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佐助君了。
小樱抿了下唇，没再说什么，打开抽屉翻了翻，找出来自己准备的一些速食，挑了个日期最近的红豆面包，还特意打开封口塞到鸣人手里，让他自己举着放到嘴边。
“知道了，你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吧。”
啊……刚刚为什么会说是小时候呢。
他们现在也不过二十岁，十六岁发生的事，却恍如隔世了。
鸣人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面包，慢慢咀嚼着，然后轻声说：“雏田怀孕了。”
“……嗯？”小樱小心翼翼地问，她不知道鸣人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她当然知道，同期好友的妻子、本人也是她朋友的人来检查，她亲自接待带着跑了一圈的。
鸣人苦笑，把面包扔到一边，脑袋狠狠磕到坚硬的木桌上。
“……我都做了什么啊！”
鸣人用力扯着头发，他脸上还挂着难看到不行的笑，压低着声音嘶吼，竟然带了哭腔：“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小樱呆住了。
她上学时就是同期里最聪明的一个，不过很可惜这份聪明在学生时代基本上都用在了追男生上，但也是因为如此，她是最能用最短的时间，去理解同队的这两个男生的。
她一下就明白了鸣人在说什么，可她宁愿她不明白。
鸣人他，果然是喜欢佐助君的。
但他已经结婚了，他的妻子刚刚怀孕，只有三个月。
他却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他喜欢佐助。
小樱看着鸣人一下下狠狠撞着自己的头，她什么都做不了，后退一步，捂住嘴哭了起来。
为什么还是这样……
她去修行，她变强，她为的就是站在他们两个身边，不要再在他们出事的时候只是哭，什么都帮不上。
可是现在……她却还是只是哭，什么都帮不上。
鸣人的状态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下去，成天成天地泡在火影楼，卡卡西和鹿丸怎么劝都没用。
小樱看着也是又心疼又没办法。
不只是鸣人，佐助也一直有在和她通信，而且她看的出来，佐助问的都是鸣人不会告诉他的。
佐助会问她鸣人的工作顺不顺利，当火影的流程会不会被为难，村中有没有不利于他的流言。
她也知道，鸣人每次跟佐助说的，除了那些他能找到的杂七杂八的无聊闲话，就是汇报关于宇智波一族和佐助自身的事与高层的交流进展。
只不过，频率是大大降低了。
从那天他突然出现在她办公室里，天崩地裂地发泄了一通情绪后，他给佐助去的信就骤减了。佐助当然感觉的到出来，他不好意思直问，只得隐晦地在给小樱的信里提及，问她鸣人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
小樱还能说什么呢，他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但他老婆怀孕了？我的天，让我死了算了。小樱咬着笔杆想了半天，最后说鸣人最近是工作上比较苦手都不注意休息了，佐助君你也劝劝他。
她得说，还是佐助的话有用，鸣人看起来好多了。
只是这种痛苦……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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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小樱感觉脑仁儿要炸了，连轴转五台大手术真不是人干的，打着哈欠懵逼兮兮地回了佐助的信，模模糊糊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她现在只想睡觉，把信筒拴到鹰脚上（还手滑了两次），往桌子上一趴倒头就准备先睡死过去。
然而天道不仁……
“樱姐姐——”
小樱痛苦地爬起来：“诶……博人啊，找姐姐什么事？没什么事儿让姐姐先睡会儿……”
嗯……等等……
博人……？
小樱一个激灵，腾地站了起来。
五岁的博人被她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完了完了我说错话了……你爹非杀了我不可。”小樱抓狂，但是那鹰是佐助君的通灵兽又不是她的，追不回来了……完了完了，彻底完了！这回是睡不着了，小樱匆匆抓了个护士把博人拜托给她，往火影楼跑去负荆请罪了。
