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热吻(50)

捧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少女的手心。

卓停不免打趣:“看来咱们的昭昭在大学很快就能找到男朋友了。”

小姑娘脸皮薄,被众人一撺掇就无措的很,待到宴席开始才准备出大厅透透气。

可惜这一幕褚澜川没看到,仪式的中途半载,他便寻了机会悄无声息地出去了一趟,待到行至楼顶观景台,才对着未接来电回拨过去。

是医院监护人员打来的电话,说是中弹人员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但目前生命特征尚且虚弱,苏醒的时机也尚未可知。

他处理起工作来比平日的气场更为专注,即使握着手机单单听着,未发一词也很吸睛。

褚澜川隐隐约约这案子不简单,未必就跟数十年前的褚恒经历的4.30大爆破没关系,他简单回复说:“我知道了,要是病人苏醒,还要麻烦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她确实是来透气的,恰巧碰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溜的褚澜川。

小姑娘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电话,直接将两条细瘦的胳膊挂在栏杆上,脸颊枕在了交叠的手背,活像一只慵懒的小懒猫。

阳光打下暖黄色的光束,云昭就沐浴在观景台的一隅阳光下,照耀的肌肤白的近乎透明。

褚澜川气定神闲地看了这只小懒猫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帮她理好了鬓角的碎发,手法生疏却温柔。

好巧不巧,也可能是一层楼相遇的机率太过,谁也无法避免这样的碰面。

谈厌最后一遍挂断了谈听打来的电话,眨眼的弧度格外寡淡。

而在房间里整理完采访内容的《风尚财经》的专访人员也迎面走来。

年轻的女孩子嘀咕了句:“小夏姐你看,那边那个男人好帅啊。”

说的是正看着云昭温柔垂眸的褚澜川。

但见谈厌向褚澜川的方位靠近后,她又立刻改了口:“不过好像是谈先生的朋友,那还是算了。”

看样子还真的是采访谈厌采出了什么后遗症。

谈厌今天特意喷了古龙的清雅男香,他额前的发丝长至眉骨间,平添几分阴郁。

两人同时抄兜进了西装裤,视线胶着。

云昭不明不白地晒着太阳,直到谈厌开口问好才冷不丁地从栏杆上爬了起来。

她想到了谈厌上次的问话,心头一梗,连忙拒绝说:“关于那个学校的入学,我目前不大需要,可能要到国内四年学习过程结束我再做考虑。”

谈厌因为谈听的骚扰被扰的心情不佳,可在云昭面前,他仍然声线从容:“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你这位哥哥的决定?”

问话什么意思昭然若揭。

褚澜川将人护在身后,不禁嗤笑了声:“谁的决定都跟你无关,谈先生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谈厌一双眼红的几近滴血,他嘲弄地摇摇头:“褚澜川,你爱她么?或者说你能为你的爱做到什么程度......?”

他没说话,在用行动宣誓主权。

下一刻,云昭被铺天盖地的气息席卷。

她的后脑勺被男人捧着,大掌摩挲在细腻的颈间,背脊打着颤般靠上栏杆。

唇.舌搅弄,气息尽失。

这一次的吻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他不允许她躲,发了狠般厮磨纠.缠,大掌下的身躯颤栗,却无意中做出迎合。

清冽的薄荷和烈性的酒味融合,云昭只觉整个人的骨头都像煮软了的面条,再不从锅里捞出来就要软化了。

第40章 独发

40独发

幸好背后靠着的是坚固的栏杆, 加上褚澜川像捞面条一样扶住了软掉的骨头,云昭才能保持不往下滑。

可身体的紧张还是出卖了她。

天鹅湖作为江城最大的度假村, 顶楼的观景台随时有可能人来人往。

尤其是谈厌肯定就在两人不远处,她难免紧阖着双眸,睫毛抖的像蝴蝶的翅膀, 脆弱易折。

两人的拥吻就像画作,嵌在观景台上的景色里。

远处山脉绵延,薄雾冥冥,下放一层轻纱。

云昭仿若置身雾气中, 脑袋一片晕乎乎, 直到最后才得以喘/息片刻。

小姑娘红唇水色潋滟,瞳孔虚焦,竟是比方才还多了几分颜色。

云昭羞的厉害, 连推带搡挣脱了男人的禁锢, 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排斥褚澜川的靠近, 甚至在片刻里纵想沉沦。

