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当初跟陆南恺联姻,说白了也是她自己同意的,她也想救家里的公司。
她没敢跟妈妈多聊,生怕聊着聊着就聊到傅家去了。
吃了饭,许柔嘉给傅靳松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把字拿给他。
傅靳松还在加班,声音听着有些低哑,“麻烦你到时候帮我带过去,见面再给我。”
许柔嘉紧紧抓着手机“嗯”了一声,“好的,那,傅大哥,后天见。”
傅靳松:“后天见。”
许柔嘉有一种自己被委以重任的幸福感。
这感觉实在是太神奇了,她从来不知道爱情真的就是让人不由自主变得卑微。
仿佛不管为对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并且心甘情愿的沦陷。
到了这天,许柔嘉翻遍了衣柜,试了几十套搭配,最后还是选择了平时的装扮。
姜黄色的午休针织衫,深灰色的九分阔腿裤。
天气越来越冷了,她配了件卡其的大衣,脚上是一双卡其色的豆豆鞋。
许母看见她的打扮就嫌弃:“年轻人穿得鲜亮一些,你看看你。”
许柔嘉朝许母吐了吐舌,飞快地画了个淡妆,卷发随意地披着,端庄大方中带着一丝妩媚。
许母还是不放心:“真的只是带一盆花吗?要不你再带两瓶酒?”
许柔嘉跑去阳台上选花,她妈别的不行,是个种花小能手,尤其喜欢种兰花。家里没有多名贵的品种,但都被她妈养得特别好。
这个时节寒兰开得正好,许柔嘉选了一盆黄绿色的长得最好的寒兰,直接让家里的司机抱去了车上。
“真的不用,这盆花就好,二师叔肯定喜欢。”
怕许母再罗嗦,许柔嘉抓上手包和傅靳松的字就赶紧出了门。
她师父跟二师叔关系比较好,两个人年纪相近,又都是搞教育的,就非常投缘。
聚会的地方原本是在书法协会,后来是傅靳松请了大家去书斋雅苑。那是傅家一处比较幽静雅致的会所,也是很多搞文艺创作的大佬们喜欢聚集的地方。
许柔嘉到了书斋雅苑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给傅靳松打了电话。
“我马上出来。”
许柔嘉没想到他已经到了,有点惊讶。毕竟这个人之前很少参加这些活动,人家是大忙人。
不到两分钟,傅靳松从书斋雅苑出来了。
许柔嘉看着走近的男人有些移不开目光。
那人只穿着白衬衣,没有像平时那样打着领带,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看着很放松。
穿过里面的拱门,傅靳松看见她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许柔嘉却想到了再云婕葬礼上那个一脸沉痛的傅靳松。
“等久了吧?”他说。
“没有,傅大哥,给你。”许柔嘉把他的礼物递过去。
傅靳松却没有接,而是看了看她脚边的花盆,指了指:“你的?”
“我送二师叔的,他喜欢养花。”
话落,傅靳松就突然弯腰抱起了那盆寒兰。
“傅大哥,我可以自己……”
“进去吧,你师父已经到了。”
许柔嘉只得闭了嘴。
书斋那边已经到了一些人了,许柔嘉很多都不认识,她偷偷转头看傅靳松,谁知傅靳松突然转过来朝她笑了一下:“很多人我不认识,尤其是你们这些师侄辈的。”许柔嘉被他笑得心脏陡然一空,“除了我老师门下的几个底子,其他人我也不认识。”
第743章 我扶着你
傅靳松确实是很多人都不认识,他在童老的弟子中年龄最小,没怎么参加活动,跟这些人自然不熟。
别说师侄辈的了,除了莫元山教授外另外几个师兄都不是很熟,就见过几次而已。
“柔柔来啦,小师弟这是接柔柔去了?”今天的寿星朱教授笑着问。
傅靳松把手机的寒兰交给朱教授的弟子,笑着道:“这是柔柔送你的,开得很不错。”
许柔嘉则把手里的匣子双手递给朱教授,“二师叔,这是傅大哥的礼物,祝您寿比南山。”
有人就打趣:“小师妹,那是小师叔,别叫错了。”
书法是一种传承,圈子里的人注重论资排辈尊师重道。
许柔嘉脸色微微发红,她怎么叫得出口?
