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他带领下，厉氏的汽车部发展蒸蒸日上，近日还拿下了一笔跟有关部门合作的大单子，部门的员工们都各个喜笑颜开的，毕竟现在已经十二月份了，现在繁荣意味着年底的奖金就更丰厚。
然而，与厉氏汽车部的繁荣昌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厉氏集团整个在走下坡路，虽然说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但32楼小分队们从来就没有害怕过，毕竟要是哪一天厉氏真的完犊子了，他们也可以全须全尾地被X&H给收购过去，所以，他们的干劲儿一直就很大，努力让自己这个团队变得更好更优秀才是硬道理，至于厉氏这个大环境，不看也罢。
直到平安夜的前一天，宋淮发现实验室的人似乎在背着他窃窃私语。
“我总觉得大家怪怪的，”食堂里，宋淮对高骏臣说道，“我总觉得他们在说些什么，可是每次我一靠近，他们就自动散开，躲我跟躲新冠病毒似的。”
高骏臣看了眼宋淮，欲言又止。
宋淮聪明，一看高骏臣这个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又不想告诉他。
“你是不是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宋淮盯着高骏臣问道。
高骏臣沉吟了一会儿，问道：“厉城骁最近没跟你说什么？”
“厉城骁？”宋淮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啊，他最近特别忙，经常连微信都不回我。”
高骏臣看着宋淮，问道：“那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要保证你一会儿要淡定，千万不要激动。”
宋淮一愣，旋即点头：“好。”
高骏臣说道：“咱们实验室研一的，就那个刘锐，她舅舅不是法院的么？说厉氏好像已经提报了破产申请了，可能厉氏快要破产了吧，所以他们就一直在闹心咱们实验室那个项目该怎么办。”
宋淮闻言只是表情空白了一瞬间，旋即就“哦”了一声，而后非常淡定地扒了两口饭。
高骏臣还以为宋淮是在故作坚强，安慰道：“宋淮，你要是真的难过，其实可以……”
宋淮就忍不住笑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厉城骁迟早有一天要把厉氏给搞垮、让厉子凡无处可去，而且他最近去厉氏去得很勤，也知道厉氏差不多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所以面对今天的这个消息，他其实没有觉得多意外。
然而，宋淮越是笑，高骏臣就越是觉得对方是在强颜欢笑，他面露担忧之色：“宋淮，你……”
“高哥，”宋淮看着高骏臣，脸上还是笑着的，“你一会儿跟咱们实验室的其他人说，厉氏会垮，但不会破产，至于跟咱们实验室的那个项目，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他说完这句话，就接到了厉城骁的电话。
“淮淮，”厉城骁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事情搞定了，爷爷打下来的厉氏，我终于把它全部抓在了手里，我已经把剩下20%的股票给买来了。”
宋淮觉得不太对劲，问道：“那厉子凡的40%呢？”
厉城骁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有点复杂，就是想打电话跟你说，有空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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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厉总终于不用再憋着了。
第120章 厉子凡的结局
宋淮回到家里的时候, 厉城骁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蹲下来看着男人疲倦的睡容, 以及下巴上青色的胡渣，心里突然有些心疼。半小时后，厉城骁转醒。
“醒了？”宋淮低声问道。
厉城骁还有些迷糊，含糊着问道：“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他本来是想等宋淮的, 结果实在是撑不住，太累了，等着等着就把自己给等睡着了。
“不着急，”宋淮心疼地摸了摸厉城骁的脸, “你要是没睡够, 就接着睡会儿，去床上睡吧。”
宋淮说着就要把厉城骁给拉起来，大少爷自己爬了起来，不过却没有往房间里走, 而是坐在沙发上，把宋淮拉到了自己旁边。