谈厌早已不见踪迹。

都是男人,他才看清褚澜川的意图后就冷笑着离开了观景台。

没人见过这般失魂落魄的谈厌,以他的身体,上下楼乘坐电梯几近必备的要求,但谈厌一反常态地走了用来应急通道的楼梯。

每一步都分外沉闷, 皮鞋落在水泥地上啪嗒作响, 萦绕着回声。

良久,他驻足在楼梯的拐角,发觉自己的袖口蹭上了墙上粉刷的白灰。对于洁癖的谈厌来说, 本是极难忍耐的,可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处理。

谈厌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微沉:“帮我调查一件事情,发生在中缅边境的4.30大爆破案子,有个叫褚恒的缉毒警察。”

“是,查到后我会来华庭别墅向您交差。”

他昂起下颚,淡淡应了一声。

-

云昭稀里糊涂跟着褚澜川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她的脑子才开始运作。

小姑娘睁着水润的圆眸,看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从刚才那个清醒的吻开始,两人之前的气氛就变得干巴巴,别扭的还是云昭。

什么?褚澜川会不好意思吗?直男本人觉得亲的是未来媳妇儿,“理所应当”四个字就这么明晃晃地贴在脸上。

况且他对谈厌让步的够多了,只要不耍阴招,有本事就来公平竞争。

憋了半天,云昭清了下嗓子:“婚礼不是还没进行完吗?我们提前走了合适吗.....?”

褚澜川定定神,在出了天鹅湖的路口红绿灯前侧头看向她。

突兀的,他眼尾就蕴着些捉摸的笑意。

云昭是真的怕了,每次褚澜川一笑,她脑子就涌出些不可描述的想法来。

男狐狸精,她暗暗淬了一口。

他打了把方向盘,欲说还休般:“哥哥觉得接下来的环节......你留下来不合适。”

她没反应过来,直愣愣接话:“什么环节?”

面对小姑娘人畜无害的神情,褚澜川在内心哂笑一声,面儿上还是一本正经的。

阳光顺着车窗分割成明暗面,男人陷在半明半昧里,他说:“闹洞房。”

云昭:“......”

卓停的婚礼采取的是中欧合并的仪式,前半段虔诚庄重,后半段则是众人乐乐的中式婚礼,此话不假,“闹洞房”确实是里面少不了的一环。

他食指搭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还不忘解释:“这种环节比较少儿不宜。”

云昭继续:“.....”

受不了自己的气场被完全性压倒,她象征性辩驳了句:“我早就不是少儿了,况且刚才你对我才是......”

才叫少儿不宜好吧。

什么天雷勾地火的色/气之吻,还不得不承认,男人的吻技还不赖。

褚澜川一脸无辜,他轻飘飘应了一声,垂下眼睑问:“才叫什么?”

她的心跳猛烈的被撩拨了几下,贝齿在下唇上咬上两条牙印子。

回应褚澜川是空气里的无声,他也不介意般,嘴角微翘,心情还算不差。

后半段云昭全程保持沉默,她纠结的神色浮浮沉沉。

如果褚澜川不把她当妹妹,把她当女人才会吻的那么激烈,可是......那毕竟是在谈厌面前,可能是过剩的保护欲作甚也说不准。

两人中间还横了道父辈之间的纠葛,有关于云桉、褚恒的过往,至今没有当年真相的准信出现。

如同一道鸿沟,硬生生把她前进的步子逼退。

天鹅湖的风景随着车的前进消失在身后,云昭思绪很乱,歪歪斜斜就着车座靠枕小睡,以为很快就会回到榕园小区。

她做了场虚无的梦境。

梦境中的女孩还很幼小,穿梭在高大的丛林里,脚下全是荆棘。

荆棘林刺破了她的皮肤,血滴顺着脚腕淌下,全身的力气全要被抽干了,在没意识之前,她听见有人唤她:“昭昭......”

当阳光消失不见,周遭暗沉一片时,云昭突然携着一身冷汗惊醒了。

叫她的人正是褚澜川。

男人凝眉,见她总算醒了才舒展开眉峰,一脸平静地交待道:“到我家了,准备下车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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