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笑着将人抱到了怀里,阿俏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一脸紧张的看向身边的宫人。
“你们都下去吧,朕与你们娘娘说会话。”
“是。”
余娘子带着人退了出去,阿俏挺直的小身板立刻软了下来,自动自发的往皇帝陛下怀中靠去。
“陛下,您有没有帮臣妾向太后娘娘求求情呀?臣妾腿疼,今日怕是无法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叶娘娘说完,就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脸渴盼的看着皇帝陛下。
泰安帝失笑,很是纵容的道:“嗯,那就告病吧,等你病好了,朕陪你去给母后请安。”
“谢陛下,臣妾还要谢谢陛下去小佛堂救、呃、带臣妾出来。陛下,太医查验了吗?那茶壶里有东西吗?”
阿俏心中其实一直有些忐忑,她能看见那些人头上的满满恶意和杀机的事,是没有办法对人言说的,如果那茶壶里最终没有查出东西,她就闯祸了。
“江希源去验过了,是鹤顶红。”
泰安帝紧了紧手臂,将小姑娘搂的更紧了一些,不断亲吻着她的头顶,一阵阵后怕此时方汹涌袭来。如果不是他的小姑娘机灵,发现了不对劲,那今日等待他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两年前,他在京中得知小姑娘离了车队,在山林间走失,生死不明的消息时,还能心存侥幸,只要一日未见尸体,就有希望。
可是今日,在他的庇护之下,她竟然离死亡那么近,那人是要让他连一丝希望都无法留下了。
一时间,泰安帝恨的咬牙切齿。
什么从长计议,什么顾忌等待,都统统的给朕滚一边去。从前他就是顾虑太多了,才会经历那次离别,害他家宝贝吃了那么多的苦。那样的痛彻心扉,他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他好心陪他们演戏,偏偏都不想消停,既然如此,朕就让世人见识见识什么是宠妃无度的昏君。
因为再也不想演戏,泰安帝也就没有了顾忌,直言晚上会过来,又将小姑娘亲的迷迷糊糊的,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殿外,葛忠正跪着请罪,泰安帝行到他面前,停下了脚步:“朕当初是怎么交待你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先护住娘娘,你让朕很失望。那几个围殿的太监宫女拦得住你?连一个消息都没有送出来,要你何用?”
当日,葛忠就被撤职查办,万大福的另一个徒弟万小顺接任了灵秀宫大总管之职。
这一番话,很快就在宫里传开了,宇文太后听闻,气的当场摔了一套珍藏的瓷器。
泰安帝又下令将暗十七调回来,给他换了一个身份,令他三日内到禁军报到,日后就由暗转明,负责带着一队人隐匿在禁军中,监督禁军,护卫宫城安全。
泰安帝一走,陈嬷嬷立刻进了内殿,对着阿俏一通暗示,这可是娘娘的第一次侍寝,是天大的喜事,她这个掌事嬷嬷,比小主子还紧张呢。
余娘子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虽然身份有别,不敢逾越,但那一年多的相处,阿俏在她心中,早就如同女儿一般,如今她才真的有了嫁女儿的感觉,又酸又苦。
倒是阿俏这个正主,捧着一本小话本,最是悠哉。
对于侍寝这件事,她其实一知半解,不过她知道,泰安帝说的晚上再来,根本就不是要翻她牌子,让她侍寝的意思。她悄悄动了动腿,心中暗自得意,她现在可是病人呢。
等到看完了一本小话本,阿俏吃着果子,这才想起要向泰安帝禀报的事。之前她就想提的,只是被那个人一亲,她就晕乎乎的,把这件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天色暗了下来,阿俏托腮望着殿门的方向发呆,琢磨着那些梦里的事,要怎么提起才好。锦瑟带着两个小宫女提了食盒进来,看见她这副样子,不由抿嘴笑了笑。
“主子先用膳吧,陛下一向勤政,肯定是要批完折子再过来的。”
阿俏很没有威慑力的瞪了她一眼,等看到摆出来的菜式,才真的无语了起来。这些人可真是,难道陛下在她们眼中就是色中饿鬼,对着她一个病号也能下得去手吗?
