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哭一下笑,眼睛开大炮?”
“……”这人真的,来破坏气氛的吧?初芫推了把赵霄,赵霄反而抱的她更紧,来人又笑作一团。
赵霄在她耳边说:“别怕,我保护你,身后有我和魏知霖盯着呢,你放心去做吧。”
初芫不知说什么,心头思绪万千,说不出话,只一个点头。
赵霄是最懂她的人。
同学多年,共事多年,两人不用说明,一个眼神就知晓。
初芫的事,赵霄从认识她就知道。
初芫高中在学校就独来独往,平时除了练琴比赛,她几乎也就几天的课在学校,更别说交到朋友了,再加上她不爱说话,故让人以为高冷,难以清亲近,唯独赵霄喜欢凑在她跟前晃荡,次数多了,也就让初芫眼熟了。
两人真正成为朋友还是因为一次比赛,赵霄帮了初芫。
那次比赛格外重要,初芫的演出服后背我不知怎么了破了个大洞,而下个节目就是她了,临时也找不到备用礼服。
这下愁死了初芫的钢琴老师。
好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赵霄出现在化妆室,提出把自己的礼服换给初芫比赛。
……
自此往后,初芫出现的地方就有赵霄,赵霄在的地方就有初芫。
“那我们来商量商量接下来的事?是继续让莫叔……”
接下来俩人就开始讨论起事来。
……
近到中午,赵霄大显身手了,大刀阔斧——做了两碗阳春面。
清汤寡水面外加一个蛋。对于初芫来说,很丰盛了,真的,她怕赵霄要做满汉全席。
“这像不像我们大学偷偷在寝室住的面?”
赵霄不说还不知道,这么一说,初芫倒是仔细看了看,确实有点像:“是有点。”
两人忽的同时轰笑。
“你先说。”
“你是不是也想到了那个?”
赵霄说的那个是——她们两个第一次偷偷在宿舍煮面,不小心把整栋楼的电闸跳了,而且是跳了一整天。
当时两人心虚的不得了,开着手机灯,半摸黑的吃完了阳春面。
“你当时胆小得不得了。”赵霄笑话她。
初芫摇头:“难道不是因为你买的电压高的电磁炉,我才害怕的?”
赵霄那时胆子大,买了口电磁炉,其他寝室买的都是小瓦数的锅,用一次不会烧了电闸的。
两人又是一顿大笑。
心想,时光真是一去不复返啊。
第14章 初见十四面
姜曳到了程惜说的咖啡馆。
“师兄你来了啊,”她慌里慌张地放下手机,连忙起身,撩了下头发:“师兄你要喝什么?”
对方还没有回答,程惜就招手把服务员唤了来。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姜曳要了杯温水。
“程惜,皮尔斯让你转交给我什么东西?”昨天半夜他接到程惜电话说是皮尔斯有东西给他,让她务必今早来这家咖啡馆。
“师兄,你早饭吃了吗?”程惜手忙脚乱地把点餐单递给姜曳,也就姜曳敢直呼皮尔斯教授大名了,大抵是他是皮尔斯教授最为欣赏的学生,同他关系也最为好,是他的骄傲,私底下对他像对自家孙儿一般,逢人就夸,倒像极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嗯,吃了。”早上和初初一起吃的。
想到这,他笑了。
程惜一下子被他的笑颜晃了眼,她多久没见师兄笑了?不敢想,兴许是久到她记不清了。
她觉着自己的自己快窒息了,小鹿乱撞,目光在他脸上流连顿时舍不得拨开眼神了。
姜曳抬头,不经意间扫到到程惜的神情,顿时拧着眉,两只眉差不多打在一起了,可见他不喜被盯着。
他咳了声:“程惜?”
程惜当下听到自己的名字缓过神,咻得脸红:“啊,师师师兄,什么事?”
姜曳右手食指在咖啡桌是毫无规律地敲击着,有一下没一下。
这声音在程惜耳朵里尤为不同,这会她紧闭着唇,低着头,不语,生怕恼了师兄生气,怕他当下就走了。
她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借口约姜师兄出来的,上次一别,感觉一世未见师兄了。
“程惜,皮尔斯没给你打电话?”
