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李香云总是来国公府,怪不得李香画敢明目张胆地带着这庶女来她的院子,原来,原来每次都是来看她笑话来了。
言永宁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国公府的都是些什么人!乌烟瘴气的!
卧房里的下人们见二夫人跌跌撞撞跑进来的时候皆避让开了,她神情激动,估摸着是在书房跟二少爷吵过。
“来人啊,我们收拾一下我要回侯府!”
莫冉进屋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
他现在百口莫辩,只在门口静静站着,眼看着言永宁收拾行李,她东西多,光是首饰就好几箱子,下人们见丞相不阻拦,也立即上前帮忙。
言永宁停了下来,拿过床上的信纸走过去往莫冉身上一拍,“你们国公府可真是好家风,主子带头,上行下效!我说这个李香云怎么那么奇怪,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什么,原来是真的奔着你来的。”
挂不得那眼神就不对劲。好个莫冉,又贪那个妖媚的李香云,又贪她侯府的名声地位,在她嫁进来之前那两个人就、就勾搭在一道了吧!
莫冉看了那信纸一样,蹙眉“这是哪里来的?”
言永宁神情高傲,眼里满是不屑,“从你的长袄里掉出来的。你和那个李香云多少年了啊?不知廉耻!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你的母亲原就是一个婢女,不就是这样同你父亲私下勾搭上的吗?”
“我没有。”莫冉知道自己此刻如何辩驳都无用,她认定的事,不会变,可是他除了解释还能怎么样呢,“这封信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不知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长袄里。”
“我们一道查清楚。”他伸手企图安抚言永宁,却被她猛然推开。
“我们?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下嫁给你你居然还不知感恩!一个庶子罢了,你凭什么娶我!”言永宁胸膛剧烈起伏,她本该高兴的,抓住了他的把柄就可以和离了,她本该是很高兴的,可是、
行李都收拾好了,言永宁终于对此事盖棺定论,她沉住气,“我不管你同谁好,丫鬟也罢,庶女也罢。说起来那个狐狸精倒是与你匹配,同是小妾所出。我明日就将和离书给你,你签字画押,从此你我分道扬镳!别误了各自前程!”
她说完,直接走出了卧房,大有一去不回头的架势,原先侯府里头跟来的下人们里抬着行李嫁妆跟上。
莫冉冷静下来,没有去追,他太懂她了,就算此刻自己跪地求言永宁,她也绝对不会再看自己一眼,她就是这样性格刚烈撞了南墙也绝对不会回头的女子。
屋子里空荡荡的,莫冉捡起地上的那封泛黄的信,皱着眉头去看,冷声问,“这封信,是从哪件衣裳里掉出来的?”
平日里他同下人们说话声音温和,即使他们犯了错,也从不责罚。此刻神情肃穆,平静的眼神里头透出隐隐的杀意。
下人赶紧取了那件袍子来说了白日那信掉出来的过程,莫冉思索了片刻,将信折叠好了,塞回袍子内衬口袋里去。
“去将李香云带过来。”
言永宁气冲冲地回到侯府,才知道华月的母亲回老家省亲突发疾病,今日一早她大伯和伯母就就赶过去了,老家在金陵,路上光来回都得一个月。至于她三叔,过完中秋便去了郊外庄子上小住,说是要找什么写诗灵感。
这也好,她往自己床上一躺,明日她就亲自写了和离书,送去国公府!
一夜风平浪静。
国公府。
李香画正在为莫让谦更衣,脸上笑容几乎掩盖不住,“夫君。”
“何事?”莫让谦展开双臂,李香画为他穿上外衣。
“昨日,香云去了那院,至今未归。听闻弟妹连夜收拾了行李回侯府去了。”
莫让谦一听名字,放下双臂,沉声问“怎么回事?”
