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男主渡个劫[快穿]+番外(203)

听他如此随意的语气,宁徽妍眸色一沉,凉声道:“不想萧卿竟能如此大公无私。”

萧庭燎神色淡然:“陛下想来也是明白的,这是最好的法子。”

宁徽妍只觉心里一阵闷然,面色愈发冷寂:“你就从未想过,要留在朕的身边继续辅佐么?”

他寞然一笑:“臣甘愿为陛下驱使,唯愿陛下,国运昌盛,万寿无疆。”

宁徽妍怒了,她将折子“啪”地一合,冷声道:“那倘若朕,觉得你这请辞尚且不足以服众呢?”

萧庭燎停顿了一下,却是认命一般苦笑道:“那臣,以死谢罪便是。”

“萧、庭、燎,”宁徽妍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将折子摔到了他的身上,双目通红,“你放肆!”

萧庭燎见她怒火,一怔,心里倒反是暖上了几分。他颔首:“是臣放肆。”

她别开眼,攥紧了拳头,冷冷道:“出去。”

萧庭燎见她移开了眸眼,便知她心里此时定然不甚好受。

她信极了他,他知道。是以,在这急需用人的当口,她不愿放他离朝,他再能理解不过。但,这是与她而言最好的结果。

他不在乎自己今后会去哪,要去做什么,也不知道待风平浪静之后,她还会不会再次召他回朝,与他重用。

他只想让她好好的。

萧庭燎轻叹一息,俯身将那折子拾起,递给了一旁的侍女,行礼再道:“臣告退。”

话落见她无甚反应,便退出了殿去。

宁徽妍望着他走远,眼中一润,她咬唇,抬手抹了一把眼角。

她不甘心。太不甘心!

他明明对她那么好,可为什么,他从未将她当作一个身边人。

又为什么,她还是放不下他……

送走了萧庭燎,侍女上来又道:“陛下,叶将军一直在外头候着。”

宁徽妍脸色稍稍缓和些许,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身朝服的叶扬走近前来,他在宁徽妍身边站定,躬身道:“臣叶扬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宁徽妍侧眸望了他一眼,转过身来。她定定地看了叶扬片刻,神色凝重,她问道,“部署是否妥当?”

叶扬眸眼一敛,拱手一字一句道:“一切都好,请陛下放心。臣定会驱西蛮,夺巴州,继之以死。”

宁徽妍见他如此,面色略显舒和,却又弯不出一丝笑意。默了片刻,她问道:“可还有顾虑之事?”

叶扬顿了一下,嘴角轻噙淡笑,稍有些怅惘:“若臣战死,还望陛下善待臣的家人。”

宁徽妍微怔,咬咬牙,点头道:“自然。”

“此外,臣心知僭越,却尚有一事想知。”叶扬说着,抬眸望向她,那一瞬纯粹的目光,直直似是将她带回了当年的学堂。

“你说。”

叶扬一边想着方才在殿外与萧大哥的二三句攀谈,踌躇着问她:“萧大哥的事,不知陛下……作何想?”

问罢,便见宁徽妍敛了眸色,面上淡淡的,无甚情绪。叶扬停顿了一下,道:“臣有罪。”

“你无罪。”宁徽妍看向了他,微扬了唇角,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话,“朕要立他为君后。”

叶扬一怔,一时有几分难以置信。然转念一想,他却又连连惊叹,只觉得这个办法再巧妙不过!

若是将萧大哥立作君后,那便是化朝廷外臣为皇室之人,变国事为家事。这一来,以色侍君反成常理,结党营私便不消说,而至于北地布兵之事,根本就是陛下和萧大哥一起决定的,更不要说什么意图谋反了。如此,齐王起兵便无了由头,若是其执意率兵进京,那就成了谋反,失尽民心。

而先前,陛下又下过允君后议政的旨意,更得那旧党老臣的推崇,如此一来,纵是萧大哥失了左相之职,亦能参政议政,甚至比区区一个左相的权力更大些,萧党之人定不会有异议。

眼下,君后人选只有陛下一人能得决定,允君后议政的旨意更是板上钉钉……

好一个陛下。

这真真是好一个陛下。

“陛下……圣明。”叶扬惊出一身汗来,望着一脸淡然的宁徽妍,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是好。

却是——

叶扬冷静了些许,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忧虑。宁徽妍似是看出了他所想:“叶哥哥,你不必忧心我。”

“陛下……”

