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后,立马狠狠地用帕子擦拭刚刚黄全碰过的地方。
恶狠狠地啐道,“呸!狗东西,等我嫁给了宸王,立刻弄死你!”
丫鬟抱着一堆价值连城的东西,跪在一旁,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
下午。
皇宫,金凤宫。
何琳满脸是泪地跪在方楚荣跟前,抬起半边肿胀不堪的脸,楚楚可怜地说道,“娘娘,您是不知道那个花慕青,有多嚣张!仗着现在得了宸王的宠爱,就敢这么对小女动手!这要是以后任由他留在宸王身边,她只怕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慕容尘将来若是登了皇位,后宫之中,就必然有花慕青的一席之地。
方楚荣要想尊荣百年,怎么可能又能容忍这么一个无法无天随时威胁自己权力的女子留在后宫?
何琳这一招祸水东引借刀杀人,简直完美!
她看到方楚荣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蹙。
立时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呜,娘娘,小女受了委屈不要紧。就是怕她蛊惑了宸王,这宸王听她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冤枉了真正关心他的人,该如何是好啊!呜呜呜……”
这下,方楚荣的脸色,果然愈发明显地阴沉了几分。
只不过,这阴沉,也只是一瞬。
很快,她又笑了笑,示意旁边的大宫女将何琳扶起来,笑道,“别别哭了,这么漂亮的脸蛋儿都哭得变了样,叫本宫看着都心疼呢!”
何琳顺势坐在一旁,只顾用帕子擦泪。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何嫔立刻愤愤不平地说道,“这个花慕青也欺人太盛了!琳儿可是御赐的王妃,她又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作践!”
又看了眼方楚荣,更是气愤不休地说道,“她这是将皇上和娘娘的脸面,置于何地!”
何琳哭得千肠百转,那半边肿胀的脸颊,越发刺目殷红。
方楚荣扫了这姑侄二人一眼,笑着理了理袖子,“她再嚣张,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过几日,等本宫与帝极奏请,让琳儿与宸王早日完婚。”
何琳顿时抬头看向方楚荣,一脸惊喜。
方楚荣又笑道,“到时,你是王妃,正位主母,要如何拿捏,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何琳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多谢娘娘!娘娘大恩大德,小女铭记于心!”
方楚荣满意地笑着看她,“你能知晓本宫的苦心便是好的。好了,本宫也乏了,你们退下吧!”
何嫔立时跟何琳一起行礼退下。
一直出了金凤宫的大门之后,何琳终于忍不住地畅快笑了一声。
牵扯到脸上故意擦了药粉刺激的伤口,皱眉用帕子捂了捂。
却还是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旁边,何嫔看了她一眼,担心地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连皇后娘娘的心思也敢挑拨。”
说的就是那几句针对花慕青的话。
——这要是以后任由他留在宸王身边,她只怕是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何琳阴毒地笑道,“那又如何。与其将来跟她斗个你死我活,不如先斩断祸根!哼,阻拦我的路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何嫔看了她,叹了口气,“这一招一箭双雕,倒是不错。只是,不知皇后娘娘会不会在这个当口对付那个花慕青啊!”
何琳笑得阴森,“会的。皇后娘娘,怎么会容许一条毒蛇,就在眼皮子底下慢慢长大呢?”
又笑了一声,“早晚的事!”
……
金凤宫。
景如月从屏风后走出来。
方楚荣拨了拨面前的香炉,眼都未抬地说道,“那个花慕青,先弄死吧。”
景如月神色不变地笑道,“娘娘倒是受了何琳那丫头的一回挑拨。”
方楚荣轻蔑一笑,“本宫怎么听不出她的用心。不过是她说的有几分道理罢了。”
“道理?”景如月笑问。
方楚荣淡淡地将铜挑子一放,“那个花慕青,若是早日不除,将来愈发在慕容尘身旁扎了根,只怕何琳都不是她的对手。若是何琳控不住宸王府,以后本宫的大业,又如何得成?”
景如月看她,“娘娘是担心,那花慕青,能控得住宸王?”若是被一个女人控制,旁人再想干涉,只怕难于登天了。
方楚荣忽而讥讽地撇了下嘴,“姓景的,都是一个货色。把女人的肚皮当真心时,就跟疯魔了似的,一个个蠢得要死!”
