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有梦+番外(47)

作者:未晏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完全没谱。”他好像特别想和她说话,也不顾这是军情里的最不宜为人所知的部分,“我打算先对付东、北六门,那里都是贺兰氏的人把守,我也驱我手上贺兰氏的人去同室操戈。我娘舅那里,也会有呼应。一旦有了缝隙,就可以打开城门,攻入城中。”

“你不要告诉我这个!”翟思静说。军机重事,若是出现什么问题,她吃不了兜着走。知道不如不知道。

杜文在那头顿了顿,然后是笑声音:“好。不让你为我担心。不过我今天好像是有点兴奋过度,到现在都睡不着。”

“那怎么办呢?”

他老老实实说:“你能不能再过来帮我按摩按摩?”

“那你不准动手动脚的。”她先警告着。

杜文答应了,然后看着她穿着软薄的寝衣,从屏风那里赤足过来,斜坐在他的枕边,温柔的手轻轻揉他的头顶。

揉了没多会儿,他握着她的手,恳求道:“其实不是头里难过。”努努嘴向着自己的小腹下面:“男人的‘毛病’,到这会儿还没平复下来。我不勉强你,但你……能不能去抚慰抚慰‘它’?……”

他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越说越慢,但是说完了又皮厚起来,握着她的手摇:“好不好嘛?我不弄脏你的手。我熬得很难受了呢!”

男人骨子里有兽性,满足不了,就心心念念总想着,非闹出么蛾子不可。翟思静只能去帮他,折腾了半天,当然最后结果是一手黏腻,倒是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等她洗手回来,杜文又撒娇说:“再来亲亲嘛!”

大概心里有对不起他的事,怀有愧疚,翟思静今天总是不忍拒绝他,俯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他一把揽住她的腰抱在怀里,不依不饶凑过来继续。

白天看起来,这头小狼崽子的嘴唇长得有棱有角的,也不厚,瞧着刚硬;但是黑头里亲起来倒是又软又滑,彼此含吮了一会儿,他首先出击,舌尖撬开她的嘴唇,又攻克她的牙关。

翟思静略略一抵抗,心又软了,让开一些说:“你倒没完了?”

禁不住他哼哼唧唧的恳请,又俯身与他相凑。

他们都在最美好的时候,蓬勃的身体,柔软的皮肤,富有弹性的肌肉,还有势均力敌的你来我往。女儿家一旦不在乎了,就毫不矜持,唇舌与他缠绵悱恻,吻得是“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仿佛是星汉初会的牛郎织女,以此刻的唇齿为鹊桥,搭建着爱意的狂欢。

直到呼吸都难以为继了,才默契地分开,都是微微地喘着气,胸口的两颗心脏都“怦怦”地乱跳。

杜文爱抚地摩挲着翟思静的鬓角,轻啄她的脸蛋与脖子,又厮磨了好一会儿,爱惜地把她抱在怀里说:“不管我赢我输,你都别怕。我已经和翟量说了万一平城消息不好,送你逃出去的路径。你放心好了。”

黑暗里,翟思静顿住了没有说话。她狠狠地压制自己心里涌上来的爱意,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机会!这是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她俯首在他胸前,柔柔地说:“你要小心。”听着他“彭通彭通”有力的心跳,感觉他的手抚着她的腰,正在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他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起,杜文已经走了,他最爱惜的铠甲与斗篷也穿走了。外头吹角连营,金鼓阵阵,马蹄纷乱而人声嘈杂。

翟思静有些坐立不安,几次揭开帐门看一看外头,还没找到他的身影,又自我责怪地把帐门撂下,怪自己关心则乱。

他有能耐,上一世就是如此,不光涉险的几仗有惊无险,而且与当时最强劲的南楚杨大将军的对峙也能胜负参半,全身而退。今日他考虑那么周全,平城里的局势又远比上一世来得要好,他胜利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所以……

翟思静想着,亦是安慰自己:他有战胜登基这样的大喜事在即,就算遇到一点小挫折、小可惜、小不足,也应该能够抵消了吧?

正想着,门帘掀起来,光涌进来,她差点惊喜地叫出来,但定睛一看只是寒琼送早膳来了,顿时又失望起来。

寒琼笑道:“怎么回事?先还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转眼看到是我,就一脸沮丧——我至于那么丑陋么?叫女郎一看就觉得恶心?”