她眉眼一弯,眸中显露出几分难以言明的温柔与落寞:“立他作君后,我是愿意的。”

叶扬微怔,未答。生怕她委屈了自己,却又想着萧大哥对她的一片真心,他委实不知该从何说起。

“明日便要启程了,叶哥哥也莫要再耽搁,早些回去歇息罢。”她避开了话头道。

叶扬闻言,便不好再多说。

“是,臣告退。”他说罢行礼,退了几步转身而去。

就在叶扬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听到她说:“叶扬。”

他回身看去。

“活着回来。”

叶扬顿了一下,露出两颗虎牙:“嗯。”

门一合,掩去了叶扬的背影,宁徽妍收回了目光,走到了案桌旁。她拿起方才侍女放在案上的折子,轻轻翻开。

再熟悉不过的字映入眼帘,她伸指,将那请辞请罪的字字句句逐一摸过,指腹终是压上了那折子落款——萧庭燎。

她的手似有些颤抖,一双明眸敛下,却又从中跃出数点偏执的火光。

她取过笔,在那请求辞官的折子上批了一个鲜红“允”字,末尾一勾拓得极长。

突地,她轻笑,眸中隐隐带上了些许炽热的疯狂。

六年。

他终于不再是她的臣子。

宁徽妍又取过一张纸,换了毛笔拟起了立君后的诏书。

这一次,她终于能让他作她的君后,让他作她的夫君……

这一次,她便是死,也不会放手。

·

次日升朝,众臣表面和气地问过安好,只说了不过三言两语,旧党萧党便吵作了一团。

“臣请陛下免除萧相之职!”

“臣等附议。”

“陛下不可!萧相为国为民,还请陛下三思,万莫听信小人言语!”

“小人?!谁是小人?赵大人可要慎言!”……

宁徽妍端坐上首,目光只落在立在列首一言不发的萧庭燎身上。

片刻,待那些臣工们吵得气喘吁吁之后,她遂才幽幽开口:“各位大人,说完了?”

底下登时没了声音。

宁徽妍挑眉,望着萧庭燎,缓缓道:“先前,萧相抵上来的请辞折子,朕已批允。”

话落,只见萧庭燎眉头都不带动一下的,而他身边的臣工却是一阵惊愕:“相爷?!”

“相爷为何要如此……”

萧党之人纷纷跪落,磕头请求道:“陛下!还请陛下三思!”

老臣那边却喜上眉梢,拱手道:“陛下圣明!”

宁徽妍见萧庭燎面不改色,暗暗不满地撅了嘴唇。她望向他,问道:“萧卿,你可还有话想说?”

萧庭燎略一敛眸,回话道:“臣,听凭陛下处置。”

“如此,”宁徽妍抬手一招,一太监捧诏上前。她一挑红唇道,“宣旨。”

第189章 第九劫(28)

太监应声展卷, 将诏书中字句高声诵读,却是每出一字,殿中众人的神情便愈显错愕一分。

诏书诵罢, 霎时间, 鸦雀无声。

唯有书中一句册后之言犹然在耳, 一如惊天的霹雳,教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萧庭燎听罢一震,一时间竟也顾不得礼数, 直直望向宁徽妍, 眸中满是愕然。只见她正端端坐着,手持茶盏,敛眸在饮, 一切都显得如此云淡风轻。

她居然……立他为君后?

萧庭燎只觉怀中心脏的鼓动瞬间错了步调,变得又急又乱,脑中嘈杂不休,几乎无法冷静思考她此举的用意。

一旁旧党老臣听罢, 心中大骇,满头白发的庄右丞更是匆匆一步上前, 拱手道:“陛下!萧庭燎身为外臣,又岂能入主后宫?这于理不合啊陛下!”

“庄大人所言有理,请陛下三思啊!”群臣纷纷附言。

宁徽妍睨了那帮老家伙一眼, 却是笑了:“庄大人何出此言?当年朕欲立傅延书为君后之时, 他早已有功名在身, 亦是外臣, 朕怎得就不见你说这话?”

庄右丞一僵,如鲠在喉,面色铁青。

“陛下,”傅相旋即上前,抬手道,“陛下立萧庭燎为君后,除其左相之职,化外为内,以驳齐王起兵的由头,此举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只是,还望陛下莫要忘记,齐王折中有参,只道这萧庭燎结党营私,品性不端,而其更在北地部署遣兵,有谋逆之嫌。在事情查明之前,这君后之位,万不能轻易与之。愿陛下莫要偏私,审慎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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