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盛大的婚礼,万人空巷,全城欢闹。直到夜幕降临,宾客才散尽。
萧无恪来到喜房,喜婆说着一溜吉祥话,将秤杆递到他手里,他的目光胶在喜床上端正坐着的顾玉妩身上,等到喜婆的话音一落,他便伸手挑开了她的盖头。
入目还是那样熟悉的娇颜,盛妆之下,美得惊心动魄。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挥手屏退了所有的人。
顾玉妩的脸,此时红得娇艳欲滴。
萧无恪弯腰握上她的手,放在唇下亲吻,问她:“晚膳用过了吗?”
他声音带着沙哑,顾玉妩蜷了蜷手指,轻声道:“嗯,吃过了。”
“那就好。”他起身,开始一点点拆她发上的头饰,等到如瀑的青丝垂落,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带着滚烫的热意:“昨晚没有亲够,今晚上你不能再反抗了……”
顾玉妩那双潋滟的杏眼像是盈着水:“嗯……”
这声嗯像是破开了他所有的隐忍,他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喜房内的热意越升越高,繁复的喜服一件件脱落在地上,盖住了那双艳红的凤履。帐内断断续续娇羞的嘤咛,渐渐变成祈求和低泣,到最后,只剩下细碎的喘息。
红烛晃动,满室旖旎……直到半夜才歇下。
他轻抚着怀中已经疲惫睡去的娇颜,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从今以后,她便是他的妻,是他此生执手相护的唯一。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明天还有个番外~
第73章 番外
五年后。
春日明媚,迎春花开,晨间的风带着清甜的香气,吹进热闹的陵王府里。
自三年前陵王妃诞下一子后,近日府里又添一女,今日正是百日宴,前来恭贺的宾客络绎不绝。
管家在前堂忙得脚不沾地,顾玉妩却在后花园的凉亭里闲适地哄着孩子,她抱着怀里熟睡的小囡囡,戳了戳她胖乎乎的脸颊:“小长乐,快睁开眼睛看看,你妙嫣姨姨来看你啦。”
小长乐眉头一皱,不情愿地挑开眼梢瞄了一眼,又极快地阖上眼皮。
旁边的宋妙嫣嬉笑道:“小长乐这五官轮廓,和她爹一样一样的呀。”她捏了捏她的小手,“长安呢,还在宫里吗?”
萧长安是顾玉妩的儿子,如今刚刚三岁。萧无恪为了堵住贺帝让他当太子的嘴,从萧长安两岁起,就时常将他丢到贺帝身旁,直说贺帝还硬朗,等到萧长安长大传位给他就成。
贺帝当时听到他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活不了那么长!”
萧无恪不紧不慢回道:“父皇与天地同寿。”
贺帝没有办法,只好一边保重龙体,一边对没有他腿高的萧长安说:“你是朕的皇孙,从现在起,就是太子了!”
萧长安懵懵懂懂,虽然不知道太子是个什么东西,却也不哭不闹,因为父王告诉他,宫里这个皇爷爷,孤苦伶仃又可怜,只有他能拯救他。
想到这些,顾玉妩无奈一笑:“长安还在宫里,不过殿下已经去接他,晚些时候就回来了。”她又问宋妙嫣,“你家罗小团子呢?”
