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忽的,唇上覆上温温软软地东西。
是他的唇,压在她的上面。
只一下,他咬住她的唇角,离开时又舔了舔。
他嘴边噬着笑,眉眼间里外都透着雀跃。姜曳伸手抚开她耳边的碎发,捏了捏初芫的耳垂。
“女朋友。”
**
她的手被他攥着,很紧。
初芫还是无法相信,她和姜曳现在在一起了?
刚才表白成功,然后接吻。
现在,一起看新闻冷静冷静。
脑子里还不断回放着他说的话——
“初初。”
“初初,我可以抱你吗,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那,初初,我可以再吻你一次吗?”
“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
……
“姜曳。”
“嗯?”
“你看电视,别看我。”
“好。”
耳畔传来一道低哑地笑声。
她偷偷扯开眼角偷瞄一眼姜曳,他们在一起了。
再次偷看,被正主抓了个现形,他似笑非笑地晲着初芫。
下一秒说:“初初,对我公平一点。”
口气似乎有些委屈,初芫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不解地“啊”了声。
半晌后,她还是问了:“我们会不会太快了?”
是啊,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她却找不到,现在想想似乎是太快了。
节奏太快了,基调太快了。
姜曳一怔,略微松开她的手,又再次覆上,没说话,就看着她。
他的眼睛很漂亮,初芫一直都知道。
一双透着琉璃色地双眸底折射着她的身影,冒尖地喉结滚了滚,眉头抻着爱意:“初初,我们认识小半年了吧。”
他把玩着她纤细地手,一下没一下的轻捏着,这双手,最适合弹琴了。
“初初,”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脸,顺着她紧绷着的下颌,语气轻柔,如哄婴儿般,舍不得重一声:“我等的太久了。”
漫漫无期地喜欢,得不到回应,也不可能回应。
它就像孤独地小船漂泊在海域中,朝着灯塔照亮的方向前行,却一直不敢靠近塔岸,灯塔也不会照亮他,只一晃而过,并不留意着。
远远地观望,是船只的动力。这片海域,这座灯塔,是他一生停留盼足的地方。
想要拥有一个正大光明地角色宠你、照顾你、爱护你,更甚爱你。
姜曳以为他喜欢初芫,很久以前没有人知道,很久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雾城医大毕业后直接作为交换生到伦敦学习。
他是成功的,但也是失败;在学业事业人脉上他无疑是佼佼者,而在他自己的感情里极其失败。
好友秦霆砚为此笑话过他,事业上的巨人,感情里的矮子。
姜曳大二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从雾城飞到巴黎,为的就是追求初芫。
他见过练琴的初芫,见过谈笑的初芫,见过在公园里喂鸽子的初芫……也见过和她男朋友一起吃饭的初芫。
他问过她同系里的同学,那人告诉他,那是初的未婚夫。
“请问你们系的初芫是有男朋友了?”他还是来问了,他希望昨天看到的是梦。
姜曳昨天傍晚刚到巴黎,找好酒店,马不停蹄地赶到初芫学校,恰巧她不在学校,姜曳也不气馁,打算先去吃饭,完了后再去一趟学校碰碰运气。
哪知,运气好,在哪不是碰?
起初并没有注意到初芫在餐厅里吃饭,等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发现大厅里正在弹琴的那个背影是初芫。
他站在离她不到五米的距离,庆幸视力好,可以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弹琴时候的小习惯。
一曲结束,她起身准备离开。
姜曳回神,迈了两步,顿住了。
一个男人搂住她的腰际,象征性地亲吻她的额头,初芫背对着姜曳,看不到她任何表情,可正面对着他的男人却笑了笑,然后勾起初芫的手走向座位。
似乎一个大闷雷一声不吭地爆响了。
姜曳握紧地手松了松,无力地垂在两边,低头,神色不明。
最后浑浑噩噩的结账回到酒店。
第二天便起了个早来到初芫学校。
被问的同学刚好是初芫的室友,伊里莎,一个美籍华人,从被姜曳搭话起,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帅到哭。
又高又帅,完全是梦中情人的样子。
以为姜曳对她有意思,伊里莎矜持的低着头,含蓄地模样一点也不像她平时的样子,反差极大。
听到他问:“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问您一个冒昧的问题可以吗?”
