公主,我无父无母,孑然一身,您把我买回来的时候,我的命就是您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我会把命也一起还给您!”
墨抒看着她许久,忽地轻笑一声:“去把东伯叫进来。”
纪楠立即起身:“是!”
东伯进来的时候,心里十分坦然。
他笃定,他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干干净净,任由墨抒有通天的本事,都不可能找到关于他的任何蛛丝马迹。
更何况他陪伴了墨抒十几年,任她再怀疑谁,都不可能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想到刚刚纪楠那面无表情的模样,他就觉得刺眼!
这个小丫头,这才短短几年,这段时间就已经取代了他的位置,再这样下去,还能有他的容身之所?
今天,必须要把她除掉!
东伯进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花桌后面的墨抒。
墨抒此时正捻着一朵玫瑰,正细致地给它修剪,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抬,道:“来了。”
正文 第69章 没收所有翻身的机会
东伯见此,面上露出了担忧,问:“公主,您心情不好么?”
墨抒的妈妈脾气很差,每一次当她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或者心情波动非常大又无法诉说的时候,就会来修花插花。
墨抒很小就被感染了这个习惯,一坚持就是十几年。
听到东伯的话,墨抒放下手里的剪刀,抬眼看去,没有回答他的话。
东伯看见触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的心情确实是不好,轻声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参加的活动,碰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墨抒握着红艳的玫瑰站起身,“的确是碰见了一点事情,有点麻烦。”
东伯立即道:“碰到了什么事情?哎,这个世上最了解您的人就只有我,要是我在话,恐怕事情早就解决了!”
墨抒闻言,浅浅勾唇,握着玫瑰缓步朝着珠宝室走去,像是漫不经心道:“东伯,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东伯跟上去,立即道:“自从太太走了之后,我就一直跟在您的身边,大概有……十五年了吧?”
“是14年8个月,”墨抒打开了珠宝室的门,缓步走进去,“这十几年来,你一直陪着我,对我来说,如父如师。”
珠宝室内,珠光闪耀,各色的宝石相映生辉,整个珠宝室都是墨抒跟墨抒的母亲,一起共同积攒下来的。
二十多年的累计,才堪堪积攒了这满满的一屋子。
光是数量,怕是都不下千件。
这么多的珠宝,少一件多一件,的确是看不出来。
东伯面上有过自傲,微笑着鞠了一躬,“守护您长大成人,是我应该做的。”
墨抒手拂过一个橱窗,道:“你把柜子的打开。”
东伯立即点头,伸手打开了柜门,一眼,就看见了里面饱满欲滴的翡翠戒指以及手链。
那水头好得几乎是要滴出来,在亮度十足的灯光下,也看不见半点的瑕疵,
东伯看见这一套首饰,心口一个咯噔,当即出声道:“怎么回事,少了一个项链!”
墨抒有些诧异看过去,“你知道?”
东伯正义凛然,“我当然知道,这一套首饰可是聿家送过来的订婚礼物,是聿家的传家宝!是这整个屋子里最具有意义的宝物,您可是亲手把它们放到这里进来的,怎么好端端会不见了呢!”
墨抒深深看着他,“是呢,好端端不见了就算了,还出现在了今晚的拍卖会上,你说会不会是有人监守自盗呢?”
东伯脸色一变,怒声道:“岂有此理,这个家里竟然还出了内贼?”
墨抒问:“能进来这个房间的,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纪楠、纪飚、纪刃、纪云,四个保镖,还有打扫的三个专属女佣,”东伯脸上气怒,“太过分了,内贼一定就在他们中间,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内贼,给您一个交代!”
墨抒沉着脸,问:“那你觉得,找出来之后要怎么处理?”
东伯大义凛然,道:“没有您,就没有他们今天,他们今天的一切可都是您给的,这种人就算收到法律制裁也没用,不如找出来就遣送到迪拜去做奴隶,没收她所有翻身的机会,让她一辈子都活在卑微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