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九州无比广袤，就是这些大门派自家麾下，这等大城都不知道有多少，根本就无需惋惜，只需要给凡人数十年时间，在大城被毁灭的原址上，新的城市又会拔地而起。
而那对白虎，同样如此，只是他们吞吸的并不是魂魄，而是五金之气。
每个数十年，这两只白虎便会肆虐一番九州，顿时数十座大城的金铁之气，以供自身修炼。
同样的，九州之上，并没有任何大门派出来阻挡这两只白虎。
毕竟，白虎乃是五金之气汇聚之体，坚韧无比，很难击杀。
既然如此，又何必给自己的门派招惹大敌呢？
众多五大门派修士心中，闪过一个个念头。
但如今，这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海龙和庚金白虎王，就这样被大帝击杀。
大帝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众人脸上毕恭毕敬，内心深处，更是深深的折服……和恐惧。
但与此同时，所有人的心中，都忍不住想到，大帝平日里没有什么喜好，只是对澹台姑娘的修炼，分外的关心……
姬渊挥手让众人散去，而后，将黑龙、白虎、金色猕猴等等妖兽的尸体，连同那座银白色的庚金之气汇聚的山峰，也一同送入澹台殿中。
澹台子鱼此时正在修炼，看到姬渊进来，也只是抬了抬头，微微点头，而后，便继续沉入修炼之中。
姬渊放下银白色小山，丢下黑龙和白虎等等。巨大的重量，让坚固无比的大殿地面，都剧烈的震颤了几下。
但盘坐于混沌领域碎片中的澹台子鱼，却继续推延着自己的术法。
等到她身周闪烁的赤红光芒微微震颤，而后蓦然破碎之后，澹台子鱼才微微摇头，看向姬渊。
姬渊笑了笑，口中说道：“这座庚金之山和黑龙、白虎等等，都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澹台子鱼神色却严肃无比，口中淡淡说道：“刚好，最近正好缺乏金行和水行的试验材料。”
她伸手一抓，就试图抓过那头看起来不过尺许长的黑龙，这黑龙却纹丝不动。
姬渊子鱼一愣，看向姬渊。
姬渊哭笑不得，澹台子鱼之前就好像看不见他一样，而现在需要了，就随手使唤？
不过他知道澹台子鱼沉入修炼之后，便是这幅六亲不认的样子，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苦笑一下，将那条黑龙，飘入混沌领域之中。
澹台子鱼见状，微微点头，而后，便继续调动混沌领域碎片，将这黑龙的尸体，继续分解起来。
一道道黑色水流，在澹台身边微微震荡……
看着澹台子鱼又一次沉入修炼之中，姬渊苦笑了一下。
他心中，隐隐有些纠结。
其实……如果能一直这样，就算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她，修炼到地老天荒，也是心满意足的。
只是，姬渊心中，深深的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奢望而已。
也许，再由数千年，子鱼的寿元，就会消耗殆尽。
或许……对子鱼来说，这样的结局，比修炼到领域境，更好。
姬渊默默退出了澹台殿，转身飞向自身的寝宫。
不疾不徐，完全符合他大胜归来的气质。
他飞过之处，所有的灵仆，都跪倒在地。
直到姬渊落入寝宫之后，寝宫的殿门轰然闭合，这些灵仆才心惊胆颤的爬起来。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 大帝的修为到底有多高？
当这些灵奴四散开时，两个灵奴并肩走到一起，走向一处看起来有细微破败的灵树之下，释放法力，修补这颗灵树的生机。
但二人私下里，却利用神识，快速交流着。
“想不到，一日之内，连杀黑海龙王和庚金虎王，还捎带了一个金猕猴，而且居然连一丝疲倦之意都没有，灵武大帝也太过可怕了。”一人低声说道。
