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那上面打了好几个转儿,最终回到上层选了一支凤纹琉璃簪戴上,回头瞄了一眼,谢玉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
莅阳胜了一次,然而立即隐隐后悔起来。
谢玉帮她披上斗篷,护好了出府门。两辆马车等了好久,孩子们围着马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已经跑出一身汗。看到母亲终于出来,都抢着要和母亲同乘。最后谢玉安排,只有五岁的谢絮跟他们一起,谢绮很失望,莅阳说不然也叫谢绮上来,“太挤。”谢玉说。
因着是家宴,气氛自然不似平时庄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上歌舞助兴,孩子们也活跃起来。原来最淘的林殊已经十五六岁,自然也不像小时候胡天胡地。小一点的孩子里,还是属言侯爷家的豫津最淘,拉着景睿到处跑,被莅阳轻声叫了一下,皇帝笑道不碍事,热闹点好。谢弼守着谢绮,喂她吃些水果点心。太皇太后上了年纪,能吃的不多,太后便挑些软酥的送到嘴里。莅阳坐到她对面,偶尔母女两个隔着舞伎目光对上又别开,到底生疏了些。谢玉怀里抱着谢絮,垂着眼,往莅阳碗里夹菜。
吃到一半莅阳觉出不对劲,她旁边的晋阳总看着她笑。她递过去探询的目光,晋阳抿着嘴,不着痕迹地弯着手指在脖子上摩挲了一下。
莅阳的脸“腾”的热了。
正不自在,晋阳却端了一只酒杯过来,笑着要和莅阳喝一杯。莅阳只得举杯,谁料碰杯的时候晋阳手一松,酒水洒到莅阳袖子上。晋阳立即大呼小叫起来,太后早看见,隔着几尺远开口道:“去我那里换一下。”莅阳起身正对上晋阳朝她眨眼,抿嘴点头,先向了皇帝告罪,皇帝允了。谢玉把谢絮交给晋阳帮忙看着,与莅阳同去。
进了寿安殿,宫女急忙见礼,一边引着二人往里走,一边打发人取一套衣服来。拐过几个弯,莅阳面色不太好看,刚要往后退,被谢玉暗地里捏着胳膊,指着一间内室对宫女说:“就用这间。”
莅阳扭着头看谢玉,谢玉正迎着她的目光,不躲不闪。宫女年轻,不知道这屋子有什么讲头,答应了一声便去开了门。
莅阳站在门口,脸色微微发青。她现在与谢玉相处融洽,不代表她原谅或者忘记过去,至少这间屋子她永远不想踏进来。
宫女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是长公主不耐烦,便告罪退下,半晌托着衣服踩着小碎步飞快地回来,送到屋里。
“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谢玉说。宫女应声去了。
“那么多屋子,为什么偏偏选这间?”莅阳不进屋,也不看谢玉。
“没有什么为什么。”谢玉拉住她,稍微一用力,莅阳便不得不踏进这屋子。她叹了气,左右换个衣服。
屋子一角立着六扇相连的屏风,莅阳拿了衣服走进去,回过头竟然看到谢玉大大方方跟过来。“你出去。”莅阳还生着气。“我看看夫人需不需要帮忙。”谢玉斜着身子,虚靠在屏风上。
莅阳不过袖子上溅了些酒水,见谢玉不动,索性开始解开外衣。“晋阳是故意的?”谢玉问。莅阳便看了他一眼:“托你的福。”
“怎么?”谢玉笑着走过来,拿起衣服帮莅阳穿袖子。莅阳便背过身去伸胳膊,这一下便叫谢玉看到脖子上的印。
莅阳嗔怪道:“就不能不在面上?说过你多少次,害我被晋阳取笑。”谢玉帮着莅阳套上衣服,顺势从后面把莅阳抱在怀里,凑过去亲那处印子。
“别闹!”莅阳左右晃晃肩,当然晃不下谢玉去。
“我就是喜欢这样。”谢玉轻笑,伸出舌头舔了舔莅阳的耳朵,莅阳最怕这个,从头麻到脚,声音便颤了一下,缩起脖子躲。
谢玉把她抱得更紧了。莅阳觉出他不怀好意,拿胳膊肘顶他:“别发疯,这里是母后内室。”
“太后宫里的内室……”谢玉轻咬莅阳的耳朵,带着暗含的笑,“又怎样?”
莅阳立即明白他意有所指,脸色又沉下来,双臂使力挣脱开,系好盘扣:“我不想再提这桩事。”谢玉看着莅阳,在莅阳与他擦过去的瞬间又抱住她,把她顶回到墙上去吻。
莅阳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想说什么根本喘不过气,直到谢玉的手探进她的下摆时她慌了。“谢玉!”她紧紧抓住谢玉的肩,指甲陷进布料里,腿有点发软,“你干什么忍不得这一时半刻,非要在这里?”
