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腰上几乎捏不出肉来,精瘦精瘦的人看着晨姝的举动差点笑出了声响,好在被某人一记瞪给收回去。
晨姝无声地张唇——手拿开!
于珩摇头,故意往下压了两下示威。
晨姝翻了个眼皮,在心底默念了“幼稚”两字。
“哎,我爱徒去哪了?”英语老师的话一下子把众人的视线拉到了角落里——晨姝和于珩。
这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众人对他们两人这样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而老师们开始起哄了。
“于珩你要加油啊!看样子我们班长还没有松口。”化学老师揶揄道。
晨姝噔得下,连忙摆手:“老师。”
她偷偷看了眼于珩谁知对方也指尖碰了下鼻尖,清咳了两下。
初夏的天气,开始微微有些炎热,可未到酷暑热气,包间里却隔了那些,开着空调,空气里弥漫着冰凉感觉;但此刻,她竟然感觉到十分燥热,双颊泛着绯色,而一双耳朵更是熟透了般。
“晨姝啊,我这爱徒不仅身高是一览众山小;就连着皮相也是名列前茅,你们高一的时候不是在群里匿名评了班草嘛,我投了于珩一票呢;晨姝你再看看,这小伙子人不错的!”
“啧啧啧,老师您不知道吧他俩早就together了。”
“不是早就松口了吗?”
“啊?”刘群群感到意外,她是丝毫没看出两个好学生居然……?
于珩看出了晨姝的窘迫,立刻举杯敬了老师们,这才把刚刚的话题带过了。
第50章
“走了。”晨姝率先出了酒店,于珩紧跟在她身后出来了。
两人肩并肩走在公园小道上,谁都没开口说话。空气里带着夏季独有的热风,微微拂过脸庞;草堆里虫鸣蛙声一片,它们独揽了夏夜的协奏曲;两人步调一致,地上的影子被月光灯光拉长,慢慢交织在一起。
于珩悄悄看向右侧,女孩今天扎了不高不低的马尾,露出了修长白皙的天鹅颈。
即将高考这段时间里,于珩每天准时准点投喂,终于把女孩的脸养成肉嘟嘟模样了。他甚是欣慰。
“小贝她现在还住在你家吗?”于珩看见路边的一个小朋友,突然想到了,就问晨姝了。
晨姝点头,眼前浮现了小贝那天被救出来的模样,顿时心痛,
“嗯嗯,我爸妈决定收养小贝了,小贝妈……秦阿姨她同意了。”
高考前两个月,晨姝发现了秦一宁虐待殴打小贝,原来那么多年小贝身上的淤青不是摔的,而是被她亲生母亲打的。
晨姝当时就报警了。
原来当年的小孩哭声不是幻听,而且真的。
被抓的那天,秦一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行.尸.走.肉,她听从警察的安排,上了警车,调查的时候,所有信息都如实交代着。
她被判刑了。以虐待儿童入狱。
最后一次出庭,小贝被席溪抱着,看着她的母亲秦一宁,小贝看见秦一宁的那一刻,开心的叫着妈妈,可秦一宁没有回应,小贝突然哭着闹着要妈妈抱抱。
秦一宁看着女儿,她哭了,掩面而泣,从被捕到前一分钟的宣判,她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直到小贝那声妈妈,她崩溃了。
秦一宁本来也是个乖乖女,即将毕业时被一个同学男朋友的叔叔看上了,虽然年龄差的不大,男方步步紧逼,鲜花美食美酒奢侈品一一送上,上课下课接送陪读,就连早餐也是天天送,还包了室友那几份……小姑娘心性的秦一宁也是渴望爱情,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龄,有这么一个男孩出现,满足了她所有幻想,她不想爱上都难。
就这样,秦一宁恋爱了。恋爱没多久,他们尝了双人爱情的甜蜜,就这样,这段关系维持到秦一宁毕业,发生了天翻地覆,秦一宁怀孕了,她提议结婚,男方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就是不正面回复……后来秦一宁才知道,她当了别人的第三者,男方已婚。
秦一宁哭着质问他为什么,男方辩解,她不听,要去打掉孩子……最后,是男方的妻子哭着哀求她不要打,她告诉秦一宁,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她不能怀孕。
秦一宁奔溃了,孕期她反反复复想要寻死,可每到夜深人静她看着床边一直守着她的男人,又摸着肚子,她舍不得了,她贪心了……小贝出生以后,她们母女俩被安排在丽城生活,每过半年母女俩就换一个小区生活,生父如期会来看望母女俩。
后来,小贝生父不常来了,因为他的妻子怀孕了,在小贝三岁不到的时候,秦一宁再次崩溃了,她已经做了万人唾弃的第三者了,难道她现在还要失去其他的嘛?她不甘心,看着越来越神似那个男人的小贝,她居然动手了,第一次,她后悔了,抱着小贝哭,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她麻木了,打小贝的时候,她竟然生出一丝快感,而且那个男人在她打完小贝后会来找她们,抱着她们母女俩享受一家三口的快乐……
……
“那也好。有你这么一个姐姐,真得特别好。”于珩说得特别认真。
她笑笑,故意揶揄道:“真的?那你想不想也拥有一个特别好的姐姐?”