算了算了,天色已晚,吃的清淡点就清淡点吧。
这边欢欢喜喜的用膳,那边泰安帝也早早的批完了折子,从御书房摆驾出来了,却在半路被海棠宫的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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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海棠宫中, 许嬷嬷战战兢兢的来回话:“娘娘,陛下说, 说……, ”,她闭着眼睛自欺欺人一般, 一鼓作气道:“陛下说娘娘若是身体不适,只管召太医来看诊就是, 找他有何用?”
说完, 她便趴伏在地,大声求饶道:“娘娘恕罪, 娘娘饶命, 老奴奉旨传话, 不敢有隐瞒。”
宇文素云手抚着心口, 一脸的伤心欲绝:“嬷嬷不必多言,下去吧。你们也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她身边的两个大宫女对视了一眼, 皆不敢多言,依着吩咐带着人退下了。
“表哥,你总是这样,一遇上那个丫头的事, 就对我无情起来。若非如此, 我又怎么会好好的日子不过,生生要将自己变成毒妇呢,这可都是你逼的, 你可不要怪我。”
她慢慢的起身,走到床前,打开暗格,从里面拿出两块龙涎香来,又将那香与尚宫局备好的那龙涎香调换了一下,这才拿出帕子,一边擦拭手指,一边神经质的笑着:“表哥,这可是云儿特意为表哥调制的,你最喜欢的香了,那灵秀宫可是没有的,你一定会喜欢的吧。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与我恩恩爱爱的,一直把这戏演下去呢?为什么非要逼我呢?为什么?为什么?”
守在殿外的两个大宫女听到了动静,却都不敢入内查看,反而退的更远了一些。
灵秀宫中,却没有众人以为的旖旎。
“这个字,收笔的时候不可过急,要在这里收一下才行。”
“臣妾试一试,是这样吗?”
阿俏一边按着泰安帝的教导练字,一边忍不住的偷笑。她知道,因为皇上不常到后宫来的缘故,此时这宫中人的目光肯定都集中在她这灵秀宫,不知有多少美人对她恨的咬牙切齿呢。她们谁又能想到,他们现在正在习字帖呢,说不定,呆会皇上还要轮番检查她各门功课呢。
“爱妃何事如此高兴?不如说出来,让朕也笑一笑。”
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有热气吹拂到她的耳垂上,有点痒痒的。阿俏不自在的动了一下,一双大手却紧握住了她的纤腰。
“别乱动,专心点,不然朕可是要罚的哦。”
那双大掌的热度迅速的传遍了她全身,阿俏僵的一动也不敢动,手也不听使唤一般,写的字完全不像一个样子。
萧澈坏心眼的轻笑起来,直到他的爱妃昭仪娘娘就要恼羞成怒了,这才停了下来,然后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向床榻走去。
阿俏突然就紧张起来,说话都结巴了:“陛下,臣,臣,臣妾有事禀报。”
“嗯,你说,朕听着呢。”
“陛下,臣妾真的有要事禀报,就是这事,有点匪夷所思,还请陛下务必要相信臣妾。”
萧澈将人轻柔的放在了床榻上,自己坐在床边,将人环在怀中,这才一边握着那莹白如玉的小手,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朕相信你,你说吧。”
这次泰安帝带着阿俏回叶家的时候,叶老夫人和袁氏已经告知她,当初收到圣旨,叶相就入宫将阿俏的事,包括阿俏当年走失,好不容易才在神秘人的帮助下寻回,却因病失去了记忆的事,都如实禀报给了皇帝陛下知晓,还叮嘱阿俏,以后对陛下不必有所隐瞒,有事尽管直言。
所以,阿俏细细思量之后,才决定要将遇袭当夜她做的那些怪梦告知皇帝陛下,她直觉中,就知道那些事很重要。
阿俏先说了她经常会做梦的事,偶尔还会梦到被她遗忘了的过去,然后才说了昨夜的梦境。
“我梦到了很多的黑衣人,特别多,在一片密林中,他们用的就是昨日那种可以连发的弓箭,还有一种很厉害的袖箭,那袖箭上面有毒,一旦被那袖箭所伤,就会让人血流不止,一直到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