“你说还能有什么事,我才略施小计,那边就已经闹成这样了,若是香云真的成了莫冉的妾,夫君你只管看好吧。”
莫让谦沉下脸,突然猛然转身出了房门。
“夫君,玉佩还没戴呢!”李香画在后面喊道。
莫让谦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又折返回去质问,“你用了何技?”声音稍大了些。
李香画自然将自己如何安排的这一出美人计如实道来,原先还以为莫冉是个不近美色只好权势之人,却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拿下来了,还将那侯府嫡女气得回了娘家。
却不想莫让谦听后,脸色愈发阴沉。
作者有话要说:吵吵闹闹
第17章
李香画依偎过去,“怎么了嘛,如此一来,那莫冉不就少了侯府这个岳家的助力?嗯?”莫让谦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回了书房,李香画一脸的莫名。
午膳过后没多久,她又从自己放在二房院子里头的眼线那儿得了消息,说是莫冉要纳李香云为妾。
“这是他亲口说的?”李香画真不知道会这么顺利。
丫鬟点头。
这可真是太好了,她立马去了书房将这好消息告诉了莫让谦。
莫冉今日未去上朝,反倒命人将屋子里的东西收拾起来,尤其是言永宁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王五在一边看着,“少爷,这、这夫人只是一时气头上才命人送了和离书来,你别纳那李香云,去侯府赔礼道歉,夫人还是会回来的。”
莫冉坐在木榻之上,波澜不惊道,“退下吧。”
“二少爷真的要纳我为妾?”李香云心里头没底了,她本就是用此举来激莫让谦的,自己如今怀了他的孩子,怎么能真给莫冉做妾呢。
“嗯。”莫冉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你先回去。”
李香云从第一眼看到莫冉起就喜欢他,他气质出尘,身居高位,可是他眼里没有自己,反倒是姐夫莫让谦是真的喜爱疼惜她。
晚上。
李香云又去了假山里头。莫让谦果然已经等着了。一见着妩媚勾人的李香云,立即过去双手抓住她的手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香云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半响才启齿,“我如今怀了你的孩子,你叫我怎么办?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我不能活了。”
“什么?!”莫让谦心里头惊诧至极,“你昨日让我纳你为妾,就是因为、因为。”
李香云也是以退为进,若是昨日就将此事告诉莫让谦,他未必肯将自己纳入房中,姐妹共侍一夫,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莫让谦看着李香云这比自己夫人更加娇艳惹人怜爱的模样,心里瞬间就变软了。
李香云用帕子擦着眼泪。“我也不想为难姐夫。莫冉说要纳我为妾,我想着这样也好,往后还能见着姐夫。”
“不行!”他莫让谦是国公府的长子嫡孙,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做别人的妾,让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爹,尤其是这别人还是自己的庶弟,绝对不行!
“你别哭了,这事我来想办法!”
第二日清晨,二房院外有守卫把守着,是莫冉从宫里头调来的。言永宁带着丫鬟进去,嘀咕道“这么个破院子,那么多人守着做什么?”今日她是来取和离书的,莫冉派人告知说已经签字画押,叫她自己来取。
进了卧房之后,和离书就放置在桌上,她拿起一看上头并没有什么签字画押,刚想质问,外头就有人将房门关了。莫冉坐在木塌之上,从言永宁进屋开始,他就盯着她。
“你想做什么?”言永宁脸色微变,拿着和离书走到莫冉面前。“快些盖印。”
莫冉什么话都没说,正当她准备继续质问之时,莫冉突然伸出长臂将人搂了过来,纤纤细指上拿着的和离书被他抽走后揉成一团,扔出好远。
腰间的手臂宛若铁一般,两人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可是言永宁一想到书房的那一幕,她就觉着心里头极不舒服,挣扎着要站起来。
莫冉轻而易举地将她禁锢住,就这么看着她,用她最厌恶的那种眼神,“你真觉得,我会做那种事?”
“我都看到你们抱在一起了!”言永宁被他这么看着,气势都弱了几分。
“手抱着她了?”莫冉压下心中的怒意,咬着牙问她,两个人太近了,言永宁动一下,他就抱得更紧一分。
言永宁现在根本没法思考,前天晚上是什么情形来着,好像、好像莫冉没抱着李香云,反倒是那个女人从背后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