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真决当即挑了个没人的地方潜进了太子府内,直奔太子的寝室,他心里冒出种种可怕的念头,又一个个的打消,不会的,洛花一定不会遭遇不测的。
要是鲜真赫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他一定会亲手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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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喊救命了?,刚才不是喊的很起劲吗?这是我的太子府啊!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谁有胆子来救你?”鲜真赫看够了表演,伸手开始扯她的衣衫,恰在此时,鲜真决闯了进来。
鲜真赫听到声响想要回头的时候却被重物敲击后脑,人事不知。
“决哥哥,你怎么才来!”玉洛花看到亲近之人委屈的不行,她真的怕死了,就差那么一点,鲜真赫就得手了。
鲜真决望着外露的肩膀和肚兜眼色魏沉,恨不能一刀了结了已经晕过去的人。
“你在看什么!”玉洛花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而他还在盯着她看。
鲜真决压低声音轻咳了一声,这才上前帮她系好衣裳,发现她没有行动能力之后把她抱起来沿着来时的路线返回。
他无视将军府的马车,直接把人抱进了自己的马车里,重新出来后对车夫说:“等会儿跟着我的马车,往城外去,对了,阿鸢呢?”如果阿鸢还在太子府,他还得想办法把那个她弄出来。
“她不知道被差遣做什么去了,在我来后门之前,她就离开太子府了,不知道现在回来了没。”车夫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从刚才小姐的状态来看,应该不是小事情。
知道太多对谁都不好,他是将军府的人,只要知道鲜真决不会对小姐不利就是了。
两辆马车一刻不停的赶往郊外,车上,玉洛花躺着流泪不止,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遭受背叛,差点失了清白。
鲜真决用手帕不停地给她擦泪,却没有开口说一句安慰的话,他知道她现在需要发泄,但身体又没力气,除了哭也没别的法子了。
哭够了,玉洛花才抽泣着问:“你要带我去哪里,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回将军府,娘和奶奶会担心的,还有不能让贤哥哥知道,我怕……”
鲜真决拧眉,“去郊外,你怕什么,他不会嫌弃你的。”
“哇!我就知道,你们男人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嫌弃!”刚才收起来的哭声再次响起,鲜真决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他明明是想安慰她的,崔贤要是真的喜欢她,确实不应该嫌弃她,就像他现在,除了后悔没有保护好她,就是想把鲜真赫给碎尸万段了。
好不容易到了郊外,鲜真决留她一个人在马车里冷静一下,他走到不远处的树林发泄了一番,打掉了一地的落叶。
一个时辰后,玉洛花的身体终于可以动了,她又自己整理了下衣裳,用水洗了把脸,才算可以见人了。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还有,谢谢你。”她情绪有些激动,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她有时候是任性没错,可也不是是非不分,他今天可是救了她。
“嗯,我也不希望被别人知道,你先回将军府吧,我晚一步回去,今天我们没有见过面,我也没有出现在太子府,是一个神秘人救了你,明白吗?”
他一气之下打了鲜真赫,下手还不轻,那人记仇,要是知道是他,估计他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玉洛花今天受到的打击不小,回府后就病了,整整半个月才病好,但是人依然是怏怏不乐,就连崔贤来陪她,她也不像以前那么开心了。
人总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成长,玉洛花第一次觉得,世界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美好,她开始无意识的关注一些以前不会关注的问题。
比如,鲜真赫对鲜真决的打压越来越重,玉家以及崔家都受到了波及,边关的粮草军饷总是被拖延,崔贤至今没有官职加身,成了不少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贤哥哥,既然鲜真赫不喜欢我们两家,我们支持决哥哥不就好了,反正决哥哥有勇有谋,要是他当上太子,我们两家的情况会好很多。”
崔贤摸了摸她的头,“崔家一直深得历任皇帝信任的原因就是我们是纯臣,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要是崔家有任何苗头支持二皇子,那只会加速崔家的败落。”
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子,都不会容许崔家倒戈,到时候面临的关口会比现在更难。“一动不如一静,你不用担心这些,只要好好的当玉家大小姐便是。”
玉洛花嘴唇微张,她好想跟他说,她没法安心的当大小姐了,知道鲜真赫藏在背地里虎视眈眈,她连门都不敢出了,生怕他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我有些困了,贤哥哥,你早些回家吧。”她什么都不能对他说,事关女孩子的名节,她不敢赌。
阿鸢送了崔贤出府,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封信递给了玉洛花。
她拆开看了眼,里面只有几行字:病好了也不要单独出门,不要参加任何宴席,必要情况下让崔贤陪同,落款是鲜真决。
玉洛花心头一震,她把信塞回信封里放到枕头底下,老老实实躺到床上,眨巴眨巴眼,难道将军府里有他的眼线,要不然他怎么知道她病好了?