“我做你姐姐吧。”她十分诚恳地说,眨着一双无辜而认真的大眼告诉他,她说得十分认真呢。
于珩完全愣住,不知道怎么接话,他没想过多个姐姐,更是没想过多一个她这样的姐姐,而且,他也不想要她做他的那个特别好的姐姐!
“哈哈哈开玩笑的。”
“下次我们带小贝一起去游乐场玩吧。”
“暑假吗?”
于珩巴不得天天见,反正暑假也可以约好几次!他立刻马上点头。
“喝酒了?”她忽然开口问,目光直视着前方。
于珩愣住,停下步伐,几秒过后他摇头:“没。怎么了?”他偏头嗅了嗅肩膀,根本没闻到短袖上的酒味,一丝一毫都没有,他敢肯定。
“敬刘老师的那杯酒不是你喝的?”晨姝也停下脚步,转身与他面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手臂的距离,她笑着歪着头看他,目光带着一丝审视。
于珩挠挠头,再次嗅了嗅衣服,果然这次嗅觉开窍了,他说道:“哎,这次怎么闻到了?”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这酒味还能伸缩自如?”
晨姝忽的端起双手架在胸前,唇边弧度明显上翘,虽一个字也没说,可于珩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
“行了,我送你回家吧。”她摇摇头,还送她?她送吧。
于珩瞪着眼,思忖片刻,匆匆摇头:“你一个女生,晚上自己回家不安全。”
“而且我还有话要说。”
“你说什么?”最后一句话晨姝没听清,迷惑地看着于珩。
于珩闭眼,深吸一口气,索性都说了,管他三七二十一。
晨姝发觉气氛不太对,对面的人倏地严肃了表情,她笑了笑,再次疑惑问:“怎么了,这么严肃?”
“晨姝。”他轻唤她的名字。
这两个字,三年了,在脑海里,心里,齿间不停地念着,今天似乎要打破了。
他眼角含着笑意,略微紧张的手攥成拳,声线也比平时紧张不少:“我,我,我,你喜欢陈皮糖,我也喜欢,所以你要不要间接也喜欢我一下?”于珩是真得紧张了,他的声线开始颤抖,话语也磕磕绊绊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哦。”
就“哦”?于珩目光呆滞,满脸难以置信。
“快走吧,你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要回学校听填志愿讲座,虽然你只喝了一杯酒,不过还是回家喝点蜂蜜水比较好。”晨姝唇角微微翘起,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如何般说了最后一句话:“最后,我同意了。”
“哦,知道了,班长。”于珩闷声答应,似乎也没仔细听晨姝说了什么,更别提最后一句话了。
他啊,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后,整个眉间向上聚拢,都快耸成一座塔了,眼皮都跟着耷拉下来,胸口间蒙了一层纱,罩得他喘上气来。
于珩猛得一顿反应,拉住准备拐进街道路口的晨姝,一双眼睛瞪得老,激动而不敢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晨姝重复一遍:“快走吧,你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要回学校听填志愿讲座,虽然你只喝了一杯酒,不过还是回家喝点蜂蜜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