“对不起！”
鸣人有点呆，已经穿上了七代目御神袍的他看着比之前成熟了很多，却也多了种难言的死气沉沉。
“对不起！！”小樱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又重复了一遍。
“喂喂……好了啊我说，这种事让小樱你来道歉，我也太差劲了吧。”鸣人看着妆都没化挂着重重黑眼圈的小樱苦笑，把文件扔到一边，揉了揉太阳穴，“这又不是你的错我说……”
“真的，今天手术有点多，就没过脑子……”小樱尴尬地说。
“不过你总跟佐助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鸣人语气里像是有点小抱怨。
“这是没有用的？”小樱忍不住说，“也就他的话你还稍微听进去几句了，要是再不让他知道你都在忙些什么，你真的要累死在这张桌子后了，恭喜你是第一个死在真·工作岗位上的火影？呃……不过这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鸣人苦笑。
他是真的不会怪小樱的，这件事本来……就是他做的不对。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小樱只是在晕头晕脑地写回信的时候，看佐助问鸣人最近状态是不是不好，她顺口抱怨道可不是，忙的跟狗一样，别说吃饭睡觉了，他儿子生病都没时间去看。
……就这么把鸣人花了将近六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事给抖出来了。
鸣人其实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佐助说。
他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明明是他跟雏田结了婚心里惦记着佐助，他却感觉是在佐助面前的一种出轨和背叛。和雏田结婚已经足够让他尴尬愧疚了，他更没脸面告诉佐助，他还有一个和别人生的儿子。
但其实，他早该知道，就像那时面对和雏田结婚的消息都能笑出来一样，他对他有一个儿子的事反应也是这么平淡。
不仅很自然地接受了，好像还有点兴趣。佐助下一封来信比以往都要快很多，而且难得的是公事较少的一封，只是他问候的不是鸣人，而是多问了很多鸣人儿子的事。名字叫什么，多大了，长得像不像你？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就是最好的哥们儿在关心你的儿子而已，鸣人应该开心然后高高兴兴吹一堆，像个傻爸爸一样显摆一番，再跟佐助聊几句劝婚之类的。
可是，可能吗？
看着佐助这些问题，鸣人无地自容。
他知道他的想法很对不起雏田和博人，但他真的……
宁愿他没有儿子，宁愿博人不是他的儿子。
金发蓝眼，和他如出一辙的博人，是他和另一个女人一起生的。
这封信，鸣人少有地没有认真回佐助的问题，反而是他主要在说公事，很不经意地随口补了句叫博人，五岁了。
佐助显然还想知道更多，下一封信来的依然很快，又问了好多关于博人的问题，甚至破天荒地寄回来一个小东西，是送给博人的礼物。
一个水之国的特制水球摆件，很精美很漂亮，给孩子玩或者摆在家里都合适。可是鸣人拿着这个礼物，心脏却疼的几乎窒息。
他知道佐助喜欢他。
他无法想象，佐助在认认真真写下关于他的儿子的问题，仔仔细细去给他的儿子试着买礼物时，是怎样的心情。
他想象，佐助少有地去找他并不喜欢的嘈杂的城镇，格格不入地走进一家店铺，用那只唯一的右手抚过一个个摆件，认真考虑哪个适合五岁的男孩子。
鸣人捏紧那只玻璃水球，几乎掉下泪来。
他还是没有回更多。他说博人挺喜欢的，你别麻烦了。水之国那件事的处理……哦对了最近一乐的新款拉面也不错……
这次的回信，又是过了很久才收到，恢复了之前的低频率。佐助没有再问博人的事，只写了一句喜欢就好，剩下的全是公事。
佐助是没多说什么，小樱一脚把他的门给踹开了。
“你什么意思？”小樱青着脸问。
鸣人正在接收刚回来的几个影分身的信息，脑子有点没转：“……什么？”
小樱咬了咬牙，低声道：“你就那么不想让佐助君知道你的事？”
鸣人嘴唇颤了颤：“……我是不敢。”
“可是……佐助君他真的很惦记你。”小樱看着鸣人，表情很难过，“你这样……他会以为，你很讨厌他关注你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