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难自抑+番外(18)

楚嵘附身去捡,起身后连句谢谢都不想说,正准备走,便被他探脚一绊,重心不稳,竟然径直往他身上摔去。

不过二人没有摔得四仰八叉,而是她摔坐在了尉迟渡的腿上。

楚嵘僵硬地挺直了背,想要起身,腰间却环上来一只手。

当背部紧紧贴上他的胸膛,她听到她胸口不争气的擂鼓声。

他在她耳边说得轻而缓:“搬来和我住吧。”

楚嵘红着脸,说话也结巴:“凭、凭什么?”

尉迟渡略过了她的话,又道:“往后离金公子远一点。”

楚嵘此时尚且不知手脚为何物,胸膛里的那颗器物扑通直跳,就要飞出身体。

他的声音里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仿若春水涓涓细流:“听话。”

只有楚嵘知道,她此刻有多窘迫羞涩。这种感觉,像被人捧在手心里,被温暖包裹,在这夏日,竟也不觉得热。

二人的位置在角落里,尉迟渡说话声音轻,注意到他们的人不多。即便是看到,也只是楚嵘不小心坐到她腿上,而他那环着她腰的手,被衣袖挡了个结实。

楚嵘立刻挣脱开了,慌手慌脚地回到了自己的小桌前坐下,半晌回不过神。

而尉迟渡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该观景就观景,该喝茶就喝茶,看上去心情甚好。

楚嵘努了努嘴,巴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先他也提过同住事宜,她当以为是他捉弄她的玩笑,没放在心上。今日再度提起,倒颇有种认真的意味。

楚嵘低头看了看手心已被汗浸湿的核桃,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若一味的淡漠,虽可能有些尴尬,但她起码知道如何同他相处。可他的淡漠,似乎只对除她以外的人。待她,确有另一种不可言说的温情。

是因为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吗?

那一夜,月下的少年皱眉听完她的请求,眉眼之间尽是对她的无理的不赞同,可还是纵容一般地将外裳给了她。

哪有人见一面,便能做到这个地步的?

楚嵘想不通。

那就干脆不想。

她将桌上冷透的茶水一饮而下,还未想好要不要浪费金鸿特地给她剥的核桃,便来了人传话与她,说是李姝奕约她船尾一见。

楚嵘潜意识里咯噔一声。

见了李姝奕,果真应验了她心中所想:方才她与尉迟渡的事,好死不死,被她给看见了。

方才她坐在人家腿上,根本是羞于抬头,谁人进来,谁人又出去,本就一概不知。尉迟渡在此,也难怪李姝奕跟着也来。

楚嵘心道要死。

李姝奕见了她,神色间皆是不可置信:“原来郡主拒绝我,是因为你也对侯爷……”

“停。”楚嵘抬手,“我坐在他身上,是个意外,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信,”李姝奕一双杏眼瞪着她,“我方才见侯爷同你耳语,必定是说了什么。”

楚嵘却答:“不信拉倒。”

李姝奕原以为她会解释什么,这回听她这样说,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你、你……”

李姝奕少说也是个大家闺秀,家教甚严,体态款款,什么脏字也吐不出口。楚嵘则相反,她自小被宠着长大,娇纵了些,虽为郡主,身上却没有什么担子,行事说话皆是按着她的喜好来的。

这厢要是吵起来,还未开始,李姝奕便已占了下风。

楚嵘道:“李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李姝奕像是下定决心,往后退了两步,靠上船边的围杆。

“我待侯爷的真心,天地可鉴。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横叉一脚。”

楚嵘心里大叫不好:“你要干什么?”

李姝奕白净的脸上,此刻浮上一个带着邪气的笑,她向后仰去,娇声呼道:“救——”

李姝奕只喊出一字,楚嵘便以更大的音量,替她将还未喊完的话接了下去:“救——命——啊——”

“噗通!”

李姝奕落水,楚嵘心里暗爽。

说来诸位可能不信,小时候楚峥老是欺负她,她打不过人家,就成天想些办法,在楚洛面前做戏,伪造楚峥欺负她的场景,楚峥也因此频频挨打。

不巧,楚峥被打的最惨的那次,楚嵘用的便是李姝奕这招。

第18章 入住侯府

李姝奕在水中扑腾了两下,扯开嗓子呼救:“救命!救、救救我!侯爷!”

