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痛心疾首地跟她说对不起,现在身体竟然就起反应了,他心里是怎么想自己的?又是怎么浮现联翩的?
温知故想到这里,心里便一阵冒火了。
甚至有一种纪叙白方才哭成那样会不会也是在演戏在跟她博同情心的感觉 纪叙白声音沙哑得厉害,闷声说:“知故,我快五年没碰你了我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身体本能”
前些日子身体太痛了,想有反应也不成,这次虽然也痛,但毕竟没有先前那样痛了,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碰他身体的人是温知故,他又这么多年没碰她了,怎么可能会没有反应 温知故冷笑一声:“身体本能?”
看到温知故好不容易对他态度缓和一些,这下面色又冷成冰山了,纪叙白恨不得让小叙白马上低头下去,可那里就是抬头立正着,怎么也不肯下去,纪叙白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又忍受得难受,压抑着嗓音道:“知故,你要不,先不要管我了。”
“然后呢?你自己能解决?”温知故冷眼看着他两只拿东西都拿不稳的手。
纪叙白被温知故这么一打量,更是羞愧难当了,“我我不用”
只要不看到温知故,忍一会,让自己下去了就好了。
温知故顿了一顿,没眼看了,便随手扯了张毯子遮住他那里,站了起来说:“我去帮你找个女人。”
那一瞬间,纪叙白瞬间被吓萎了。
“不用了”纪叙白的面色变得有些铁青。
温知故回头看他,见纪叙白有些生气地盯着她说,“知故,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温知故顺着他的话问:“什么人?”
在她眼里,他就不是什么好人,还能是什么人?
纪叙白喘息着,只觉得气得浑身都更加疼痛难忍了,连说话的气息都变得很不平稳,“我若是需要别的女人,我就不用忍这么多年了”
温知故轻轻挑眉:“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
纪叙白低下头不敢看她了。
他哪里敢支使她帮自己做这种龌龊事,她本来就因此恨透了自己 纪叙白摇了摇头,声音低低地闷道:“现在不用了”
温知故走回来掀开毯子一看,果然是不用了
看来她的话还是管用的。
温知故只得坐下来帮他重新上药。
第七百一十章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69
纪叙白还在一旁低声问道:“知故,你真的不走吗?”
“谁说的。”温知故垂眸认真给他上药,没工夫去看他。
纪叙白低低一哼,很认真地看着她低垂着眉眼的清冷模样,看了好一会,才说:“我希望你走。”
纪叙白说着,又自嘲地笑了,“又舍不得你走。”
“犯贱。”温知故不紧不慢地从唇间吐出两个字来。
纪叙白也跟着轻轻点头,“我也觉得。”
温知故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挺稀罕地瞧他一眼。“有自知之明了。”
“知故”
温知故换了瓶药,涂上药粉。
“知故”
温知故上她的药,没工夫理他。
纪叙白忽然又咳嗽了起来,把嗓子都咳坏了。
温知故沉沉地抬起头,“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
纪叙白哑着声说:“可是我想跟你说话啊。”
温知故起身去给他倒水了,喝了水,纪叙白又要说话了,“知故,我想出去散散心。”
温知故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他:“出去?”
“再躺下去,我都要发霉了。”
温知故很客观地分析:“你这样的人出去,怕是会吓到别人。”
“只要,知故不嫌弃我,我又不在乎旁人。”
温知故淡道:“我嫌弃。”
纪叙白很失落地垂下目,一边咳嗽一边拉住她的手指,低声地:“我想出去”
温知故:“”
纪叙白这是在跟她撒娇吗?
温知故说不上自己那一刻的心情是什么,就觉得很复杂,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心里有点软。
纪叙白的指腹带着淡淡地温热,熨贴着她的手心。
他几根手指指腹轻轻按着她的手心,有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在心口上暗自涌动。
温知故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
温知故一怔,推开他的手指,一抬头,对上纪叙白那双微微亮起来的眼睛,仿佛是深邃的暗夜里盛了最亮的星辰,好看得不像话。
一直以来,纪太傅在翰林院都是引人注目的那一个人,他又有才华,人又帅气。
尽管此番被烧成了重伤,但却仍是毁灭不去,他那双宛若深潭般深深吸引人的漂亮的眼睛。
尤其此时此刻,泛了光。
更加漂亮了。
温知故看着他,目光微微一滞,很快垂下了头,声音有几分不自然,“我去问问太医。”
纪叙白听了,绽开了一抹笑意,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不多时,温知故回来了,进了屋先倒水喝了一口,才转身回去跟躺在床榻上纪叙白说,“太医说,只要你忍得住痛,是可以出去的。”
纪叙白想也没想便道:“我忍得住。”
于是,温知故便让人去把轮椅给找来了,温知故自己一个人搀不动,便叫了下人过来帮忙。
纪叙白被从床上搀扶起来的时候,疼得整张脸都煞白了,温知故蹙着眉忍不住提醒几个下人,“动作轻点。”
于是,几个人生怕温知故会生气,又放轻了力道,轻得不能再轻了,可算是把人从床上扶到了轮椅上。
第七百一十一章 倒流回最初的相遇70
温知故惦记着纪叙白后背的伤,便又往他背后放了个靠枕,并且不忘给他披上了斗篷,这才让几个人帮忙着把这家伙抬出了门槛。
温知故本想着要叫小简也一块出去走走的,但底下的人过来禀报说,温简已经早早睡下了,闻言,温知故便没再舍得吵醒小家伙了。
因为纪叙白身上受着伤,温知故也不敢往街上人多的地方推过去,怕他会被磕着碰着,便只是沿着河道边绕了半圈,夜里的河面被月光照映下来,波光粼粼的,好看极了。
看得人的心里也跟着很平静。
纪叙白却还哼唧着说:“我要到街上转转。”
“纪太傅你能别想着去吓人吗?”
纪叙白又轻轻抓住她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几根手指,“就去一会。”
温知故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推着他往街上走。
纪叙白这才轻轻扬了扬眸,尽管坐在轮椅上的他比躺在床榻上要痛得多,但纪叙白还是觉得很值得。
他和温知故,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走在街上逛过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温知故现在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很宠着他。
温知故却是觉得无奈至极。
换作是旁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定是没有勇气上街的,但是纪叙白大概是仗着自己本来就长得好看,根本就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就要她带着他往人多的地方去。
路过一家辩论的馆子,温知故推着他过去远远地听了一会,纪叙白没多大兴趣地说:“知故,走了。”
温知故只好推着他走了。
然后听到纪叙白背后诋毁人:“都是些什么人,改明儿要让李太师来看看他都收了些什么学生。”
温知故冷嗤了一声,说得好像他自己就是什么好人了。
她的确是不认同方才在馆子里辩论的有些学生的偏激言论,不过辩论么,总是各有说辞的。纪叙白诋毁人的方式却是一点也没变过,看到自己看不惯的,非得要说些难听话。
当年在书院里上他的课,班上的人可都被他训斥过的,自然,也包括她自己。
不过,她承认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他的才华,别的那是一概不认的。
纪叙白也是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温知故没怎么说话,他抬起头,这会儿的目光又变得有些担心了:“知故,你有没有生气?”
温知故面无形容:“你还要去哪里?”
“我是说他们,没有说你。”
“不去就回府了。”
纪叙白咳嗽:“我们去前面看看好不好?”
感觉到温知故好一会都没说话,纪叙白轻轻皱了皱眉,一抬头看到温知故往身后看了过去,纪叙白也循着她看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看到了什么,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
纪叙白忽然咳嗽得厉害起来,而且快要喘不过气来,“知故,我想喝水”