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完自己的历史后我又穿回来了(48)

楚杏没多想,乖巧地叩首谢恩。起身后却见女皇又摸了一串出来,一并塞给她:“另一串给你二哥。他这两天都在你大哥那儿,你去见你大哥时顺便给他便是。”

“诺。”楚杏点着头应下来。虞锦又从案头拿起一张福字,也给她:“这个给你大哥。”

咦?

楚杏心里那么一瞬闪过了疑问。

女皇赐福字不是人人都可得,这便算是份殊荣。所以通常会让宫人专门送一趟,得到这份赏的还要来谢恩,是个相对正规的流程。

——所以怎么能就这样随意地让她拿过去呢?

她看看福字又看看女皇,一时想问,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陛下觉得没问题,应该就没有问题吧!

楚杏离开鸾栖殿后就直接去了德仪殿,大哥又在读书,二哥正挠着头琢磨春联写什么好。随着她进殿,二人都抬起头,不约而同地看见她手里的福字。

楚休笑说:“嘿,还知道自己写福字了?”

“陛下写的!”楚杏边说边把福字递给楚倾,“陛下说给大哥。”

楚倾正一怔,她又转向楚休,将钱串子递给他:“这个,我和二哥一人一个!”

她倒没再着意多提女皇,但楚休将钱串接过来一看就看出来了。

他不由心惊,看向楚倾:“……哥?”

楚倾眉心轻跳,把楚杏叫到跟前,接过钱串来看了看。

确是鸾栖殿里赏下来的,用的是特制的铜钱。每年只制二三百枚,市面上不流通,专供女皇过年时赏人。

又因压岁钱有特殊含义,通常只能赏小辈或者平辈的小孩子,能得这赏的少之又少。这钱串便多是让小辈宗亲得了去,若偶有那么一两个朝臣家的孩子得了,彰显的便是皇帝的器重,个个都视作天大的荣耀。

当下的楚家,显然说不上是被女皇器重的朝臣了。

那她给楚杏楚休这钱串……

算是家人间讨个吉利?

楚倾心绪难辨,出于谨慎,细细地询问楚杏:“陛下怎么说的?”

楚杏道:“陛下说新年图个吉利。”

他又问:“那这福字呢?”

楚杏想了想:“只说让我拿给大哥。”

“没别的话了?”

楚杏:“嗯,没了。”

这听上去真的很像家人之间的相处,简单随意,免去了君臣间该有的礼数。

虞锦这样做,也确是就为免了礼数。她是私心里想见楚倾,但觉得楚倾若为了福字专门来谢恩,那还不如不见。

那太生分了,让人高兴不起来。

楚倾也确实就没来,虞锦一边觉得正合心意一边又有点失落,心下埋怨地想他就算不来,提笔写个福字回给她也好呀!

是以除夕当日下午,后宫众人到鸾栖殿问安时,很快就注意到鸾栖殿少了点过年该有的红色。

从外殿到内殿,一个福字都没贴。窗花倒贴了几个,只是没有福字总觉得年味不足。

落座半晌,仍不见女皇出来。邺风回话说她上午见来贺年的宗亲朝臣有些劳累,午睡未醒,请他们多等一等。

几人没事干,喝着茶没话找话,很快就有人提出:“怎么又不见元君来?这大过年的。”

“元君贯不爱凑热闹。陛下不说什么,轮不到你来说。”姜离淡淡地喝着茶,将那人的话堵了回去。

这个时候还敢在口头上议元君是非的人,都是傻子。

现在可不是一年前了。稍微打听一下都会知道,陛下这回赐福字的时候都没忘了元君。

整个后宫里,除了元君也就是他得了一张。但他那张是宫人送去的,他要按着礼数来谢恩。

元君那边的,听说是让他小妹随随便便就拿了过去。随意得让他不便为此专门谢恩,他也确是毫无表示。

不过这毫无表示……

姜离看了看空荡的殿门,猜想陛下心里不舒服了。

后宫里谁都写了几张福字给她,除了元君。

又过小两刻,邺风再度出来回话,说陛下已起了身,但实在疲累,晚上又还有宫宴要应付,此时没心力见人了。

他们只得告退,出殿间乍觉寒风刺骨,冷得教人心生戾气。

几人入了后宫的范围很快就道了别,各往各的住处去。很快,一宫侍赶上来,在姜离身侧一揖:“贵君。”

姜离侧眸扫了眼,足下未停:“妥了?”

