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自然连连点头称是。贾母却不知道今日随口一句,倒成了王氏心头刺不提,此番又是后话。
再说这晚宴过后自然少不得元宵灯会。贾赦一早有了安排,亲自携梓莘前去。贾琛则是拖有唐牧二人。
酉末,贾母猛然惊醒,瞧外头依然全黑。屋中虽然暖意浓浓,贾母背后却是全湿了。方才她不过是斜靠在炕床之上,却不知何时睡着。隐隐的她似是来到了一出仙境,可是具体的梦她依然忘记,可隐隐却不忘一个声音在她耳边絮叨,
“此女乃大富大贵之命,将来是有大造化。此乃天命所归,尔不可怠慢,需尽心守候。百年之后,尔当然可得道成仙,如若不然便要入那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醒来之后,贾母呆坐片刻,细细回味着梦境中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大喊,“来人,来人快来人。”
陆妈妈闻得声音,立即掀帘而入,贾母抓住了陆妈妈手,急急喊道,“快,快叫人准备准备,给那人梳洗装扮,在看看外头老大与郡主到了何处,把二人送去。”
陆妈妈愣了愣,正想开口劝道,只听贾母说道,“天命,这都是天命。”
元宵佳节,进城自然非常热闹。能见到荣康侯和宁萱郡主众人都是毫不例外。本来摇头谣言四起,也不见二人出来说话。后来细细盘算,自然想到今日。见二人如影随形,二人有又是那等人容色,若是说有何人可介入倒是真正想不出来。
瞬间,便有觉得各个版本传言皆是不靠谱的。梓莘里有半天憔悴之色,在瞧贾政小心呵护,眼中浓浓宠溺之色,也不像是假装。再想想有了郡主这般美人,寻常的在她身边何止胭脂俗粉。倒也好奇若是真如传闻所言,也不知道是何种女子竟然能与郡主一较高下。
才想着,只听一声娇弱女生如泣如诉,“侯爷……”众人循声瞧去,只见身形窈窕,头戴帷帽的女子。闻其声,见其形,再有女子身边随行两个侍女,已有那流量烟花已然认出,是昔日京中花魁胭脂姑娘随身之人。如此,这些人中有人想起近日盛传谣言,又似是记得胭脂姑娘倒是退隐多年,似是在教授新人。当下不悦纷纷点头。
贾赦充耳不闻,牵着梓莘就要迈步向前,立即两个小丫头已然冲到贾赦跟前,“侯爷请留步,胭脂姑娘……”
两人话未说话,却听啪啪两声,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丫头,对着二人劈头就是两个巴掌,
“混账东西,也不看看你们何等身份,也敢如此对侯爷说话。”
围观人不免多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忽然出现是并不是只有一个姑娘。难得见如此泼赖之人,又想到之前对于梓莘传闻,都不约而同拿眼瞧她。纷纷猜测这两个定然是郡主侍女无疑了。
“给侯爷郡主请安。赎我姐妹二人无礼。应是得了老太太之命前来。侯爷与郡主今日不曾待随侍,妹妹见有人胆敢如此无礼,忍不住出手教训,如此越拘还请侯爷赎罪。”女子说话间见,打人那位已然退到了说话女子身后。
女子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清晰,如此众人再瞧二人眼神依然不同。想起谣言中关于姻亲女眷部分,心中诧异。虽与谣言有所出入,若是二人是贾母所赐,意义到底不同。
梓莘眨了眨眼睛,贾赦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打量四周,总觉得这里那里不同。
“哟。没想到这里这般热闹。少了我怎么行。”流里流气的声音从群那头传来,梓莘用力眨眼,在眨眼,她认得那是唐牧的声音。只是待唐牧走进,梓莘差点失控笑出声来。今日唐牧与往日不同,一身华服不提,手中居然还握着一把折扇,更夸张是身后还跟着十来个家丁。全然一副纨绔子弟,虽是准备抢亲的模样。
“哎?你们不是胭脂姑娘身边的?”唐牧一开口印证了众人猜测,顿时嗡嗡之声四起,却听唐牧又道,“你不是被王子胜赎身了,怎么在此处?”
