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这洞快塌了,我们几人为了你重生失了太多灵力,体力不支,你快带我们离开。”
林清墨喊到。
“原来你们是为我……”
肖天宇有些醒悟过来了,见众人催促,连忙施了一个风诀,一方面护住众人,一方面加快大家的步伐。
林清墨和夏侯巽因之前被狰所伤,加之失去灵石,几乎不能动弹,肖天宇架起林清墨,再来扶夏侯巽时,见夏侯巽一幅不情愿的样子,肖天宇怒道:
“啧,你的账等会儿出去再跟你算,你现在要活命就不要这么扭扭捏捏!”
说罢,也不管他乐不乐意,将他扯过来架在另一边肩上。
肖天宇架着两人在前面,苏锦绣抱起夏侯珅在中间,林清纾在最后。
只听肖天宇一声:
“起!”
一阵旋风卷起众人,只觉脚下如腾云驾雾,轻迈一步就能掠出数丈,几人急急的沿着石梯往上跑。
耳畔不断传来轰隆隆的飞石落下的声音,脚下的大地也开始震颤,洞顶的落石将石梯砸烂了不少,幸得风咒的保护,在石梯完全坍塌之前,众人平安到达了上面一层。
苏锦绣警觉的望了望四周,见无其他人,刚想舒一口气,忽然脚下一沉,她站立的那块地面突然坍塌,整个人忽的一下落了下去,幸亏她眼疾手快,一手抓住了边缘,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夏侯珅,两人的身子在空中晃荡。
夏侯珅看着底下深不见底,吓得大哭起来。
“苏锦绣,快,先把夏侯珅给我!”
林清纾在一旁大喊,一只手按着苏锦绣抓在边上的手,另一只伸向苏锦绣。
苏锦绣咬着牙,使劲的拉着夏侯珅,猛的将他提起交给了林清纾,林清纾一把接过夏侯珅,紧紧把他抱住。
苏锦绣正用两只手撑起想要爬上来,忽觉头顶一阵劲风,一块巨大的岩石正从他们头顶落下,林清纾抱着惊魂未定的夏侯珅全然不知,苏锦绣大喝一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林清纾两人猛的推了出去,自己却因为少了支撑力同那块巨石一同落了下去。
“苏姨!!!”
夏侯珅撕心裂肺的一声在她的急速坠落中越去越远。
大地仍然在震动,林清纾顾不得夏侯珅的哭喊挣扎,将他抱起往洞口跑去……外面的阳光照得眼睛生疼,几人一出洞窟,便听得身后一阵轰塌之声,尸海洞完全塌陷了,洞口被一堆巨石封住,再也进不去了。
看着哀哀欲绝的夏侯珅,几人都嗟叹不已。
安慰了好一会儿,夏侯珅才止住了哭泣,大概是受了惊吓伤了神,竟然在夏侯巽肩上睡着了。
林清墨来到肖天宇身旁,捧着他的脸,眼里流着泪,却笑着说:
“你,终于回来了!”
肖天宇一把搂过林清墨的腰,狠狠的吻了下去,两人一时变得难解难分……
“咳咳……你们两人,注意点形象……”
林清纾轻咳两声。
“我这是故意的!”
肖天宇说完瞪了夏侯巽一眼。
夏侯巽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浓烈的血腥味……苏锦绣躺在自己的血泊中,听着自己幽幽的喘息声,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的离自己而去。
“颖儿姐姐,我们,就要见面了……”
苏锦绣喃喃道。
她嘴角扬起一个微笑,慢慢闭上双眼,眼前那片光似乎越来越亮……忽然,一阵
“哒、哒、哒”
的脚步声传来,将她拉回黑暗的现实。
“你,是你……”
苏锦绣从嘴边蹦出几个字。
“呵呵,我的乖徒儿,临走时,为师来送送你。”
“你,为什么…把珅儿…”
“你说为什么把夏侯珅带到这里来吗?
他在宫里面哭着吵着要找你和夏侯巽,那些宫人们被他闹得无可奈何,我就是顺道帮个忙而已。
就像当年帮肖潇借夏颖儿和你之手除掉宋氏一般。”
“什么,你,你收我为徒是为了这个?