莫元山站出来替弟子解围,招呼众人过来看傅靳松的字,笑呵呵道:“难得小师弟还记得我们这些老头子,来来,你们都过来学习一下,你们小师叔的字可是一绝。”
在场的很多都知道傅氏,看见傅靳松都恨不能上去握个手,做生意的都恨不能递个名片,一时间倒是热闹的很。
童老来得比较晚,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喜欢闹腾,由几个弟子陪着去雅室说了会儿话就被司机接走了。
活动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多傅靳松说想请许柔嘉吃饭。
“你帮了我大忙,这顿饭必须请。”傅靳松开了车门,示意她上车。
许柔嘉还想推辞,就听傅靳松直接吩咐她的司机,让对方回去,他负责把人送到家。
许柔嘉恍恍惚惚地坐进了副驾。
这个点还早,吃饭真的不用这么早。
可这是傅靳松请客,她又怎么拒绝得了?
上了车后,许柔嘉反倒是冷静下来了。
开车的傅靳松一直在接电话,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很忙。
后视镜里有一辆车一直跟着,许柔嘉猜测应该是傅靳松的保镖。
“云梦?”傅靳松眉头紧了一下,对手机那头的助理道:“我今天不回公司了,你处理一下。还有,从现在开始不要给我打电话,有事找二少。”
许柔嘉眼观鼻鼻观心,什么都不敢好奇不敢问,特懂事,特乖。
傅靳松看她一眼,笑着问了一句:“有没有想吃的?”
许柔嘉赶紧道:“没有,我现在一点都不饿。”
傅靳松就点点头:“那我就安排了。”
许柔嘉:“好的。”
他就是把她拉去卖了,估计她都不会说什么。
车子一直在开,最后出城上了高速。
许柔嘉一直都很镇定,眼见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变成了草地河流,她也没问。
将近三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了一家农家乐的院子。
许柔嘉也不等别人过来给她开车门,自己就下了车,然后就见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咧着一嘴白牙跑过来跟傅靳松击掌。
“松哥,你怎么来了?”
“带朋友过来吃饭。”
男人这才转向许柔嘉,朝傅靳松挑了一下眉,打趣的意思不言而喻。
“给你们介绍一下,许柔嘉,周凯。”又对许柔嘉道:“今天特别想吃他家的鱼。”
许柔嘉看出来了,进了这家院子,傅靳松挺放松的。
“你是要钓鱼吗?”她问。
傅靳松点点头,“是,过去看看?”
“好啊。”
这会儿已经快六点了,这边气温比城里要低一些,天也快黑了。
不过许柔嘉没钓过鱼,很难想象傅靳松居然大老远地跑来钓鱼。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周凯听说他要钓鱼,就去把他的专用渔具找了出来。
“松哥每年都回来过来两三次,今年整个夏天都没过来,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
“忙。”傅靳松的语气有些无奈。
周凯就朝许柔嘉撇撇嘴:“大老板,不忙才怪。”
然后又熟练的指挥傅靳松的保镖,让他们端上椅子提上桶。
穿过院子从后门出去,许柔嘉并没有看到可以钓鱼的地方。
这时手腕上一紧,身旁的人声音似乎带着笑意:“夏天这地方蚊子特别多,不过凉爽。注意脚下,从这里走比较近。”
许柔嘉看了看牵着她的大手,平静了几个小时的心脏差点又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嗯。”她不敢乱看乱想,脑子里跟浆糊似的。
走在最前面的周凯咋咋呼呼道:“我本来也想把这一片全部弄成水泥地,是我媳妇儿说不好看,整得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种的到处都是,呵呵女人就是麻烦。”
小路确实不好走,很窄,就只能允许两个人并肩走,并且还得紧挨着。
光线有些暗,路两边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植物长得还挺茂盛。
傅靳松的保镖在后面开着手电,许柔嘉从没走过这种夜路,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如果不是傅靳松抓着她,她还真有可能要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