她抬头急忙辩解一番:“有的有的,师兄皮尔斯教授真的找过我,你也知道你回国了,他联系不上你,教授找人要了我的通讯方式,昨天就联系上了我,他听闻我回国休假,所以……”音量越来越轻,说到后面程惜没了底气,默默的继续低头,盯着眼前的咖啡。
“程惜,”他加重说话的力道,有些严肃,听着有带有“不近人情”地滋味:“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骗我出来?”
她后背冒着冷汗,腰杆弯了下去,又好奇害死猫,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程惜悄悄眼风瞄了一眼,没看清楚姜曳的表情,她就抬头,然后看见姜曳沉着脸,一双眸子透着几分厌恶,她浑身无力,心跳快了一拍。
他当时就没多想,毕竟国外有时差,皮尔斯这会儿给程惜打电话,她在通知他,也是合理的。只不过他细想,皮尔斯这人绝对不是早起之人,他宁可不吃早餐,也有多睡一会儿再去学校上课,所以这通电话多半是假的,皮尔斯没有东西叫程惜转交给他,再加上昨晚打的电话,快递今早就到了?实在是假到离谱。
到如今坐在这,看到程惜支支吾吾这副模样,顿时了然,捋了一遍从昨晚电话开始到现在的所有事。
程惜抿着唇,唇上毫无血色,就连口红也挽救不了她的气色。
“师兄,你别讨厌我,别骂我。”她开口直接道歉,中间过程不给姜曳机会说话反驳质问她,全程自己讲了下来:“我不是故意的,师兄我下次不敢了。”
姜曳蹙着眉,脑袋直发疼,看看程惜一脸愧疚,他也发不了火,但他却恼极了程惜的做法,可那又怎么办,当初答应叶渺关照这师妹的,语气淡得如水:“好了,下不为例。”
“那我先走了。”既然没事,没东西拿,他也就回去了,抬腕看了下表,盘算着抄近路回家,兴许还能赶上给初初做午饭。
“师兄”她局促不安的双手搅在一起,十指掌握,神情紧张。
姜曳原本打算起身走了,听到她叫他,没急着起,笔挺地坐在椅子上,手腕转了一圈:“还有事?”
程惜嘴唇一张一合,眉头紧皱,说还是不说?
姜曳见她半天没话讲出,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再不走等会儿回去饭点就赶不上了,打算起身走了。
这时,程惜冒出一句话:“师兄,你为什么推了讨论会回国?”
还当了别人护工?为什么?
她盯着他,想知道理由。
姜曳眸色淡淡地看着她,听不出情绪:“你怎么知道?”
“我我我,”她怎么知道,要是让姜曳知道她调查他,指不定甩脸马上离开,扯了个慌,面上装得淡定:“在医院看到了。”
说完觉得不妥,她又补充句:“我朋友住院,我去看望他,无意间看到师兄,以为是晃了眼,就问了护士,护士说你是五楼VIP病房的护工。”
“我不太相信,隔日又去了一次,才信了的。”
她表情真挚,似乎真得很想知道姜曳为什么要去做护工,放着高材生不做,放着心理医生不做,在这小医院当了护工?放着许多心理医生挤破头都想去的美国心理研讨会不去,放着国外大好前程发展不要,回国会雾城?
她实在不明白。
姜曳没说话,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冰水。
“师兄?”她小心翼翼问。
“程惜,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是啊,与她程惜无关,她不是他的谁,不是他的任何人,没有资格管,可是——
“对不起师兄,我以为、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们应该是朋友了,我才、有些担心,所以才问你的。”她低着头,生怕眼泪留下来,“对不起师兄,我以后不会了。”
“是我对不起,程惜,我没别的意思,刚才口气有些硬,实在抱歉,”他想了想,程惜也没有其他恶意,只是好奇而已:“当护工,是我自己的原因。”
“嗯,没关系师兄,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希望你原谅。”
姜曳的手机响了两声挂断了,接着又陆续发来两条短信,他看完,起身对着程惜说:“程惜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机会我再请你喝咖啡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