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然淡淡说道,“我现在喜欢吃哈密瓜,回来时多买点。”
李红彩气得不行,“没脑子的蠢货。”
锦然道,“如果我是没脑子的蠢货,那你们陆家人肯定是发育不完全的单细胞生物。”
李红彩呀呀大叫一声,“钟锦然,等我回来,我一定打死你。”
锦然笑了笑,“打死我?你敢吗?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你不怕死后下地狱?”
李红彩呼吸急促,在医院内扯着嗓子和锦然叫骂。
锦然寸步不让,冷嘲热讽李红彩,字字珠玑。
李红彩的段数显然比不过锦然,被锦然气得心脏飞速跳动,脑瓜子又涨又痛。
医院的医生护士出面阻止李红彩,轻声细语告诉她不要打扰其他病人。
向来张狂蛮横的李红彩充耳不闻,狗拿耗子,教训起医生护士。
医院的规章制度明确表示,不可在医院大吵大闹。
李红彩不仅犯了,还破口大骂医生护士,发泄在锦然身上受的气。
医院不是好惹的,叫来保安,把李红彩“送”出了医院。
在病房里等待李红彩照顾的陆贤洲和陆兴业,等了半天不见李红彩回来。
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简便生活,突然要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陆贤洲和陆兴业小麻烦不断,弄得狼狈不堪。
第二天,陆贤洲和陆兴业提前出院,离开前还和医院大吵一架。
医院大门外,李红彩和陆贤洲三人抱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受害者。
家人团聚,皆大欢喜。
陆贤洲叫了一两出租车,回到阔别已久的家。
“咱们家的门怎么掉下来了?”李红彩后知后觉,“对了,那些人跟我说,杜云私闯民宅,难道是杜云做的?”
第505章 家庭里的底层人员8
此时此刻,李红彩恨不得杀了杜云。
亲妹妹的儿子,那也就是亲妹妹的儿子,跟她有什么关系?
李红彩哭天抢地,咒骂杜云。
陆贤洲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家门被破,等于自己的脸被打。
虽说杜云是他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但好兄弟打他的脸,小肚鸡肠的陆贤洲自然记恨上杜云。
陆兴业没多在乎,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门,大摇大摆走进里面。
“兴业,你做什么?怎么能踹自家门呢?”李红彩心疼地摸着门。
陆贤洲眉头紧皱,一巴掌打在陆兴业的脸上,“老子辛苦攒钱买下来的房子,是你能糟践的?”
儿子重要,还是房子很重要?
没怎么亲自养育过的陆贤洲,毫无悬念选择房子。
买房子的钱,是他一笔一笔,省吃俭用省下来,那段艰苦的岁月刻骨铭心,这房子是他安身立命之地,陆贤洲比任何人都在乎这房子。
陆兴业第二次被陆贤洲打,第一次是陆贤洲喝醉,说得过去,陆兴业大人有大量,不跟陆贤洲,这次却是陆贤洲有意的,陆兴业忍不了了。
被捧在手心疼了十六年,宠了十六年,没受过未取得的陆兴业眼眶通红,哼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李红彩急忙喊道,“兴业,兴业。”
转过头,李红彩埋怨陆贤洲,“你打孩子做什么,门已经坏了,孩子踹几脚怎么了?你有气,你要打人,你去打杜云,拿我孙子撒气做什么!”
陆贤洲脸色难看,更为怨恨杜云。
此事说来,杜云该负百分之百的责任,杜云砸坏他家大门,他怒火攻心,错手打了宝贝儿子。
陆贤洲没想过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是他打电话请求杜云帮她“驯妻”,杜云又怎会登门,他不登门,又怎会踹烂大门。
李红彩一边担心陆兴业,一边和陆贤洲扶起门板,进入屋子后,抵在门框上,勉勉强强遮住外人打探的视线。
两人一转身,顿时惊呆了。
这是他们的家?
他们的三十二寸大彩电呢?
他们的家庭KTV音响套装呢?
他们的真皮沙发套装呢?
他们的大冰箱、空调呢?
不见了,统统不见了。
李红彩瘫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天杀的小偷,这是要我的命啊!”
那可是钱,那可都是钱啊!
