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算是威胁了,玉洛花听的明白,脸上连笑意都懒得摆了。
东穗王走后,郑介和木一平也从隔间里走了出来,木一平的表情有些不忿,郑介就淡定多了。
“应该是太后的意思,之前她就派人接触过我,说是让我成为翡翠香的主人。”郑介开口,木一平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郑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样子你也被她拉拢过,太后真是妇人之见,她只看到了翡翠香挣钱,却不知道这里面卖的大部分东西都来源于玉小姐,还想把她给舍弃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看来太后早在还是皇后的时候就觊觎翡翠香了,现在大权在握,更是无所顾忌。
“那你们看该怎么办?”
郑介目光深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玉家还要在朝中立足,自然不能得罪太后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把翡翠香给他吧,不仅是京城的,是所有的,从今往后翡翠香的主子就是东穗王,我想去海外走一圈,说不定能找到缓解我身体症状的良药,木小弟也跟我一起吧。”
说到海外,玉洛花也有些好奇现在的海外是什么样子,不过她现在年纪还小,要想出去闯荡还得再过几年。
“那你们先去,最好能给我打下一片江山,到时候我去了还和现在一样,只需要吃喝玩乐就行。”
翡翠香在不久后彻底易主了,东穗王没想到她放手的那么轻松,除了要大量的金银珠宝,没有再提多余的要求。
翡翠香的价值可不是金银珠宝可以衡量的,他自然给的痛快,只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上当了。
“这个月的收益为什么这么少?”太后不满的翻着账本,在她的意识中,翡翠香应该是日进斗金才对。
东穗王很是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轻易得来的果然不简单,翡翠香在各地的掌柜的都纷纷不干了,我手上没有他们的卖身契,根本留不住人,京城的掌柜的郑家那小子下落不明,我派人查过了,我给玉小姐的金银珠宝都被她拿去当遣散费了,送给了那些离开翡翠香的人。”
他们两个算计半天,相当于只拿到了个空壳子,而且还是个鸡肋一般的空壳子,明知道把它搞好会很挣钱,但他们偏偏搞不起来。
太后有心找玉洛花算账却被东穗王拦下了,“玉小姐都把翡翠香双手奉上,那些人自愿离开和她也没关系,陛下得知此事后已经和你离了心,他现在重用的人家都和玉家交好,玉小姐动不得啊!”
以为自己大权在握就可以随意掠夺别人的财产,结果最后自食其果了,太后就是想的太少了,连鲜达都不能为所欲为,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
*
三朝元老之一的崔家人主动递交了辞呈,此后不久崔贤的父亲便进了朝堂,深的陛下信赖,崔家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玉洛花紧紧盯着阿鸢的眼睛,“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说实话。”
“小姐,你是不是又无聊了,要不要找樊小姐来找你玩,或者你去樊府?”阿鸢算是发现了,最近的小姐特别闲,没有账本可看了,也懒得逛街了,成天在家里想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玉洛花敲了敲桌子,“我是认真的,你觉得崔贤怎么样,他爹现在是朝中重臣,他本人学识性格都不错,崔家家风严谨,如果你能嫁过去……”
“小姐莫要胡言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个小丫鬟,崔家那样的门第,我不敢奢望。”阿鸢早熟的很,她是发现自己对崔贤有些不一样的心思,可她也明白,他们两人之间是不可能的。
玉洛花头疼不已,这个问题确实不好解决,要是她没得罪东穗王的话,倒是可以让他收阿鸢为养女,到时候从王府出嫁,但是现在,她怕阿鸢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算了,以后再想办法吧,反正现在他们年纪还小,说不定以后会有转机。
鲜真决是陛下的新宠,他住在三皇子府已经不合适了,那些想要拜访他的人每次过去都会碰上三皇子的臭脸,现在他是封平王了,新帝封的王爷。
“以后你要找我可以来这里,这是我自己挣的功绩。”
玉洛花抬头看了眼牌匾,郡王府,和他亲爹没什么关系,是他自己拼了命挣出来的,她也是才知道,原来鲜真决得了份从龙之功。
不帮亲爹帮皇叔,算是大义灭亲了吧。
鲜真决突然摸了摸她的头,“为什么你还没长大,时间过得真慢。”有些人真的没底线,看他风光了甚至给他送女人,他没给对方好脸色,毕竟他还在等着一个人长大。
这一等就是六年,玉洛花褪掉了婴儿肥,变得亭亭玉立,在她及笄当天,鲜真决送来了聘礼。
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她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他的脸也不像当时那样的冷若冰霜。
六年不是好等的,坊间甚至有人传他是断袖,也真的有人给他送女人吃了闭门羹之后送男人的,玉洛花嘲笑了他不止一次。
“哇!我不要姑姑嫁人!姑姑是我的!”