“没事儿, 已经不困了, ”厉城骁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一些沙哑。
“半个月没见，就瘦了这么多, ”宋淮摸了摸大少爷，叹口气, “好好的一张帅脸, 怎么就这么沧桑了。”
“沧桑了也是张帅脸, ”大少爷笑着说道。
宋淮瞪了他一眼：“再怎么忙，也不能不吃不睡，要照顾好自己啊。”
“会注意的，”厉城骁随后正色道，“厉子凡已经进去了。”
宋淮一愣，没反应过来，半天才说了两个字：“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这个意思，”厉城骁叹口气，“走.私，直接从厉氏被带走的，就四天前。”
“可是，”宋淮不解道，“厉氏也是数一数二的企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问道：“你这几天是不是就在忙着封锁消息？”
厉城骁疲惫地点头，说到：“嗯，还有忙着接手厉氏的事情。”
“厉子凡他……”宋淮拧眉，“上回在股东大会上，他说如果IoT那个项目被厉氏拿下的话，他有办法搞定钱，不会就是走.私来的钱的吧？”
厉城骁叹口气：“应该吧，我没追问这个。”
“他走.私，是谁举报的，还是相关部门调查出来的？”宋淮问道。
“一个你没见过，甚至连名字都没什么印象的人，”厉城骁看着宋淮，一字一句说道，“孙墨鑫。”
宋淮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道：“这也是厉子凡的报应了，谁让他玩弄人家的感情。不过孙墨鑫倒真的是不含糊，你让我不好过，我也可以让你去死。”
厉城骁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这么大的事情，赵苑舒……你妈什么反应？”宋淮问道。
“不清楚，”厉城骁有些无奈，“听说她每天都去公安局去闹。”
“证据确凿的话，证据就要移交给司法部门了，她去警察局闹有什么用，也是病急乱投医，”宋淮唏嘘不已，在他的印象里，虽然赵苑舒这个人很可恶，但还是很在意自己面子的一个人，她也是实在是太在意自己那个小儿子了，才会像个市井小民一样去闹吧。
“不过，她没有找过你吗？”宋淮不解地问道。
“怎么没找过，不过不管是厉氏还是X&H，都被保安给拦着了，”厉城骁揉了揉眉心，有些心累，“走.私是违法犯罪，就算我出面，也没什么用，所以见过她一面后，跟她说清楚了这件事情找我没用后，之后我就也不见她了。”
宋淮垂眸，没说话。
其实这对厉城骁来说，应该是一件挺难的事情吧，毕竟他以前是认真地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心后，才终于看清所谓的“亲情”，若是没有真心和实意，紧靠着那么点相似的基因想要联系在一起，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都说血浓于水，可平平淡淡的水，才润物无声啊，就像人的真心，是一点一点付出后，才会彼此有感情的。
两人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好半晌，宋淮才又开口：“那厉氏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你也知道的，最近这段时间，厉氏一直都不太好，连着好几个项目黄了，股票一跌再跌，赔了好多钱，要不是厉氏的基本盘在那里，根本撑不到现在，前段时间，厉子凡还去法院申请破产了，他是背着其他股东去的，还是一个小股东来告诉我，不然我也被蒙在了鼓里。这件事情很快被其他股东知道了，他们对厉氏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当然坐不住了，我就低价把那些散股都买了过来，正好X&H赚了点，又跟汉子少隅他们借了点儿，就拿出来填补了厉氏的一些漏洞。”
“可是，”宋淮还是觉得有些疑惑，“厉氏那么大，项目的钱肯定不少，就X&H和你的那三个发小，把家底搬空也填不了吧？”
“是啊，”厉城骁长舒了一口气，“本来是填不上的，还差一个很大的项目，人家本来是要告厉氏的，结果他们的老板看中了——”
气氛实在是太过于压抑了，宋淮觉得有些憋得慌，就打趣道：“看中了你的脸？”
厉城骁没忍住笑了两声：“我一个有夫之夫，人家图我什么啊？”
“他们看中了X&H手上的一个项目，想要跟我们合作，”厉城骁挑眉，“不得不说，他们老板眼光很毒，不过我还是答应了，虽然被分了一杯羹，但总比把整个厉氏给赔进去了的好，对方不追究了，厉氏这边的债务也差不多尝清了，我就去法院把破产申请给撤销了。钱呢可以慢慢赚，但厉氏只有一个，它可以衰败，但不能消亡。它是爷爷毕生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