景如月神色变了一瞬,随后又笑,“那娘娘是下定决心要先除了那花慕青了?”
第六百八十章 警告你
方楚荣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景如月笑了笑,“那儿臣有一计,或可一用。”
方楚荣立时抬起眼帘,“说来听听。”
景如月走过去,俯身,低语了几句。
方楚荣眼中精光骤现,猛地看向景如月,厉笑,“好!好计策!哈哈哈……”
……
宸王府。
入夜。
慕容尘回到扶云阁,竟难得地看到花慕青坐在临窗的凉榻上,歪歪地靠在软枕上,正在翻着一本书。
慕容尘走过去,从她的手里将书抽出来,一看,竟是一本怪奇物语。
翻了两页,在她身边坐下,“你倒是少看这样的书,从哪儿寻来的?”
花慕青笑了笑,坐起来,“孙先生给晟儿的,瞧着有趣便拿来瞧了瞧。”
又要伸手给慕容尘解下披风,慕容尘却伸手一按,自己把披风解开,随手搭在一旁,然后长臂一揽,将人抱在怀里,埋头在她脖颈边蹭了蹭。
花慕青被他蹭的痒,笑着推开了些。
慕容尘依旧靠着她的肩头,问:“为何突然来了性质看那书?”
花慕青还当他忘了呢,笑着坐正了些,将那书拿过来,翻开几页,递到慕容尘面前,笑,“看看?”
慕容尘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故事,讲的是一个男人叫画皮鬼迷惑了心智,忘却妻恩的?”
挑了挑眉,看花慕青,“为何给我看这个?”
花慕青一笑,翻了翻那书,“这男人背信忘义,被那画皮鬼剖腹挖心都是活该,我若是那妻子,绝对不会受那唾沫之辱,还去救那男人。”
慕容尘失笑,抬眼看她,“是,你当然不会救,你会追过去补几刀,直接把人捅的连人形都没有吧?”
花女人却撇了下嘴,“我哪里有那么凶残了?”
慕容尘笑着将她抱紧,“你没走,你是最温柔的小花儿。”
花慕青拿手打他,又被抓住了手。
慕容尘将那温凉的指尖凑到嘴边亲了亲,笑道,“你能开花馆,我却不能喝花酒了,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好生欺负人呢?”
花慕青看他自己戳破了,登时就变了脸,伸手要将他推开,“你还敢说!你那什么外公,叫你议事也就罢了,为何又要伶人舞女作陪?!”
慕容尘抱着她不放,笑着看她,“哪个小兔崽子给你漏的风?”
花慕青打他,“是你那外公下午自己派人过来,说你瞧上了一个舞女,要送到府里来,权当个玩物逗乐!”
慕容尘神色微变,可随后又笑起来,捏了捏花慕青气鼓鼓的腮帮子,笑,“一个奴婢而已,你不喜欢,只随意处置了就是,何必这么生气?”
原本只是半真半假生气的花慕青,这一听,立刻就生了怒意。
一下子将慕容尘推开,扭身就要走。
却被慕容尘从后面一把抱住。
“你松开!”花慕青气的声音发冷,“去找你的奴婢,不要碰我!”
不想,话音落下,身后却没有动静。
花慕青皱了皱眉,刚要再次挣脱,却听身后突然传来慕容尘的笑声!
起初低低沉沉,随后,居然越笑越大声!
花慕青气急败坏,转过身又要打他,“你还敢笑!”
慕容尘一边笑一边摇头,“不敢不敢,娇娇饶命。”
花慕青听他这话,脸上又是恼意又是羞意。
狠狠地拍了他一下,又被抱住。
花慕青扭了两下没推开,就听慕容尘说道,“我今日与外公说了要娶你的事。”
花慕青一愣。
慕容尘笑了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他担心晟儿,所以想让我先生个孩子,便给我下了药,想让我动那女人。”
花慕青顿时脸色骤变,刹那间明白了苏元德的意思。
以苏元德的理解,晟儿是慕容尘正正经经的嫡子,若是慕容尘要娶她做正妻,那么若是诞下子嗣,势必对晟儿造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