翟思静跟着一笑,敷衍道:“早晨吃什么?”

寒琼絮絮叨叨地把食案摆开。翟思静半天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筷子胡乱捡着案上的东西吃,也吃不出滋味。但是心慢慢地安定了。

吃完,她对寒琼说:“你还兼着管贺兰氏那里的庶务么?”

寒琼摇摇头:“不管呢,她有自己带去的丫鬟。”

翟思静说:“做主的男人都去打仗了,你能不能请贺兰氏到我这儿来坐一坐?”

第38章

贺兰温宿不是善茬儿,翟思静当然知道;贺兰温宿的敌意现在就已经不小,翟思静也深深明白。只不过,她知晓这位贺兰部的贵女,那位贵女却不知道她的心思。

寒琼把人一请就到。

贺兰温宿见人时总是一副温和敦厚的面貌,进营帐就是敛衽福了一福,满口叫着“阿姊”。

翟思静比她大两岁,毫不愧疚地受了她的尊重,然后对寒琼说:“我新学了做奶茶的法子,你去取茶砖和牛乳来。”

温宿心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也对自己的侍女说:“对了,先给翟女郎准备的礼物居然忘了带来,你去我那里,在靠墙边的箱子里取两匹最好的丝料来。”

帐篷里只剩了她们俩,虚与委蛇的时间太短,翟思静决定直入主题:“听说,大汗和可敦为扶风王和妹妹亲自拴婚,我在这里,身份突兀,真是叫人笑话。”

温宿抬眼偷偷瞟了她一眼:不错,身份是突兀。翟思静是大汗纳娶的人,但阿姊又告诉了她翟思静被大汗拿出来使美人计的事儿,论理,这个美人儿怎么着都是一招废棋。只是,她这些日子从杜文的表现中已经开始有了危机感,她心心念念要嫁的夫君,确实喜欢的是这位翟家的女郎。

这些日子,她也辗转反侧,夙夜难寐。早晨起床都不得不用热水手巾敷红肿的眼睛。

最坏的可能,她被姊姊、姊夫牵连,一下子就从人间掉到地狱;最好的可能,也不过是和翟思静分享杜文——很明显的,所谓的“分享”,她几乎没有受宠的可能,只能捡捡边角料,企望着杜文偶尔的临幸。

她还真是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一门心思帮杜文干嘛呀?

可是,她是可敦贺兰氏的棋子,她也没的选啊!

翟思静见对面人儿的眼圈儿都有些红了,叹了口气,低声说:“我知道你的心。我有个法子,咱们俩可以两全其美,但现在,需得互相帮助。”

温宿当然并不信赖她。

翟思静也明白,没有足够的理由,她凭什么信呢?

这时候,寒琼送来了砖茶和牛乳,温宿的侍女送来了两段绸料子。翟思静赞了料子,又亲自斫茶砖煮茶,奉给温宿。和和美.美地喝了茶,侍女们收拾了东西出去了。

彼此冷静了这么久,想必温宿已经理清了各种利害。翟思静垂着头,眼睛斜看着一旁香炉里袅袅的篆香,闲闲说:“我心里另外有人,所以不愿意跟着扶风王。只是这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这脾气,只怕我活不下去。你若肯帮我走,这次攻打平城再帮他一把,他是个重情义的人,日后不会负你。”

说完,抬头看着温宿:“有些风险,但都在我头上。你只要肯装不知道就行。”

温宿目光闪动了一下。

翟思静心里便也明白:寒琼懵懵懂懂的,但是温宿以为是在监视她;而杜文一定真正安排了温宿那里的人在自己这头监视着——贴身的侍奉,总不方便是那些大老粗的士兵。

像一场泼天大赌,赌温宿心里的妒忌和算计。

帐篷里异常寂静了好一会儿,温宿终于抬脸笑道:“翟姊姊,妹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翟思静也笑道:“没关系。我的裙子呢被扶风王撕坏了,妹妹那里有没有灵巧的侍女,能帮我补一补裙子?”

“有的。”温宿爽朗地说,“委屈阿姊先穿我的裤褶——新做没上过身的。裙子补好了我叫人送过来给阿姊。”

她起身又屈膝行了礼,说:“那么可要我派些贺兰部的人马送一送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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