樊梨媛在四年前嫁给了玉夏,四年抱俩,生了两个男孩,小的那个还在抱着,大的已经会满地乱跑了,皮的不行,没少挨揍。
这会儿听到别人给他解释聘礼是用来迎娶姑姑的,立刻哭闹着不肯放人,他是真的哭的很伤心,可惜在场的众人只想大笑。
玉洛花低下头,摸了摸抱住她大腿的奶娃娃,“那姑姑不嫁了,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鲜真决:“……”他毫不留情的扯开了小不点。
“玉夏,管好你儿子。”
第72章 大结局
两人的大婚之日定在一个月之后,不管是郡王府还是将军府都准备好了大婚之日该用到的东西,鲜真决早已是内定的将军府女婿了。
玉洛花坐在镜子前,她真的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阿鸢从外面进来,有些迟疑的把一封信递了过来,“小姐,是崔公子的信。”
“他?”崔贤从她的生命中好像消失了许久,他在两年前也娶妻了,她当时也特意观察了阿鸢好久,怕她想不开,可她比她想象中的更坚强,除了伤心了两天以外,还和从前一样。
她拆开信,里面的内容是约她今晚单独一叙,就在后门,他会在马车上等着她。
是夜,玉洛花独自来了后门,果然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崔贤?”
“嗯,是我,上来吧。”崔贤如今已经是官身了,和上辈子一样,他是头名状元,崔家越发的鼎盛了。
玉洛花踏上马车,许久未见,两人都有些无言,崔贤的样貌没怎么变,依然是温润公子的样子,倒是玉洛花出落的快要认不出来了。
崔玉两家的关系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密,也就过年的时候走动一下,有那么点意思。
“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约你出来,昨日午休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里和现在完全不同,约你出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当初为什么放弃我,选择了他?”
他自问幼时一直和她交好,她总是追着他叫贤哥哥,说要嫁给他,家里的长辈也默认他们是一对。
可后来,他们之间多出了个鲜真决,他主动退出的时候不是没有怨过,不明原因的被淘汰,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昨天做了那个梦之后,他才觉得,或许这就是她当初做出决定的原因。
玉洛花想到很多种他把她叫出来的原因,没想到却是因为一个梦,她深吸一口气,考虑是把这件事糊弄过去,还是实话实说。
“虽然我很久没见你了,但也能从你的表情上看出来,你在纠结,所以我做的梦很可能是真的,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我相信有这种可能。”一个人不会突然改变,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梦到的只是关于他的那一部分,爱而不得,送物资去边关,路上被伏,丢了性命,还有阿鸢……那个傻女孩,替他侍奉爹娘。
人精是什么,玉洛花算是知道了,崔贤现在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了,她能在鲜真决面前保守这个秘密到现在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想强迫她说出来而已。
“我猜你梦到的可能是上辈子,我在7岁那年也梦到了,感觉是不是很真实?我也是吓了一身冷汗,我知道我们之间没可能,这才疏远了你,我也想撮合你和阿鸢的,只不过你们崔家门第太高,她的身份真的进不去,最后只好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