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转,李树根心中便有了成算,奸邪笑道,“你阿爷我忽然换了个想法!不要银钱了,只求能与姑娘共修秦晋之好,你放心!阿爷我定会好好疼你!哈哈哈~”又大喝一声,“兄弟们,咱们今天干票大的!”
围在四周的草寇,果然唯李树根为首,应声四起。
白云芷见此情形,只觉不寒而栗。又想着动静如此大,按理来讲周围邻里早就该听到声音,出来帮衬一番,却只见户户人家门户紧闭,皆将大门紧锁,不敢作声,可想而知李树根等人平日里有多么嚣张跋扈,人情淡漠至此,让白云芷心生绝望。
白云芷冷了脸,亦不再李树根虚与委蛇,大喊一声,“你个莽匪!你今日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定让你五马分尸!”
李树根这种狠话听多了,只觉无关痛痒,但如此话语,从眼前这美人嘴中说出来,只觉情趣横生,边笑着边朝白云芷走进,“枭枭~美人,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反抗,免得伤了自己。这皮相破了,可就不好看了~”
春柳在此关键时刻,挺身拦在白云芷身前,颤抖着质问道,“你干什么!离我家小姐远点!”
屋内也传来白云依敲门的嘶吼声,一声声地喊着堂姐,白云芷眼睛湿润了几分,这情景白云依就算出来也没有什么用…
春柳见李树根根本没有止步的意思,便颤着胆子,将藏在宽袖中的菜刀用力向李树根挥去!
李树根防不胜防,肩膀硬生生受了一刀,吃痛往后一退,生了怒意,将春柳用力一推,春柳头撞向门口的木柱,昏死了过去。
李树根还不解气,挥着砍刀便朝春柳砍去……
白云芷见此情形,愣在原地神魂出走,待反应过来,亦将藏在身后的柴刀抽出,狠狠向李树根的后背挥去!
“大哥小心!”李树根没上前的同伙们,出声提醒。
李树根只觉身后一股寒意袭来,靠着第六感闪躲了过去,转过头,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没想到还是个有爪子的!”
“今日大爷我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说罢,李树根便要去扯白云芷的手。
指尖还没碰到白云芷的衣袖,只听得“咻”地一声,一只镖头射在李树根的手掌上,深入掌心从另一端透了出来,白云芷垂下的几缕发丝,亦被这冷镖带来的力道扬起。
在李树根痛苦的□□中,白云芷朝冷镖射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巷口出现匹矫健俊美,腿蹄轻捷的黑马,马上之人一身玄衣意气风发,容颜俊美却满脸嗔怒,正是柏乔。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年三十哦,祝小天使们新年快乐,瘦瘦瘦,美美美,遇良人,发大财!
第66章 化危解难
柏乔胯在马上, 丝毫不掩威严气势, 满眼怒火似是能喷出来, 一身玄衣更衬得他仿佛地下阎罗。
那些匪寇纵使一个个皆是在刀尖舔血里讨生活的, 但也没见过这般景象,一时亦被震住了。
转瞬,那黑马便踏至院前。柏乔将手中的缰绳勒紧, 将皮鞭背在后腰,望着李树根的掌间的飞镖,眼中幽不见底…
柏乔又瞧见花容失色,准备拼死一搏的白云芷,心尖骤疼,皱了皱眉, 嘴角轻轻泄出一声, “匪盗猖獗,全都灭口。”
柏乔的随身侍卫面色一凛,拱手低头, “是。”
匪寇看眼前这男人如阎罗, 但此番情景落在白云芷眼中,只觉是天神下凡,心知自己得救了, 手中的柴刀掉落在地,心中警备一泄,浑身的力气似抽干般,斜斜地抵在屋门口。
柏乔轻提一口气, 从马上跃至白云芷身旁,忙伸手扶住她。
旁边的李树根神情愤愤,正要一刀砍来,却被柏乔的侍卫一掌打在太阳穴,奄奄躺在地上,似是没了气息。
柏乔不想让白云芷见了血腥,捂住她的眼睛,“我来了,别怕。”