“妥了,贵君放心。”

第37章 栽赃

暮色四合, 华灯初上。鸾元殿宫门敞开,觥筹交错, 歌舞升平。

除夕宫宴是最盛大的,大殿中人头攒动,宗亲朝臣们相互敬酒,互道新年大吉。

偶尔也有那么几个带着年幼子女一并进来的, 小孩子往往不及开席就已闲不住,三五结伴地笑闹着, 在殿里跑来跑去, 正忙于上菜的宫侍们只得尽量闪避。

直至一声“陛下驾到”震入殿中,殿里唰然安静。就连最小的孩童也安静下来,乖乖退至道旁,与长辈一起叩首施礼。

九阶之上的后宫众人亦停止交谈,离席起身, 叩首下拜。不多时,御驾缓缓步入殿中, 大红的衣裙以金线绣出凤纹,拖尾曳地, 一股威仪自无形中逼出, 气势慑人。

顷刻间, 万岁之声震撼天地。女皇目不斜视,径直行上九阶, 安然落了座, 方抬手示意免礼。

众人谢恩, 重新落座。离九阶较近的朝臣很快便注意到女皇似乎微微偏了偏头,看了眼右首空着的席位。

那是元君的席位,去年就空着,今年如是。只是隔着冠上的十二旒,看不到她是什么神情。

“元君不来?”虞锦压音问。饶是克制着,语中也仍带了三分沮丧。

邺风也睇了眼楚倾的席位,想了想,回说:“没听说不来,许是有事耽搁了,会迟一些?”

当下也只得作罢。除夕宫宴百官皆在,不好为了谁去多等。

虞锦便神色如常地开了席,朗然道了几句祝酒贺年之语,殿中又热闹起来。

后宫之中,楚倾支开身边的宫人,跟着一陌生的宫侍,正一路往西去。

他原该去鸾元殿参宴,步出德仪殿不多时,却有一宫侍迎了上来,在他面前驻足躬身:“元君安。”

他不识得此人,但见他眉眼低垂又不言,知是有不便让外人听去的话要禀,当下便挥退了随从,问他:“何事?”

便闻那宫侍禀道:“您的长姐楚枚,有话要与您说。”

这话说得楚倾一懵。

那宫侍正要转身带路,被他喊住:“慢。”

他大惑不解:“长姐在宫里?”

那宫侍应声:“是。”

他微微屏息:“陛下传召?”

那人有些答非所问地又说:“女郎自有进宫的法子。”

楚倾心弦骤紧,脑中乱作一团。不怕别的,只怕楚枚又干出行刺那般的糊涂事。

他不敢多作耽搁,当下便随着这宫侍一路往西去。

最先穿过的是西六宫,那宫侍足下未停,径直领他穿了过去,很快,出了后宫的范围。

后宫之外还有几处修得精致讲究的殿阁,若朝臣或宗亲被皇帝留下议事议得太晚,得了皇帝的恩旨便可在这几处地方暂歇一晚。

那宫侍领着他在一方月门前停下,院内,是幢三层的小楼。

宫侍低眉顺眼地禀说:“元君请。下奴不宜多留,请元君一刻后自行出来,如常去鸾元殿赴宴便是。”

楚倾颔首,提步进门。

推门进了小楼,一层无人。拾阶而上,二层也无人。

直至行至三层,他才看到东侧的房中隐有烛光幽幽而闪,便行上前,信手推门。

门是虚掩着的,他无声步入,刚抬眸四顾,一是手猛地从背后伸来。

一瞬之间,楚倾只恍然看到那手中持着一方锦帕,捂向他的口鼻。一股异香顿时冲脑,他不及挣上一下,眼前已是一黑。

酒过三巡,殿中气氛正浓,歌舞也至热烈处,御座上端坐的帝王却心不在焉。

“怎的还不来?”她禁不住又问了一次,这已是第三次了。邺风见她焦急,两刻前便差了人出去问过,折回来的人却禀说:“元君没在德仪殿……许是走岔了?”

一转眼,倒又两刻过去了。

虞锦不禁担心他别是出了什么事,可这么个大活人、又是身在宫里,想悄无声息地出事似乎也不容易。

就算是掉湖里,都得有点动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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