谢玉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根本不理莅阳的反抗,他一边去堵莅阳的嘴,一边腾出手解了自己的腰带。莅阳抵抗着,仍然不能阻止谢玉捞起自己的一条腿,急吼吼地顶进她湿滑的身体。她一口气憋到肚子里,头抵在谢玉肩膀上闷哼了一声。
“知道我怎么想的?”谢玉鲁莽地冲撞她,“要你以后再看这屋子,只会想起这件事!”他每说几个字就撞进到最深处,莅阳只有紧紧咬着牙,呻吟声顺着齿缝流出来。谢玉又把她整个抱起来,两条胳膊架起她的双腿,肆无忌惮地闯进去。莅阳不得不双手紧紧搂住谢玉的脖子,被谢玉撞得仰起头,但绝不大口地喘息。谢玉顺着去啃咬她的脖颈,眼睛瞄到莅阳头上的琉璃簪一晃一晃的,不时碰到墙,便舒缓了动作,一手扶着莅阳,一手去把那簪子取下来。“干什么?”莅阳喘着气问,簪子拿下来,她的一络头发也跟着散落,粘到她满是汗的额头。“离墙太近,怕扎到你的头。”谢玉眼睛热切极了,莅阳在心里叹气,她拿他没办法。她相信谢玉爱她疼她,或者说谢玉都不知道怎么爱她疼她好。冬天时两人亲热,谢玉必会时时在意着拿被子盖好她,免得冻着,一个人在亲热的时候还会注意不让身底下的人着凉,能说不爱?可谢玉故意在看得见的地方啃她咬她,就像小狗占地盘,恨不得告诉全天下,这个女人属于我。小狗占地盘?莅阳突然忍不住想笑,小狗怎么占地盘?
莅阳走神立刻被谢玉察觉了,这种时候竟然还能腾出心思想别的,谢玉简直生气极了,马上咬了一下莅阳的耳朵。莅阳吃痛回神,瞪着谢玉,谢玉不满地看着她:“想什么呢?”莅阳不禁笑:“想你的好!”谢玉立刻满意起来,瞟一眼手里拿的簪子:“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那个?”莅阳挑衅似的迎上谢玉的眼:“我才不想逢迎你。”谢玉笑了,他把簪子撇到一边,更用力顶进去,莅阳终于忍不住,双手用力搂着谢玉的脖子,在他脖颈处一声一声地呻吟,谢玉呼着热气到莅阳耳边:“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嗯?现在在干什么?嗯?!”莅阳被他一次又一次顶撞到身体最敏感的地方,连话也说不出。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莅阳紧张起来,轻轻揪着谢玉耳朵提醒他,谢玉也停下来,侧耳听着,那脚步声到了门口果然停了,随即响起敲门声,两人没答应,谢玉却又顶了莅阳一下,莅阳差点呻吟出声。用力拧了谢玉耳朵一下。宫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长公主,太后请您更衣后去她的寝室里说会儿话。长公主?”迟疑了一下,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进到里边来,两个人都尽量屏住呼吸,忍不住了就极轻极轻地出气,这对他们来讲可真不易。
宫女还在原地纳闷地自言自语:“我记得是这间啊!难道就走了?”
莅阳庆幸自己只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凳子上,不然搭到屏风上可怎么是好。她看了一眼谢玉,突然咬牙瞪大了眼睛——谢玉竟然又慢慢顶了她一下!
屋里那宫女本要出去,谁料门外又响起声音,听起来该是叫这宫女的名字:“杜鹃,你在这里干什么?”说着又一个宫女进来,两人说起话。
屏风这一头,莅阳觉得自己快疯,她觉得谢玉也真的是疯了,仅一屏之隔,他竟然还镇定地挺着腰往她身体里送,莅阳浑身都开始颤抖,咬牙已经控制不住,突然她一口咬在谢玉脖颈处,紧接着更大的颤抖从内而外袭来,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涌出去,她的手隔着衣料快嵌到谢玉肉里去,双腿用力夹着谢玉的腰,要使劲平生力承受着身体里的那阵强烈的收缩,突然她感觉到身体里除了自己的收缩,谢玉仿佛也弹跳着动起来,有什么东西又一股一股灌了进来。
两个宫女说了几句话很快出去了,听到门被带上的声音,莅阳才松了口,向后疲累地靠着墙,她看向谢玉,难得看到他脸红,还带着挫败。“你怎么这么大力,”谢玉把头埋到莅阳肩窝处轻轻蹭着,“害我受不住。”“咬疼你了?”莅阳急忙拿手去摸谢玉脖子,眼见着又深又红的齿印出来。“不是那,是这里!”谢玉还没退出来,又顶了莅阳一下,可是已经慢慢软了,显然使不上力,莅阳抿着嘴笑,谢玉简直毫无办法再惩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