白云芷听了这一声,再也忍不住,眼中落下晶莹的泪水来。之前哪怕是深陷牢笼,也未曾像现在这般与死神擦肩而过,一时间,难过委屈愤怒…所有的情绪一道涌上心头,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脸哭泣…
柏乔望着一滴滴泪珠,顺着白云芷的指尖渗了出来,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旁观白云芷走了许多曲折路,知白云芷是个性情刚毅的,之前从未见过她落泪,哪怕是眼中含泪都未曾,知今日是真的吓着了,柏乔便只恨自己为何没有早来一步,竟让她受了如此委屈。
柏乔一边轻声安慰,一边轻拍白云芷的背部,帮她顺气…
听着耳旁的厮杀声,白云芷回过神来,在柏乔的帮助下,忙要搀扶起春柳望屋内走…
白云芷将门锁好,咽下喉头的酸意,冲着里间喊一句,“依儿,外面已经无事了,官差已经到了。你们在里屋好好待着,此时莫要出来。”
说罢抹了把泪,朝柏乔欠身,声音如蝇道,“今日多谢王…六爷相助。”
柏乔见她此时居然还要顾及礼数,忙着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又关切问道,“那群匪贼有没有伤着你?你有没有哪里疼……”
白云芷微微别过身,眼中又湿润了几分,“多谢六爷关心,云芷毫发无伤。”
柏乔确认之后仿佛松了口气,“幸好我今日一回京便去铺中寻你了,左等右不见你回来,怕出了什么事儿,便问了秋雨你去哪儿了,幸好来得及时,若再晚来片刻…”柏乔情至深处,一把抓住白云芷的手,“我想都不敢想你会经历什么,若你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我必将悔恨一生。”
面对柏乔如此掏心掏肺的真心告白,白云芷心生异样,忙抽出手来,又轻声安抚道,“六爷,云芷无事。”
白云芷听着外面的□□打杀声渐小,“六爷,现如今京中时局紧张,为顾全大局,外面的事情料理完之后,王爷还是先行离去吧。”
“待官差来了之后,云芷只道是蒙面英雄拔刀相助,幸好左邻右舍能听见动静,也未曾见过您的真容,定会帮我们作证的,我只等官差来了之后,让下人去录个口供便可自行回府。”
“六爷万不可牵涉其中,不然误了大事,云芷难辞其咎。”
柏乔不是意气中人,见白云芷无事了,便知不便久留,轻声说道,“你回去养好心神,我改日再去看你。”
见白云芷咬着嘴唇点点头,柏乔才放心走出房门,纵马离去。
如白云芷所料,早已有身体还能动弹的小厮去报了官,还有的回铺内送了信,官差竟与铺中的下人一齐到了。
白云芷命人将春柳扶至马车上,派下人配合官府录了口供,又让白云依先将就两日,待找好新房子,便帮她速速搬离此地…
处理好所有的一切,白云芷才安心开门准备回府,将门推开,只见小院与白云芷来时并无差别,竟丝毫看不出来刚才发生了一场绝命的厮杀。
白云芷心知是柏乔的侍卫下手干脆,行事严密,并没有动刀子见了血,那些匪寇估计都是被扭了脖子,或受了内伤死的。
在马车中惊魂未定深呼吸几口,摸着怀中春柳红肿的额头,心疼不已,又想着回家后,尽量不要让白齐与白博看出异样,免得让他们担心…
思绪万千中,马车停在了白府门前。
白云芷脚还没落地,就有一婢女喜气洋洋迎上来,“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
那婢女忙伸手来扶白云芷,“小姐,今日府中传来圣旨,说要将老爷提为礼部尚书呢!”
白云芷脚尖一滞,这怎么与柏乔之前所说都不一样?之前只说会将白齐官复原职,可现如今传来的旨意,居然是官居四品的吏部尚书?
白云芷心情还在受匪寇围剿中跌宕,只怕出了什么乱子,忙一路小跑行至厅堂。
远远便听见白齐的笑声,踏门而入的白云芷,见白齐眉欢眼开,抚掌大笑地望着放在桌面上的圣旨…
白齐一见白云芷回家了,心花怒放道,“芷儿!为父被启用了!还被圣上钦点申了职,这可是大恩宠啊!”
白云芷细细去瞧那黄绸圣旨,见上头写着的皆是对白齐的溢美之词,“提为礼部尚书”几个字写得明明白白,末了还落玉玺,才终于对这喜事有了些实感。
“父亲多年来兢兢业业,想必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