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垂眸看着他线条漂亮的侧颈,忽然说:“对不起。”
“下不为例。”傅远舟喝了药,总算缓解过来,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主要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点没面子。
原野摇摇头:“刚才那句‘对不起’不是在为我释放信息素道歉,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那你是为了什么?”傅远舟问。
莫非是为了刚才那几个人的事?可这怎么能怪原野,要道歉也得是那几个人爬过来道歉,怎么会轮到原野来说。
“你的信息素太甜了。”
原野却是舔了舔嘴唇,扬起一抹坏笑:“好想咬口桃子肉。”
“滚吧!”傅远舟立刻把他从沙发上踹了下去。
原野坐在地上,不仅不生气,反倒笑得特别开心:“还是颗硬桃子。”
傅远舟目露凶光,从沙发上坐起来要揍他,原野后退半步,躲过他挥过来的一拳,突然乖乖和他道歉:“是我不对。”
算这小子识相。傅远舟冷哼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你跟那几个人到底有什么仇?”
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原野似乎曾经把人打到住院,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转学。以前他从来没听原野讲过,但他知道原野肯定是不会随便打人的,这当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只是他现在跟原野关系还不到那个程度,这么隐私的问题他没法问,只能先随便问问。
“一点小事,不值一提。”原野笑了笑,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咱们吃饭,我让老板接着做。”
“今天就先算了,改天吧。”
傅远舟已经料到原野应该不会说出内情,也不失望,可以以后再问。他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有些晚了,刚才那些人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现在再做也来不及了:“快到点了,我要回学校找谢临。”
“就非要和他一起回去?”原野看着他,笑意变淡了点,“我送你不行?”
“不用,我一个男的有什么好送的。”傅远舟背上书包,对他挥挥手,“你是不是不回学校了?我先走了。”
原野默不作声,站在原地不动。
“哦,对了。”傅远舟想到件事,停下脚步回头跟原野说,“下次这些人要是还来找你,你就叫上我,我替你揍他们。”
原野重复:“你替我揍人?”
“怎么了?我也挺能打的,要是你不信,有机会咱俩哪天试试。”傅远舟说着,迅速补充一句,“不许你用信息素压我。”
“好啊,谢谢。”原野定定地看了他片刻,蓦然低笑一声,“不过光是比一比没什么意思,不如赌点什么?”
“你想赌什么?”傅远舟一看原野居然这么认真,忽然也有了兴致。
这不就和上辈子一样了?要是原野输给他,以后就会继续叫他“远哥”了。
“你的条件随便你开,我这里……”原野缓缓说,“周末和我出来玩,就我们两个,如何?”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原野笑,“同意吗?”
“成啊。”虽然傅远舟觉得是原野亏了,就算不赌他也照样会跟原野出去玩,但他也不会刻意提醒原野换个条件。
“我的条件暂时保密。”他对原野说,“但你放心,肯定不会特别难为你。”
原野眉眼带笑:“恐怕我没机会知道了。”
“过于自信可不是好事。”傅远舟也笑,“我走了。”
“好,明天见。”原野说,“明天到学校我送你个礼物。”
“为什么要送我东西?”傅远舟意外。
原野笑了起来:“我也暂时保密。”
傅远舟对原野吊胃口的行径表示鄙夷,坐车回到了学校,他赶的时间刚刚好,高三正好下课,他站在走廊里等了一两分钟,就看到谢临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以后不用在门口等我。”
看到等待自己的傅远舟,谢临加快了脚步:“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等我,我去找你。”
傅远舟笑,他一点也不介意等着谢临,然而当谢临走近时,却突然身形一顿,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沉声问他。
“你身上的信息素是谁的?”
“啊?”
傅远舟愣了愣,低头闻自己身上,终于发现了一点淡淡的薄荷味。
之前受到那股信息素的冲击,再加上刚吃过药,他对这点残留的信息素反应非常迟钝,如果不是谢临说,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这是……原野的。”
傅远舟的脸上浮现出了尴尬的神色,他原本没打算把吃饭的事告诉谢临,但既然被发现了,他也不会对谢临说谎,只好老老实实地交待:“你听我说……”
他刚才的情况基本都如实和谢临说了,只有自己被原野的信息素逼得特别狼狈没说,但可想而知当时他的情况不会好到哪去。
谢临听他讲,一言不发地走出学校,傅远舟有点心虚,谢临说过让他少和原野往来,可是他真做不到啊,原野也是他兄弟,他怎么能因为性别这点小事就抛弃人家。
家里的车停在校外等着他们,此时天已经黑了,傅远舟看到车,就先一步走过去开车门。
他的指尖刚刚碰触到车门拉手,身后骤然传来一股很大的力道,将他按在车门上,令他不得动弹。
“谢临?”
傅远舟吓了一跳,从车窗玻璃的反光中看到谢临站在他的身后,他抵住他的腿,抬手触碰他的后颈,黑色的项圈下,发情热那天留下的咬痕还隐约可见。
谢临用手指摩挲着这块肌肤,眉眼是冷的,眼底有化不开的暗色。
他低头贴近傅远舟的后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薄唇所吐露出的每个字都很清晰地传进了傅远舟的耳中。
“真该那天就标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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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谢临按在车门上,阵阵凉意透过夏季校服单薄的布料传到傅远舟身上,却似乎不及后颈那一点微凉的温度更加鲜明。
谢临的指尖在愈合的咬痕上微微流连,他不说话,片刻后忽然松手,拉着傅远舟开门进车,一直到家,他始终都在握着傅远舟的手腕没有放开。
自始至终傅远舟都在神情恍惚着,谢临刚才的那句话委实太过惊人,他被吓到了。
他没注意到谢临与司机的交流,也并未察觉轿车最终没有停在他家门口,而是停在了谢临家的庭院前。
谢临拉着他走,他出神地跟在谢临身后进了屋门,直到冰冷的喷雾落在他的脸上,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叫了一声:“好凉!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地躲避,谢临按住他的肩不让他躲,拿着喷雾将他从头喷到尾,前前后后都不放过,这才将瓶子放在一边回答他:“信息素驱散剂。”
属于原野的薄荷味很快消散干净,但谢临的表情仍不见回暖。
傅远舟心里七上八下的,他重生时间不久,对ABO性别缺乏足够的认知,但也知道标记行为代表着Alpha对伴侣的占有欲,所以谢临的意思难道是……
谢临坐到沙发上,姿态端正优雅,望向站在原地的傅远舟,淡声说:“过来。”
以往谢临叫他,傅远舟肯定马上过去,然而此刻他却觉得谢临既陌生又危险,他不敢过去,一点点后退着说:“有事之后再说吧,我家马上要吃饭了。”
说完他撒腿就跑,奈何屋子太大,他又跑不过谢临,还没等他跑到门口就已经被追上了,整个人都被谢临从后面抱住,迷人的红酒气息萦绕而来。
一闻见这股味道,傅远舟就头发晕腿发软,声音都是颤的:“谢临,你别……你有话好好说……”
“刚才我想和你好好谈。”谢临说,“可你打算听吗?”
“我听,我听,你先放开我。”
傅远舟跟他求饶,心里想的却是被放开后马上就跑,但谢临是了解他的,听他这么说,手上不但不松开,反而越收越紧,同时在他耳边低语。
“有些话你想被你父母听见?”
傅远舟立刻老实了。
他乖乖跟谢临回到客厅,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谢临与他面对面而坐,看了他片刻后开口说:“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傅远舟头皮发麻,联想到之前发生过的种种事,他的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了,毕竟他对恋爱也并非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