“休得胡言。我们家姑娘……”小丫头还想开口辩驳,却又听啪啪两声。跟在唐牧后头的一人甩手又是两个巴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快带我们去找胭脂姑娘吧。王大爷方才已经把胭脂姑娘输给了我们爷。”唐牧身边另一个随行小厮道。
瞬间,之间那戴着帷帽的姑娘抖了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
方才打人也不客气,三步两步上前,掀开帷帽,转头对着唐牧说道,“没错,就是胭脂姑娘。”
唐牧点头,又对着方才自称贾母所遣之人道,“你刚刚打了我的人?”
第101章
三月小雨淅淅沥沥浸染这京城,却也抵不住各处进入京城车辇。那些车辇皆是统一样式,连那车把式皆是穿着官服。没错,此等车辇便是载着各处初选上来秀女。
若问这三月中京城最热闹为何事?自然会有人告知选秀。
若问这三月中京城最热话题,路人皆约“元宵灯会”。
事情虽然是过去二个多月,各处秀女也是陆陆续续抵达京城,却是掩不住那日元宵灯会之事。
话说,那日眼瞧着一纨绔应得胭脂姑娘,却不想一个转身,居然把冒头指向侯府老太太派来两个丫头身上。众人暗瞧好戏,想着不知道荣康侯会如何应对,却不想那贾赦扫了扫二人,问了一句话,“可真是老太太派来侍奉我与郡主?”
两位姑娘连连点头,毫不掩饰面上喜悦之色,却不想贾赦下一句话,却另二人齐齐变色。贾赦得了二人肯定答案,便冲着唐牧微笑,
“既然是如此,便把这二人赔给你。”
瞬间周围冷了几瞬,须臾便是哄堂大笑。两位姑娘浑然不知所措却依然被唐牧带来的家丁带走。唐牧对着贾赦抱了抱拳,也不看着天气如何,噗的展开折扇轻摇着摇摇晃晃的离开了。梓莘目瞪口呆,没想到贾赦居然用如此直接办法搞定两组人马。等王子腾与薛盛得了消息,还哪里去找那位嚣张纨绔的公子。二人问了王子胜,他支支吾吾的承认元宵那天喝多了与人对赌,确实输了胭脂姑娘卖身契。王子腾大发雷霆却也无济于事。
贾母那头得了消息,却是坐立难安。她自然之道那两位不是真正亲戚家小姐,不然有怎得会有那番说辞。可这贾赦贸然把二人送走也是全都断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眼瞧着贾赦归家,她却又不敢大闹。只是梦境只是压着她喘不过气,为此真正病了一场。
贾母患病,梓莘必当侍疾。只是侯府偌大一家,梓莘规矩虽好,到底无法全然托收,贾母叽叽歪歪闹了一阵,只想着要把贾政弄进荣禧堂。可贾赦却是要紧了不松口。待贾敏再次上门,贾母治病终究不药而愈。
这事儿一出,梓莘却是越发懒散。除了逼不得已,更是懒的出门应酬。旁人不知道,贾赦哪里不知道梓莘似是要突破了。因这次事儿薛盛真正惹怒了梓莘,也不管那些薛家女是否警幻仙子放出的痴男怨女之魂,只管偷偷帮着那些当家祖母收拾。于此,除了选秀与元宵灯会,女眷中有了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之事。
眼瞧着那一车车的秀女往京中送来,皇后心仿佛是被救起的,一阵阵的腾。如今大选尚未开始,外来秀女皆是被安排在驿站。可想到不日之后,这后宫要被充庭起来,瞧着如能能排上号几位分为怕是又要往上提,更是寝食难安。那不明白问为何仁业帝只有太后一人,可顺德帝却是不行。如今长子身子孱弱,小儿子又被养在仁业帝和太后跟前,皇后心中更是不安。
“娘娘,家里来信了。”皇后跟前老嬷嬷捧着一方丝帕走了进来房内。皇后微微抬眼,心中极为不悦。她不用看也知道家里意思。此番选秀,充盈后宫绝佳时机,各家自然都有安排。
“嬷嬷,他们若是真疼我,哪里不知道我如今处事艰难,不帮着我也就算了,亲自送人进来与我添赌。”
皇后别过头脸上不满之色尽显。嬷嬷是皇后奶娘,服侍皇后一点点长大,又看着她坐上如今这位置,哪里不知道皇后性子想左。
“娘娘这又是何必。与其叫不知道哪里来的狐媚子缠住了皇上,不如用族中女子。那些至少被老太爷老太太拿捏住的。娘娘,老奴又要老生常谈。您何必生着嫌弃。且不管后头又和人,皇上又宠了谁,这规矩在,太皇在,太后在,谁有能越过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