这个问题她始终找不到机会问,因为从一个月前见过那面之后,她过了大半年才重新见到鲜真决,那时候她早就把信的事给忘了。
她见到他也不是在公开场合,而是他私闯了她的闺房,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沮丧的他。
“决哥哥,你大半夜的跑来见我不太好吧,要不你先放开我?”他一进来就抱住她,久久没有松开。
鲜真决闻言放开了她,他双眼赤红,特别狼狈,脖子上还有点点红印,玉洛花好奇的指了指。“你是吃东西过敏了吗?是不是起疹子了?”
当她马上就要摸到红印的时候,鲜真决制止了她的行动,抓住了她的手。
“不是,我……没事,我就是心情不好,不知道该找谁诉说。”他现在后悔一时冲动跑了过来,有些事情如果处理妥当的话,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的,是他冲动了。
玉洛花好奇脸,“那你是来找我倾诉的吗?你说吧,我听着,虽然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忙。”她自知能力不足,除了当个倾听者,也没别的本事了。
“现在没事了,刚才你让我抱一下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安慰,时候也不早了,吓到你了吧,你还是赶紧睡吧。”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留下一脸困惑的玉洛花。
鲜真决一路狂奔回到了宫殿,西谣已经穿戴好跪在了床前,床上一片凌乱,点点红色告诉他,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你想怎么死?”他不需要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碍事,尤其这人还是母妃送来的。
西谣楚楚可怜的磕头,每一下都磕的极重,额头很快见血了,对此鲜真决毫无感觉,他所有的柔情都给了玉洛花,连母妃都只是排在第二而已。
“殿下,奴婢也是生活所迫,求您饶奴婢一命,娘娘也是为了您好,外界传言您不……这对娘娘的打击很大,她一夜之间便有了白发,求您看在娘娘的份上,饶奴婢一命。”
最近外界的传言,鲜真决自然知晓,但他并不在意,行不行,他心里清楚,何须别人多言。
可惜这世道就是如此,他终于不耐烦的挥手,“起来吧,喝了汤药回母妃身边吧。”留着她或许还有用,至于玉洛花那边,能瞒多久算多久吧。
西谣保住了一命,自然千恩万谢的离开,可她并没有喝避子汤药,而是倒掉了,好不容易成功一次,她不能白白失了清白。
而玉洛花也并没有像鲜真决所以为的那样,她在第二天就知道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阿鸢,昨晚决哥哥来找我了,他心情不好,脖子上还有好多红印,你说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会是中毒了吧?”
阿鸢虽然还未嫁人,但有些事情也知晓了,此时心里把鲜真决骂了一顿,怎么能教坏小姐呢。
“小姐,虽说有些事情夫人没有告知你,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晓一点的,二皇子昨晚可能是临幸了她人,他半夜跑来的举动欠妥了,他下次如果再来,你一定要叫醒我。”
玉洛花小脸通红,她好像也想通了,瞬间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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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闺中也没几个好闺蜜,在樊梨媛设计陷害她之后,她对别人的警惕心升到了最高,时时刻刻防备着有人对她不轨,倒是躲过了几次迫害,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一年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