宋妙嫣翻了个白眼:“那混小子又跟着他爹去大理寺凑热闹了,天天不着家。”罗小团子大名罗文,是宋妙嫣和罗星洲的儿子,调皮得很。
顾玉妩便笑道:“男孩子,都顽皮。”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利落的脚步声。
她和宋妙嫣回头,便看到一个身形颀长,容貌清秀的年轻男子,抱着一个木马往这走来。
正是顾玉植。
宋妙嫣笑着道:“顾小侯爷来了。”老侯爷在两年前去世了,靖文侯府的爵位便被顾玉植承袭,如今人人见他,都要尊称一声小侯爷。
顾玉植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他现在不仅是小侯爷,在苍狼军中也升为了从二品的副将,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如今参加外甥女的百日宴,都是忙里偷闲挤出来的时间。
他将怀里的小木马放在地上,起身去拉小长乐的手:“小长乐,别睡了,快瞧瞧舅舅给你做的小木马。”
小长乐皱着眉头哼唧一声,一双略长的眼梢扫了顾玉植一眼,又闷头睡过去。
顾玉植挠了挠头:“长得也太像姐夫了。”尤其是这个眼神。
他逗完小长乐,从怀里掏出来一封鼓鼓囊囊的信,递给顾玉妩:“姐,这是表哥寄来的。”
顾玉妩将怀里的小长乐交给乳母,拆开这封信。魏景在上面先恭喜她,又告诉她沈云柔即将临盆,他不便离开,因此不能来参加百日宴,只能将贺礼寄过来。
顾玉妩从信封里拿出来一个丝绒包裹的小盒子,打开,里面卧着一枚玲珑剔透的白玉锁,不由一笑,他真是有心了。如今他和沈云柔定居在四季如春的苏明,将万药堂经营的风生水起,两个人过的恬静恣意,也算是圆了一段佳话。
把信送到,顾玉植也该走了,他朝顾玉妩告辞:“姐姐,军中还有一堆事,今日的宴席我就不参加了。”
如今已经快到晌午,马上就要开宴,顾玉妩不解地问:“什么事这么忙,连午膳都来不及吃。”
顾玉植咬牙切齿地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白心,近日漠北出了几个小山匪,她听闻带着兵就跑到漠北支援了。你说漠北那有晏哥哥镇着,还能剿不了几个山匪?她偏要过去帮忙。这不,她这一走,她那边的军务全落到我身上了。”
顾玉妩和宋妙嫣听闻,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等到顾玉植走远,宋妙嫣捂着嘴笑道:“传闻白心将军倒追晏将军,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顾玉妩却笑得神秘:“怕不是倒追了。”
宋妙嫣不解:“为什么?”
“漠北出了几个小山匪的事,竟然能传到京中的苍狼军中,你说,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
宋妙嫣恍然大悟:“晏将军终于开窍了!”
……
傍晚时分,百日宴结束,顾玉妩送走宋妙嫣,抱着怀里的小囡囡,回到房间歇息。
她懒懒地倚在榻上,一下一下地拍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小长乐。
这时,三岁的萧长安穿着一双小马靴,从门外跑进来,咧着嘴高喊道:“娘亲!”
他长得像顾玉妩,笑起来的时候带着甜。顾玉妩笑眯眯将他迎在怀里,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想娘亲了没?”
“想了!”
他俩的说话声惊醒了小长乐,小长乐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萧长安便凑过去,一脸稀罕地拉着小长乐的手:“妹妹,快看哥哥给你带的礼物。”
他小短手灵活地从怀里抽出来一个小马鞭,在小长乐面前扬了扬:“这是哥哥亲手做的哦。”
小长乐果真有了几分兴致,她瞪大眼睛抬起肉乎乎的藕臂,咿咿呀呀地去够这个小马鞭。
兄妹俩就这么闹了一阵,不一会儿,小长乐便累了,她握着小马鞭,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萧长安也累了,他蹬掉脚上的小马靴,扑腾着小短腿翻上榻,偎依在顾玉妩旁边,小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娘亲,今晚上我能和你睡吗?”
他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道轻哼:“不能。”
只见萧无恪穿着一身黑衣,眉目英挺地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握着一把木剑:“萧长安,你不是要回来练剑吗,怎么跑到我媳妇的榻上了?”
萧长安嘟着嘴往顾玉妩怀里缩了缩,小声嘀咕:“这还是我娘亲。”
萧无恪举着木剑,不悦地立在榻边。
自己的小娇妻左手搂着襁褓里的小囡囡,右手抱着萧长安,三个人占了满满的一张榻,竟没给他留一个地方。
他不禁有些吃味,抬手便提溜起萧长安,将木剑塞进他手里:“去练剑。”
萧长安的小短腿在空中乱蹬,可怜兮兮地望着顾玉妩:“娘亲……”
萧无恪却不给顾玉妩宠溺的机会,提着他大步走到外面,一把塞到卫三怀里:“带他去练剑。”
“是。”
萧长安只能气鼓鼓地扛着他的小木剑离开,哼,练剑就练剑,等他变得比父王还厉害,也不让父王和娘亲睡觉。他心里憋着气,小马靴踩在地上哒哒作响,分外用力。
见萧长安走远,顾玉妩无奈笑道:“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如今春日渐暖,她穿着单薄的春衫,这般倚在榻上,勾得身子玲珑婀娜。自从生了两个孩子,她虽然容貌未变,但身段一日比一日妖娆,而他,因为她怀孕生产的缘故,已经有小半年没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