她落水的动静不小,一听她这呼喊声,便有人疾步出来查看情况。

最先出来的是楚峥,再是尉迟渡。

楚峥先是朝着楚嵘迷惑挑眉,道:“你干的?”

楚嵘抱胸道:“还不救人?”

“可她叫的是荆阴侯,我……”

楚嵘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尉迟渡:“……”

李姝奕在水中隐隐见到有人跳了下来,心以为是尉迟渡。当楚峥在水中拖起李姝奕时,她还用力往上蹭了蹭,抱住了楚峥的肩膀。

“侯爷……”

楚峥无情道:“醒醒,我是洛王世子。”

“……”

楚嵘在船上看的高兴,就差鼓掌:“楚峥这张老脸呐,三十了还没讨着媳妇,不知被李姝奕抱着是何滋味?”

楚峥比楚嵘大上十几岁,她穿开裆裤的时候,楚峥已经开始跟着楚洛上下打理了。楚峥的皮相生的好,每年上门说媒的人也不少,可他就是不娶。

楚嵘不止一次问过楚峥,而他的回答总是一致的:“我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个屁。

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就那几个,还是个把月都见不到的那种。他心有所属,鬼都不信。

楚峥抱着李姝奕回到了船上,浑身湿漉漉的。他蹲下身轻轻拍了拍李姝奕的颈侧,问道:“李姑娘没事吧?”

李姝奕衣裳湿透,贴在身上,勾人身姿若隐若现,惹人遐想。她眉头轻皱,眼眶泛红,听闻楚峥这般问,拘谨地点了点头。

楚楚可怜的模样,连楚嵘都觉得怜惜。

李姝奕与楚嵘之间,没有什么非得搬上台面的仇恨。楚峥心里明白,楚嵘不可能无故推她下水。忽的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地看向楚嵘。

楚嵘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于是兄妹俩开始演戏。

楚嵘深感抱歉道:“李姑娘,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郡主,我虽没您金贵,可您也不能一不顺心,就推我下去呀。”李姝奕不曾想过她会先行说这么一句,惊讶之余还是顺着她的话题道,最后不忘惺惺作态,为楚嵘求情:“郡主年纪尚小,任性了些。侯爷与郡主关系非常,还请不要怪罪于她。”

呸,恶人先告状,欲盖弥彰。

她楚嵘的生辰宴,什么时候变成李姝奕的主场了?

四周围观的宾客窃窃私语开了,楚嵘举手道:“诸位,静一静。”

众人噤声,几十双眼睛看向楚嵘。

“李姑娘,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呀。”楚嵘学着她方才无辜的神态,“明明是你不喜欢我,先对我动手,气力敌不过我,这才自己落入水中。怎么能说是我推的你?”

李姝奕泪眼婆娑:“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没有呀。”楚嵘笑得很甜,“不信问问诸位,方才听到的第一句救命,是出自谁之口?”

楚嵘与李姝奕的声色有很大差别,前者慵懒略沉,后者娇滴婉转,旁人一听,再瞧二人气场,便可轻易分辨。

楚峥道:“是我妹妹。”

楚嵘一脸受伤:“李姑娘,我请你来我生辰宴,原是看在你我的交情。可没想到你妒我至此,要杀人灭口?”

“我…我……”

楚峥命人取来一件干净的外袍,披在李姝奕身上,道:“李姑娘受到此番惊吓,怕是不能续宴了,我这便谴人送姑娘回去。望姑娘稍做整顿,旁的日后再谈。”

楚嵘生辰宴上请来的宾客,大多是一些达官显贵,李姝奕与离皇后的关系,多半是知道的。李姝奕这回陷害楚嵘不成,反倒成了众人眼里的笑话,百姓的饭后谈资。

她原想通过这一层,让尉迟渡误以为楚嵘是个心肠歹毒之人,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巧成拙。

楚嵘也是万万没想过,李姝奕看起来那样文静的一个人,忤逆她一次,便让她记在心里,要楚嵘好看。

还是说,好看的皮囊之下,都有不为人知的豺狼一面?

最后她羞愤难当,无力争辩了一句:“明明受到伤害的是我,你们都瞎了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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