顿时泄了气,好吧好吧,帅哥都是喜欢文静小姑娘,她这种很少有人中意。
“可以,你问问看,看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请问,你们系的初芫有男朋友吗?”
伊里莎不由一愣,随即如实回答,“不是男朋友,是未婚夫。”
他听到不是男朋友,眼里聚着光,下一秒,光散了。
伊里莎看到男人落寞的表情,她就知道她可爱的室友又无声中伤害了一个少年的爱情。伊里莎用蹩脚的中文安慰男人:“你还有机会,会分手的,你要坚持!”
姜曳似乎没有听到伊里莎的话,匆匆道谢后就离开了。
徒留伊里莎啧嘴,看着姜曳的背影不停感叹,可惜了可惜了。
回到酒店的姜曳,第一次买了包烟,抽了根,似乎不适应,被呛到了,眼角生生逼出泪花,不知是难过的泪还是呛到的泪。
他看着指尖夹着的烟头上的零星火光,沉默许久,似乎叹了口气,妥协了,他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停留了三天,看了她三天,然后打道回府。
回国后,宿醉一场。
姜曳靠在沙发边,脚下七八罐空啤酒随意堆放着,桌上还有一袋未开的啤酒。
满屋地酒味,没开灯,一片漆黑,窗户留了一道细缝,窗帘随风飘摇。
姜曳满脑子都是初芫,灌了一口酒,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第二天酒醒了,他也变回了原来那个天之骄子,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
每天兢兢业业上课做实验,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毕业后,姜曳在伦敦接着深造,他以为他淡化了他对她的感情,控制住去她音乐会的次数,却在初芫出事后,第一时间回国。
那一刻他才有多怕失去她。
即使初芫不知道他这号人的存在,他也要去照顾她。
沈跃辉是初芫的主治医生,也是姜曳母亲的弟,是他的亲舅。
姜曳为了照顾初芫伤后心理创伤,伪装成护工照顾她。
这中间少不了舅舅和赵霄的帮忙。
秦霆砚知道了,直骂他疯了。
姜曳笑笑,疯了?他早就疯了,从喜欢是初芫开始他就疯得不知所措。
初芫就像海里的漩涡,远看似平静,当被卷入时,却难以脱身了。
第10章 初见十面
赵霄买的房子在宝山区。
可以说十分有钱了,为了她买了富人角这块的房子。
“啧,早知道我就买个一室一厅的了,给你俩创造机会。”赵霄原本来看她的,顺便来蹭饭,不料临时接到赵父赵母通知,说是过来旅游。
“你走开。”
“话说你俩速度够快,就为了当我伴娘伴郎吧?”
这还真不是。
“你真的准备好了?”初芫问。
那头沉默片刻,特意换上雀跃欢喜的语气回复:“当然了,不准备好我能结婚嘛?”
赵霄叹了口气,又故作轻松:“我和魏知霖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前我就想嫁他,你知道的,现在定下来了,要结婚,当然是美梦成真了,你应该恭喜我的,初初。”
末了,赵霄补充一句:“一辈子耗着,或许对我和魏知霖都好。”
初芫嗯了声,便不再过问她结婚的事了。她懂,她明白,这些年赵霄和魏知霖不容易,那么多事,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开。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
“……”初芫觉得她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赵霄都知道。
“啧,你俩都同居了,嗯哼,不得来点情侣之间……啊哈哈懂滴!”
我不懂,“挂了,没个正行。”
挂之前,那头笑得十分敞亮、十分欢快。
初芫对着镜子,摸了把自己一头短发,满意极了。
短发是姜曳出院前帮着剪的,效果十分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