“哼，我看恰恰相反，赠送给韩天宗一条巨型灵脉，即便是大能，只怕也会大伤元气，更何况他还有那女伴拖累，只怕元气损耗更巨。”另一人冷漠的说道。
“但我看灵武他没有一丝一毫受伤的痕迹。”第一人争辩道。
另一人冷笑一声：“昔日灵武行事，肆无忌惮，纵横九州，何曾如此在意过自己的形象？欲盖弥彰！”
第一人听到这里，也默默点头。
……
寝宫之中，姬渊盘坐在地，原本冷漠的脸庞，瞬间开始变的苍白。
而后，寝宫下方的法阵，徐徐运转，将精纯的灵力，徐徐注入姬渊是体内。
姬渊的身躯，就宛若巨大的灵石一般，不停的吞噬着下方的灵气。
灵武天宫地脉深处，那几条巨大的灵脉，开始渐渐的萎缩了起来。
但这种变化，对于灵武天宫的修士而言，他们完全感觉不到。
即便有些人感应灵敏，也只会将原因，推到正在不停的进行领域境功法修炼的澹台子鱼身上，埋怨大帝太过宠信这个女修。
但只有极个别人才，才会将这巨型灵脉的萎缩，和灵武大帝伤势严重联系到一起。
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灵武大帝昔日为了打造这几条巨型灵脉，铲平了多少家大门派，汇聚了多少极品灵石矿，才有今日之规模。
能够让如此巨量的灵脉出现萎缩，如此巨大的消耗，绝不是一个蕴生境修士能够消耗的。
只有灵武大帝，才需要如此巨量的灵气，来修补他的伤势。
只是……发现这一点之后，那些大能，愈发的犹豫了。
消耗了如此巨量的灵力，那么灵武大帝受的伤，到底有多重？修补了多少？
而受个伤就要消耗如此巨量的灵气，那么灵武大帝的实力，到底有多高？
这让他们，愈发摸不准姬渊的修为了。
……
姬渊从修炼之中醒转过来。
没有任何大能，在他修炼的时候，闯入过这里。
黑海黑龙和白虎金猿的下场，给了他们足够的警告。
当姬渊开始修复伤势而无人敢于阻止或者试探的时候，姬渊便知道，自己恢复伤势的过程，就绝不会有人打断。
因为……谁也不敢确定，姬渊的实力到底恢复了多少。
徐徐走出寝宫，走向澹台殿。
现在，姬渊更关心澹台子鱼的修为。
踏入澹台殿，眼前的一幕，让姬渊有些惊讶。
澹台子鱼竟然没有在修炼。这突然的懈怠，让习惯了澹台子鱼勤奋修炼的姬渊，都有些不适应。
“怎么？是修炼物资没有供给上？还是灵力被中断？”姬渊的问话之中，带着隐隐的杀气。
澹台子鱼闻言，诧异的打量了姬渊一眼，也许是融合了太多灵武大帝记忆的缘故？还是修为太高的缘故？曾经温润如玉的姬渊，越来越有几分视人命如草芥的气质。
姬渊却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种变化。
宫殿附近负责值守的几名修士，被姬渊身上寒冷如冰的气息震慑，只感觉下一刻自己就会宛若草芥一般灰飞烟灭，立刻跪伏在地：“大帝！我等万万不敢克扣修炼资源。”
澹台子鱼也立刻说道：“姬渊，不要为难他们。我这边的要求，他们从来没有拒绝过。”
因为澹台子鱼要尝试修炼领域境功法的缘故，这些修士就要负责从宝库之中，为澹台子鱼选取各种修炼物资。
姬渊脸色这才平静了几分，看了看澹台子鱼，微笑着说道：“这就好。”
而后，他走到澹台子鱼身边，问道：“子鱼，可是修炼之中，出了什么问题？”
澹台子鱼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就是，我知道的这些功法，都已经尝试过一遍，只可惜，还是没有找到突破之法。”
姬渊闻言，思索了片刻，看向澹台子鱼：“子鱼，你的意思是，想要更多的领域境修炼功法？”
澹台子鱼点了点头：“我自己的眼光还是太狭隘了，我想，多看看别人家的功法，也许有助于我跳出既有的思路吧。”
澹台子鱼心中想着，还应该继续去游历一番，毕竟寿元暂时还算充足，多走走，去拜访一下各门派，和他们交流一番。
姬渊点了点头：“那就让他们多送点领域境修炼功法过来。”
澹台子鱼一愣：“让他们送领域境功法过来？”
姬渊忽而笑道：“这个自然！”
澹台子鱼苦笑了一下：“我倒是忘记了，你这个灵武大帝，威势确实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