这些都是你在……插手?
为什么!”
苏锦绣情急之下呕出一口鲜血。
“徒儿,不要一下子问为师这么多问题啦!”
截虹扶了扶额,像是被困扰一样。
“我只是喜欢帮助人而已,助人者自助嘛!”
“狗屁!
你是在利用我们,你到底是谁?”
“诶,临到死了,你还这么刨根问底的……好吧,你既然对为师身份那么感兴趣,临死前就满足你一下。”
说完,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苏锦绣盯着截虹另外半边脸,眼瞳放大:她看到的是两半边脸来自不同的两个人,一黑一白,一个瞳孔是绿色,一个瞳孔是黑色。
这两半边脸长在同一个人身上,有说不出的古怪和诡异。
苏锦绣忽然发出一阵狂笑:
“我以为你,你是个看破红尘之人,原来,原来,你也如我们一样,一样有妄念呵!
呜哇!”
说完,口中鲜血如柱,盯着截虹的眼神逐渐暗淡了下去,最后一动不动了。
截虹用手轻轻拂上苏锦绣的眼睛,喃喃说道,
“徒儿,你跟随为师十多年,为师早把你当自己孩儿一般看待了,诶,可惜啊可惜,你终究没有完成为师对你的期许……”
说完,一滴冰冷的眼泪从脸上划过。
截虹起身,带上了自己那半边面具,自言自语道:
“散尽浮云落尽花,这世间,谁又不是在为自己的妄念而清偿一生呢……”
说完,起身来从苏锦绣身上跨了过去。
大结局
清晨,山间露气还未散去,金色的阳光一缕一缕散在山间雾霭中,照射出斑驳陆离的影像。
夏侯巽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清新而泠冽的空气,一股松柏的清香,时值秋季,还有隐隐约约一股桂花的飘香,两种气息混在一起,有一种他的味道。
“皇伯父,你在想什么?”
牵着他的小手晃了晃,清脆的童音在他耳边响起,将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夏侯巽微笑着对他说,
“没事,只是念起了一位故人。”
“他在这清峰派么?”
“嗯……以前在,现在不在了。”
“那我们这次去清峰派,能见着这个人吗?”
“我不知道呢,也许能,也许不能吧……”
夏侯巽的目光似远似近,含着些许期盼,又有些许失落。
“皇伯父,你送我来这清峰派听学,是不是能学到特别厉害的道法,以后我就能天下无敌,是天下最厉害的君王!”
“呵呵,要成为天下最厉害的君王,可不是靠道法武艺,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快走吧,听说林天漠掌门严厉得很,你若误了入学,必得受罚!”
两人这么边聊边走,徜徉在青山绿水之间,不知不觉便到了清峰派门口。
夏侯巽通报了姓名后,不一会儿,只见有两个人大步流星的走来,一人在前一人在后。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老者,虽年过六旬,却精神矍铄,步伐矫健。
跟在后面的是一位道姑,看起来身形有些清瘦,宽大的道袍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她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反比那温和的老者多了几分让人退避三舍的气势。
“清纾,这就是……”
夏侯巽指着这位道姑问。
“是了,这是林天漠啊,她现在是清峰派的掌门人了!”
“天漠见过太上皇!”
那道姑说完向夏侯巽揖了一躬。
夏侯巽也回了礼,忙把牵着他手的孩子推在了面前:
“这是夏侯珅的孩子,我侄儿夏侯锦,我带他过来听学,顺便也来看看你们。”
那孩子见林天漠不苟言笑,有些唯诺,紧紧的拉着夏侯巽的手不松开。
林清纾弯下身子摸摸他的头,笑道:
“锦儿乖,学堂里面现在有好些师兄师姐想要跟你一起玩,你想去吗?”
夏侯锦点了点头。
林天漠说:
“那我先带锦儿过去,师傅你们先聊着吧。”
说完,便牵着夏侯锦离开。
林清纾与夏侯巽来到书房会客室相对而坐,林清纾为两人斟上了茶。
客套一番后,夏侯巽问:
“怎么,我看你身体康健,就退位不当掌门了?”
林清纾摆摆手,笑道:
“本来就不喜欢处理这些事务,费神伤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