陆贤洲气急败坏,立即打电话报警。
办案人员抵达现场,没开始展开调查工作,卧室内的锦然走了出来,一身真丝睡衣轻若无物,面不改色和众人打招呼。
“你们这是做什么?”锦然问道。
解释来龙去脉,锦然摆摆手,“不用查,那些东西是我拿去卖了。”
李红彩和陆贤洲猛然看向锦然。
“你卖了?你凭什么卖了我家的东西?”李红彩怒道。
锦然道,“你儿子是我的合法丈夫,正确说来,我是这个家的主人之一,而你不过是我的婆婆,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就是个借住的。”
李红彩张牙舞爪冲向锦然。
锦然眉眼一冷,“你忘了上次的教训?”
李红彩紧急刹车,心有余悸地躲回陆贤洲的身后。
陆贤洲审视锦然片刻,道,“那些东西你卖了多少钱?钱都在哪儿?”
东西卖了就卖了,陆贤洲现在更关心钱。
李红彩跟着说道,“你不知轻重,笨得可以,你不能管钱,把钱都交出来。”
第506章 家庭里的底层人员9
锦然摊开手,“钱都花光了。”
李红彩倒吸一口凉气,“你都花了?败家女人,败家女人!我们陆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个败家女人,丧门星啊!”
锦然一脸无辜道,“你们不是故意娶我回家吗?就因为你们的亲戚杜云强迫我,我打电话报警,不愿意息事平人,你们一家人故意接近我,娶我回陆家,磋磨我,虐待我,凌辱我。”
李红彩扫了一眼办案人员,底气不足道,“你胡说八道。”
锦然道,“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杜云强迫我,这事记录在案,新闻报纸都有报道。现在是网络时代,打开手机,仔细查一查,谁满口胡言,谁句句真话,自见分晓。”
李红彩大叫一声,嚎啕大哭,企图压过锦然的声音。
锦然靠着墙,冰冷之感穿透轻薄的睡衣,神经颤栗。
陆贤洲皱了皱眉,扭头看向身后的李红彩,李红彩心虚地低下头。
陆贤洲心下了然,看来泄露当年之事,是他母亲嘴巴不严实。
自己的母亲再愚蠢,再不堪造就,那也是他的母亲。
陆贤洲忍下怒气,视线落在锦然身上,深情款款地说,“老婆,我承认,当年我接近是别有目的。可与你相处的那段时间,我逐渐被你的善良和坚韧所吸引,不知不觉为你倾心。
当我意识到自己对你情根深种,我已然成为爱情的俘虏,果断跟杜云那边断了联系。老婆,我不愿意伤害你,更不想让其他人伤害你,我只想把你宠成我的小公主。”
有外人在场,而且是办案人员,陆贤洲不得不对锦然甜言蜜语。
这些话说出口,陆贤洲的胃部狠狠抽痛,一股恶心之感席卷身心。
陆贤洲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强迫自己压下恶心之感,脸上露出灿烂如阳光的笑容。
锦然伸出手,双手粗糙,皮肤皲裂,“你就是这样保护我的?”
陆贤洲抿了抿唇,“我知道我无能,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我忍受老板的责骂,忍受同事的排挤,忍受客人的刁难,千般苦万般痛,我自己一个人忍了下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过得舒心惬意。”
陆贤洲敞开天窗说亮话,大声且明确地告诉锦然,他在职场上受的苦不比她的少,你跟我诉苦,我跟谁诉苦?
绝大部分的家庭,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带孩子做家务是辛苦,可男人在外拼搏,受到的冷眼和苦痛,不比女人的少。
锦然颔首,“你确实无能。”
无能的男人才会算计女人,无能的男人才会利用女人,无能的男人才会对自己的老婆非打即骂,无能的男人就是陆贤洲这样的男人。
至于其他的,锦然不置可否。
陆贤洲气得要命,咬着牙,轻声道,“老婆,我就问你一句,我们结婚那么多年,杜云可有来打扰过你?”
锦然道,“昨天他来了,还打破了大门,你看。”
锦然指着大门,大门的门板正靠着墙壁。
陆贤洲脸颊抽搐,恨不得一巴掌扇飞锦然,面上痛苦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杜云来了,所以我这不提前出院了。老婆,你没事吧?杜云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我好担心你,担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